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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晟苦笑一声:“中丞大人,叛军此刻面临朝廷两路大军的逼近,他们在这个时候,哪有力量和心思分兵山南江南?这是一种假象,我们不能被假象所迷惑。”
“以孔某看来,不如趁叛军撤离,率军主动出击,进攻雍丘。雍丘囤积了叛军在河南的大量粮草辎重,若是我们能突袭拿下雍丘,睢阳缺粮的局面就会大大缓解。”
张巡撇了撇嘴,摆摆手:“进攻雍丘?孔县令,你真是年轻气盛,就凭我们睢阳这数千兵马,一方面还要守城,一方面再分兵进攻雍丘,与送死无异。本官知道你一心为国,但形势严峻,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孔晟刚要继续开口,突听对面的班列中传来一个尖细阴沉的冷笑声:“孔县令真是大言不惭信口开河啊。雍丘有令狐潮的主力盘踞,而且雍丘城池高大,易守难攻,若是能轻易拿下,叛军怎么可能将粮草囤积在雍丘?”
“况且,探子的消息未必准确。若这是令狐潮的计策,故意撤离八千人马,引诱我们前往进攻雍丘,然后围而歼之,我们这数千人马就要全部葬送在雍丘城下了。孔县令此时提出进攻雍丘,到底是何居心?”
此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削,面色苍白,两条断眉悬挂在阴鸷的眼睛上,给人一种阴险狡猾的印象。
孔晟扫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死鬼张魁的堂兄张果,也是张巡的堂侄,是骑兵营的“统领”之一,南霁云麾下的左右手。
张果望向孔晟的目光中满是仇视,他根本就未曾掩饰对孔晟的这种仇恨情绪,甚至在话语间就带了出来。
“我是何居心?张将军这话,孔某听不明白。现在是军情商议会议,作为朝廷命官,睢阳属官,本官提出个人建议,有何不妥?”孔晟神色不变,声音淡漠:“中丞大人,在下坚持认为,此时正是进攻雍丘夺取粮草辎重的大好时机,时机稍纵即逝,一旦错失,悔之晚矣。”
张巡皱了皱眉。
张果抢先讥讽道:“孔县令既然主动提议进攻雍丘,又如此信心百倍,何不亲自领军去夺了雍丘给我等看看?若是你不敢去,就不必再在堂上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了。”
张果这种激将法其实很没有技术含量,非常低级。谁都明白,这无非是讥讽孔晟,而且,如果孔晟不长脑子、昏了头主动提出去进攻雍丘,在张果看来是最好不过了——既然他要送死那就去吧,死在叛军手里,也相当于是给堂弟张魁报仇雪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将计就计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孔晟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淡然接过了话茬:“张将军不需激将,若是中丞大人准允,孔晟愿率军突袭雍丘,争夺叛军粮草!”
孔晟的声音慷慨有力,神色湛然。
他这话一出口,南霁云和雷万春对视了一眼,各自皱了皱眉。
作为睢阳军中宿将,两人深知河南战局险恶,而令狐潮其人更是狡诈难测,所谓雍丘撤军大抵极有可能是令狐潮的计策,若是睢阳守军盲目去奔袭雍丘,就正中叛军的圈套,若是陷入叛军重围,全军覆没都不在话下。
但张果这些人却闻言暗喜,心道既然这小厮不知死活想要自投罗网,那就不如让他去,借刀杀人。孔晟死在令狐潮军马的手上,也算是给堂弟张魁报仇雪恨了。
一念及此,张果立即向张巡抱拳撺掇道:“中丞大人,既然孔县令主动请缨,不如给他500军马,让他去奔袭雍丘。若是能拿下雍丘夺了叛军粮草,也堪为睢阳立下大功一件。”
张巡眉头紧蹙。张果这些人的险恶用心他心知肚明,无非是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但张巡终归还是忠烈之臣,顾全大局,他虽然不喜欢孔晟,又因为张魁的事情更加对孔晟不待见,但他不会因为个人私怨,就要让孔晟去送死。
何况,孔晟率军去攻城,一旦事败,损伤的可不仅是孔晟一人。
张巡淡漠摇头道:“不妥。雍丘城防高深。极难攻下。不要说叛军势大,令狐潮怎么可能真的只留两千军马看守雍丘粮仓。盲目率军进攻雍丘,多半要损兵折将。尔等莫要再说了,此事搁置,不再商议。”
张果见张巡不允,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岂料孔晟却抱拳朗声道:“中丞大人。孔某倒是认为。目前叛军收回兵力防线收缩,雍丘守军只有两千人,防卫空虚,这是我军进攻的最佳时机。这种时机稍纵即逝,错过就错过了。”
张果眉梢一挑,心说这小厮真是不知死活啊……既然他一门心思要去送死,老子就顺势推舟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此处,张果向周遭几个相好部将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一起上前躬身建议道:“中丞大人。末将等认为孔县令所言极是,既然孔县令愿意率奇兵突袭雍丘,何不让他试一试?能拿下雍丘自是极好,拿不下也无关大局。还请中丞大人允准!”
