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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仪妃娘娘和丞相存心置小影儿于死地,日夜不停拷打!南宫大人,您想想看,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禁不起这样的严刑拷打,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家,所以为了救她,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离开天牢,皇上便想出这么个诈死的方法, 好瞒过仪妃娘娘和丞相的耳目。”
“你是说小影儿没有死?”
“当然,只要时辰一到,她就会醒过来的!”
“要是时辰到,她没有醒过来呢?”
“那么,南宫大人可以拿奴才的命抵!”
“好!如果时辰一到小影儿没有醒过来的话,我就先取你这条狗命!”南宫霁云威胁道,同时命令婢女将韩弄影抱进内室休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约在隔天清晨,已经死了快一天的韩弄影突然有了气息,胸口也一上一下起伏着,这让南宫霁云兴奋极了,急忙请来大夫为韩弄影诊治。
“大夫,如何?她的伤不要紧吧?”南宫霁云关心地问。由于慕容浚将韩弄 影交托给他照顾,所以现在他对韩弄影的一切比任何人都关心。
“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加上感染了一点风寒,所以脉象非常弱。”这名白 发苍苍的大夫边说边摇头,“我现在开一剂药方,如果喂得进就有救,否则┅┅ ”
“否则如何?”
“否则她就凶多吉少了!”
南宫霁云霎时愣在当场,“什么!?”
大夫无奈地点点头,“快点去煎药吧!免得误了时辰。”
南宫霁云无法置信地望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韩弄影,怎么会这样?记得自己不 久前看到的韩弄影是既天真又娇美,那模样活脱脱是个天上的小仙女。而今,她 却在鬼门关前徘徊?
该死!他不会放过纳兰庆父女的,他发誓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春桃,秋菊,你们两个去煎药;夏荷,冬梅,你们两个负责照顾小影儿,记得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向我报告一次她的情形,务必让她把药吃下去,知道吗? ”
虽然南宫霁云几乎倾尽所有的心力为慕容浚照顾韩弄影,奈何两天下来,韩弄影一点起色也没有。别说醒过来了,就连一口药也没喂进去,这该怎么办呢?
眼看韩弄影的生命迹象一天天消逝,南宫霁云真是烦恼极,也担心极了!
“南宫兄,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一道斯文好听的声音在南宫霁云身后响起。
南宫霁云回过头,露出难得的笑意望向一位看起来神采俊逸,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韦兄,原来是你!”
这个年轻人名叫韦凤,他还有一个妹妹叫韦云。一天,南宫霁云无意间在街上救了险遭登徒子轻薄的韦云,因而结识两兄妹。三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下好客的南宫霁云便邀请兄妹两人到家里住住,而这一住,便是几个月过去。
“南宫兄向来笑口常开,为何今天愁眉深锁?难道你有心事?”
南宫霁云微微一摇头,“那算不上是我的烦恼。”
“喔?此话怎讲?”
“我答应替朋友照顾一个姑娘,不过这姑娘遇到一点儿意外,受了重伤,我虽然请了全城最有名的大夫来看,却也治不好她,因此正烦恼呢!”
韦凤轻轻笑了笑,“在下略懂医术,如果南宫兄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让在下看看?”
南宫霁云喜出望外,“韦兄当真懂得医术?”
“学过几年,治治伤、敷敷药还算会一些。”
“那就劳烦韦兄了!”
说着,南宫霁云带着韦凤来到韩弄影的寝室。
“那位姑娘就在里面。”南宫霁云露示意婢女将纱帐拉开,并让出空间好让韦凤有地方可以坐下。
韦凤在床沿坐下准备把脉时,却在看见韩弄影之际整个人僵在当场,嘴里喃喃念着:“影儿?她是影儿?”
南宫霁云见状也跟着愣住,“你认识她?”
韦凤点点头,哽咽地说着:“她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认得她呢!”
“你妹妹?你说小影儿是你妹妹?”南宫霁云诧异极了!
“没错,她是我的四妹韩弄影。”话声刚落,韦凤即解开头巾,一头如瀑布 般的乌黑长发倾泻而下,“而我,就是韩易的大女儿,韩凤舞。”
“你┅┅你是女的?”
“我是女的,对不起,瞒了你那么久,不过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南宫公子见谅。”
“不┅┅我不会┅┅我是说我不会见怪的。”南宫霁云深吸口气,他对眼前 的事实有些适应不良,这个在自己家中住了好几个月的韦凤,居然是韩弄影的大 姊──韩凤舞?然后,他突然想到那个终日躲在房 的病美人韦云,“你是韩凤舞,那么韦云是┅┅”
“她是我三妹,韩宿云。”
“还有一个呢?我记得韩将军有四个女儿,现在有三个,还有一个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朝廷抄家时,我和她们分散了,若不是我和宿云同时到我娘的 坟前祭拜的话,恐怕我也找不到她。”看着韩弄影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 韩凤舞难过地掉下泪来,“南宫公子,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为 什么影儿会伤成这样?”
南宫霁云低叹口气,简单扼要地将韩弄影进宫、出宫的一切经过说了出来, 听得韩凤舞连连摇头,“这丫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差点送了命。”
“别这么说,韩姑娘,你有把握可以治好小影儿的伤吗?你知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是不会饶我的!”
“她是我最疼爱的小妹,无论如何,我会竭尽所能救活她的!”
紫辰殿
慕容浚来来回回走着,一颗心犹如吊了水桶似的七上八下,没有一刻安静。因为他正在为韩弄影担心,担心她不知醒了没,不知她现在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
想到韩弄影被严刑拷打、遍体鳞伤的模样,慕容浚便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 抖。该死的纳兰卉,竟然对他的小影儿动刑,还想叫人侮辱她!若非他早安排了人在天牢里接应,只怕他的小影儿真要一命呜呼哀哉了。
他不会放过纳兰卉的,他要一点一滴、完完全全从她身上讨回!
突然,慕容浚停住脚步,眼睛寒厉地扫向窗外,“谁?”
“是我!”
“还有我!”
声音响过,窗户便无声无息被打开,两条熟悉的身影飘然入内,那是南宫霁云和应长天。
一看见南宫霁云,慕容浚霍地冲上前抓住他的手问:“影儿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好一点?”
南宫霁云低下头,状似哀伤地说:“我尽力了。”
慕容浚一听,顿时像五雷轰顶似的,耳朵嗡嗡作响,“你是说影儿她┅┅她死了?”
南宫霁云摇头,“我真的尽力了。”
“不,不可能!她不会死的,胡平说那种药吃了只会停止呼吸,而不会真死,为什么她会死?你告诉朕,为什么她会死?”
慕容浚失去控制地摇晃着南宫霁云,力道之大,让拥有一身武艺的南宫霁云都要点头昏。
“你冷静些,我有说小影儿死了吗?”他使劲拨开慕容浚的手回道。
“可你说你尽力了┅┅”
“没错,我是真的尽力救她了,可是我没说她死了啊”
“你┅┅该死!”慕容浚气急败坏地赏了南宫霁云一拳,“你明知道朕吃不好也睡不下,脑袋里想的都是她,一颗心也只关心她的生死安危,而你竟然还寻朕开心!朕问你,影儿到底怎么样了?”
“她好得很,伤势一天比一天稳定,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说不定过两天就 活蹦乱跳,自己跑回来找你了。”一旁的应长天终于忍不住说出韩弄影仍活着的 事实。
“此话当真?”
“当然,霁云的话你不相信,难道我的话你也不相信?”
慕容浚犹豫地转向南宫霁云求证,南宫霁云对他点点头,表示应长天所说的 话丝毫不假。
这让慕容浚简直想跪下来谢谢老天垂怜。
他的小影儿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还有一件更让你意外的事。”南宫霁云神秘兮兮地说着,故意吊慕容浚胃口。
但这回慕容浚学聪明了,他不想听南宫霁云胡说八道,转而直接问应长天:“长天,你说吧,是什么会让朕意外的事。”
“我们找到韩凤舞和韩宿云了,而小影儿的伤,就是她的大姊韩凤舞治好的 。”
于是应长天将一切经过很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慕容浚终于露出多日来的第一抹笑容。
“真是太好了!影儿一定很高兴吧?”