“末将等愿意作为孔县令的后援!”
张巡心中轻叹一声。转头望向了孔晟,见孔晟神色平静,不由斟酌道:“孔县令,你当真愿意率军奔袭雍丘?你可知道,睢阳防卫事关重大,本官至多只能分兵数百人予你。所谓军中无戏言,你领军进攻。若是拿不下雍丘或者将兵马有所折损,本官都要将你军法从事!”
“孔晟愿意立下军令状!”孔晟慨然躬身:“睢阳防卫始终是第一位的,下官只要四百骑兵再加上本部一百陌刀军就足矣了!”
张巡深深凝视着孔晟,片刻后沉声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本官就成全了你为朝廷建功立业的一腔热忱。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事有可为则为,事不可为则退,只要你能保住所属兵马全身而退,本官就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张巡这番话孔晟听了暗暗点头,心道张巡不愧是历史名臣,至少不会因为个人私怨而废公,这种气度和魄力还是挺让人钦佩的。就冲他今日这番话,孔晟就将过往对他的种种恶感一扫而空。
“下官遵命!谢中丞大人成全!”孔晟躬身退了下去。
南霁云和雷万春犹豫着,还是没有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孔晟坚持要率军进攻雍丘,已经得到了张巡的点头允准,他们作为部将,反对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发张果派系中人的敌视。
两人觉得孔晟这完全是一时脑热昏了头了。哪怕令狐冲真的只留两千军马守城,单凭孔晟麾下数百人想要破城,其实比登天还难。
按照张巡的命令,南霁云从骑兵营调拨四百骑兵归孔晟指挥。南霁云和雷万春离开太守府衙门大堂,肩并肩低声细语着沿着宽敞的街道,向城楼行去。
“南八,孔晟年纪虽小但性子稳重,这一回突然提出来要去进攻雍丘,我总觉得有些诡异。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心甘情愿地中了张果的激将法,非要去雍丘送死?”
“老雷,孔晟行事越来越令人高深莫测,反正我是看不懂。他这一次绝对不是一时脑热昏头,估计是别有所图。难道,他真的有把握拿下雍丘?”
“南八,这怎么可能?我们跟令狐潮斗了这么久,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雍丘是叛军在河南的粮仓,他怎么可能只留两千人守城?这很显然是一个圈套,我担心孔晟率军前去正中了令狐潮的奸计。”
“老雷,要不然你去劝劝孔晟?雍丘易守难攻,不要说他只有区区五百人,就是率军五千能否攻下城来,都还是未知之数。”
雷万春摇了摇头:“此人虽然年轻但心高气傲,他做出的决定,恐怕不是我们所能动摇的。也罢,或许他真的能创造奇迹吧。”
南霁云轻轻一叹:“但愿如此吧,可惜了你家和我家的四个孩子,若是事有不测,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雷万春眸光一闪:“南八,无论是我雷家的三个小子还是南勇侄子,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我们选择让他们跟随孔晟,就不能半途而废,让人看轻了!”
南霁云朗声一笑:“那是当然。好了,老雷,闲话不消说了,我们分头巡城,我还要去军营为孔晟划拨四百精兵!”
孔府。
穆长风皱着眉头,凝声道:“三弟,我虽然不懂战阵厮杀和兵法韬略,但是,所谓寡不敌众,你只率五百骑兵去进攻重兵把守的雍丘,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大兄,别人都认为我是年轻气盛中了张果这些人的激将法,其实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大家都觉得我这一次是去送死,其实顶多算是冒一冒险吧。”
“叛军大幅收缩防线,表明燕军内部出现变数。根据我的判断,这绝对不是令狐潮或者其他叛将故意设计引我们上彀,而是叛军整体的兵力调动。这是一个时机,如果能把握住,我们拿下雍丘也不是没有机会。”
“当然,我这一次主动请缨率军离开睢阳,主要还是脱身之计。”孔晟嘴角掠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来:“如果一切顺利……”
孔晟说到此处突然闭口不言了。不是他信不过穆长风,而是一些战略性的布局和思路规划,暂时还存在重大的变数,说了也是白说。而即便跟穆长风坦诚相告,他也未必能理解孔晟的战略意图。
穆长风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算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就不再劝你了。对了,你准备何时领兵出征?”
“张中丞命我三日后率军出征,但……”孔晟轻轻笑了笑:“所谓兵贵神速,既然是奇兵那就不拘一格,大兄,你去军营传我的命令,今夜收拾妥当,明日五更出征!”
“明日一早就出征?会不会太仓促了?”穆长风愕然抬头望向了孔晟。
孔晟却扭头进了卧房,轻轻将门关紧。
……
深夜。张果的私宅。
张果脸色阴沉地趺坐在软榻上,一个心腹军汉毕恭毕敬地上前伏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他脸色一变,陡然大喝道:“什么?明日一早他就领军出征了?”
军汉嗯了一声:“小的刚从军营来,他正在召集五百骑兵训话,要求今夜准备明日三更起五更出征!”
张果冷笑一声,“既然他赶着去送死,那就让他去好了。老三,这是我的一封密函,你马上出发,连夜往济阴郡去,你在那边……”
张果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嘱咐着,眼眸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烈。那名叫老三的军汉心内震惊,但在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来,生怕会引起张果的反弹。
军汉老三领命转身就走。但老三刚离开张果的宅子,沉沉的夜幕下,就被两个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黑衣人就窜过去一掌砍在了他的后颈上,就将他砍晕过去。
等老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蜷缩在一间明亮的书房中,浑身被捆缚起来。老三吃惊地挣扎着,抬头瞥见一脸铁青和威严的张巡端坐在上,不由嘴角哆嗦了一下,颤声道:“中丞……中丞大人!”
明亮的烛光下,张巡手里捏着一封已经拆开的密函。他的神色一点点变得愤怒狰狞起来,他霍然起身,紧盯着老三,目光阴森几欲择人而噬。
“中丞大人,饶命啊!”老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惶然哀呼道。
张巡眼眸中的冷漠肃杀光彩泛起,他缓缓挥了挥手,一字一顿凝声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热血沸腾
一刻钟之后。
张巡麾下的亲军近卫两人提着一个崭新的红色大漆食盒,急匆匆敲门走进张果的宅子。听到这么晚了,叔父中丞大人竟然还派人给自己送来吃食,张果在感动之余分明还有些疑惑。
因为他和张魁虽然是张巡的堂侄,但自打两人投奔张巡并在其帐下效命以来,张巡虽不乏无形的关照,但公开还真未将两人当成晚辈子侄来看待。
在张巡眼里,两人首先是部将,其次才是亲属。而在这国难当头,即便是他的堂侄,既然在军中效命,那也跟其他的部将没有什么区别。
公允地说,张巡并未对两人有过多的提携。只是睢阳所属看在他们是张巡亲属的面子上,未免对其“高看一眼”、“礼让三分”。当然,张巡毕竟是人不是神,一样有凡夫俗子的亲情观念,这就客观上助长和造就了张果兄弟二人骄纵傲慢跋扈的性情。
两名亲军没有说什么,放下食盒就走。
待两名亲军走后,张果这才命从人打开了食盒,这一打开,无论是从人还是张果,都旋即脸色骤变。食盒里没有精美的吃食,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老三的人头,老三双眼睁大,嘴唇翕张,让人可以强烈感知到他当时恐惧和懊悔到极致的情绪。
从人惊叫一声,掩面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张果嘴唇哆嗦着,缓缓垂下头去,背过了身。
良久,他才无力地挥了挥手,弱声道:“抬出去,埋了!”
张果心里很清楚。这是张巡对自己的严厉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