“何止高兴?那丫头已经快把我的冰月山庄给拆了,整天吵着要来看你!”
南宫霁云没好气地说,言下颇有埋怨之意。
慕容浚一听哈哈大笑,那果然是他的小影儿,他的小影子公公。
“你还笑得出来?如果不是大事未成,我还真想把那麻烦丫头丢还给你。真 奇怪,一样是姊妹却有截然不同的个性。韩凤舞知书达礼、落落大方;韩宿云秀 气内敛、才气纵横,可惜身子弱了些。只有你的小影子公公,成天想着怎么整人、怎么玩耍,她到底是不是猴子转世的,所以连坐都坐不住?”南宫霁云尖酸刻薄,意有所指地说:“我想,我还是追姊姊好了,那样明理通达的姑娘实在少见 ,实在令人倾心!”
应长天闻言,俊脸刷地惨白,“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既然一聘十年都不迎娶过门,那就代表你并不喜欢她,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一生呢?”
“你┅┅”向来沉稳的应长天忍不住冲向南宫霁云想赏他一拳,却让慕容浚给拦住。
“你们两个统统给朕住口!现在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我们得先看看怎么施行计划,扳倒纳兰庆!”
两人果然同时静了下来。
慕容浚继续说:“高泰冲已经死了,所以我们少掉一个对手,现在只剩下纳兰庆,还有那些效忠纳兰庆的将领。”
应长天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单,指着上面一个个的人名解释:“除了这几个以外,其他人都已经被我们暗中撤掉了。你也知道只要将领一换,底下士兵也会跟 着投效新主,你是皇上,他们当然要效忠你,所以纳兰庆手中实际握有的军队已 经很有限了。”
“因此我们可以采取行动了?”
南宫霁云和应长天同时点头,“没错,该是你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七月的某一个炎热午后,一向宁静的紫辰殿中,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平日那些巡逻守卫的侍卫几乎不见踪影,只剩下几个太监还尽职地守在门口 ;但因天气炎热,所以这几个太监也是热得频打哈欠。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了这几个打瞌睡的惬监。
他们睡眼惺松的睁眼一看,当看到来人赫然是丞相纳兰庆时,瞌睡虫在一瞬 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参见丞相!”
纳兰庆不耐烦地问:“皇上呢?”
“正在午歇呢。”
“要他起来,我有事情问他!”
臣子命令皇帝起床?这还真是古今所未见的,因此太监犹豫了下,“丞相,皇上才刚休息,不好┅┅”
“叫你去你就去,罗唆什么,快去通报!”纳兰庆一脚踢在那名倒楣的惬监身上,疼得他哭爹喊娘的。
就在这时,慕容浚严峻的声音响起:“不必通报了,丞相,你直接进来吧!朕等你很久了!”
纳兰庆闻言,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当他见到坐在龙椅上的慕容浚时,他只是冷冷一哼,没有行礼,“听说皇上撤换了一批将领?”
“没错!”慕容浚微微一笑,据实以答。
“皇上为何下此决定?”
“因为他们贪赃枉法,不辨是非,藐视朕的存在。”
“这样就构成把他们换掉的理由吗?”
“当然,否则还等他们来把朕换掉吗?”
“这么说来,皇上下一个要换的,就是老臣罗?”
“丞相是三朝元老,朕不会轻易换掉你的。朕只是觉得你太累了,需要好好 休息休息,所以特别准你告假还乡。”
“臣自认还有体力可以为皇上效忠,不愿告假还乡。”
“喔?没关系,反正从明天开始,你的工作就交给应长天应大人处理,至于你想做什么,朕都没有意见。”
纳兰庆一听,仰天哈哈大笑,“皇上轻易撤换三朝老臣,找了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接任,你难道不怕万民唾弃吗?”
“如果朕不换掉你,才真的会为万民所唾弃。”
“慕容浚,你┅┅”纳兰庆气得胡须一上一下直吹着,“你凭什么这么做?老夫身犯何罪?”
慕容浚扯扯嘴,一脸肃杀地站起身,“胡平,把证据拿给他看!”
“奴才遵命!”胡平从书案上拿过一封信递给纳兰庆,“丞相请看。”
纳兰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