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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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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将军,我生长于齐,齐教女子‘不见外男……’”虽然姜灵洲向来讨厌这套说辞,可为了让他不再那般兴趣十足地盯着自己,她也只能搬出这段话来了。
  “无妨。”假名于宋枕霞的萧骏驰毫不在意,慢悠悠道:“王爷他不会生气。”
  姜灵洲:……
  废话。
  怕是不但不会生气,还美滋滋得很吧。
  萧骏驰没察觉到她微变的表情,视线如有实质一般,毫不客气地扫过了她的面容。虽说他并无逾距之举,看似得体守礼,目光却又放肆无拘,直如一个披着儒雅之皮的狂客。
  那目光……
  硬要说的话,便是已习惯了将天下视作囊中物,因而无论是打量着何物,都是同样的放肆与率性。
  “河阳公主在竞陵住得可还习惯?”萧骏驰问。
  “习惯了。”姜灵洲答:“王府的人待我都不错。”
  “公主可思念故里?”
  “思乡之情,在所难免。”
  萧骏驰点点头,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咳嗽一声,解释道:“这是王爷让我问的。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公主。”
  他一边说,一边摩挲起了自己手上的玉渫。
  萧骏驰肩上的雪水化了,晕开一片深色水迹。姜灵洲瞧一眼他的肩膀,道:“我看宋小将军身上落了雪,不如早点去休息更衣吧。”
  “一会儿便去。”他没丝毫想走的意思,又随便捡了个话头:“公主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和我……和兰姑姑说。”
  “万事皆顺,唯有一事不好。”姜灵洲直言不讳:“我思念故里,但寄出的书信却都被送了回来,我怕双亲久久不得书信,忧思难安。”
  萧骏驰按着扳指的手停了。
  他的目光外移,落到了厚厚积雪上,不轻不重地答道:“是吗?”
  既无肯定,也无否定。
  先前那副关切模样,都消弭不见。
  看萧骏驰的回答,姜灵洲想,她以后必然还是送不出自己的信件。
  她是大齐公主,而魏国的兵士还未远离幽燕。若是她的书信里藏了些什么,那便是萧骏驰引狼入室。因而,他拦下她的书信,将她拘在府中,也是常理。
  他们二人虽是夫妻,却亦是敌手。
  “公主可忙?”萧骏驰问:“不如陪我走一走。”
  “虽有清闲,可到底男女有别。”姜灵洲一本正色道:“我怕王爷生气,不敢如此。”
  “公主安心,王爷断然不会迁怒于你。”萧骏驰笑了起来,面上左侧有个淡淡的笑窝。
  “宋将军为何如此肯定?”姜灵洲问。
  “……莫问。”萧骏驰故作神秘:“以后公主便知道了。”
  姜灵洲:……
  废话。
  于是,她不再推辞,而是与萧骏驰保持三步之隔,走在了他的身侧。
  仆人在庭中清扫出了一条小道,两旁厚雪堆叠,一片晶莹雪白,煞是好看。萧骏驰拥手指拂去肩上未融落雪,垂手间,缠在袖中的沉红念珠便落了出来。
  姜灵洲一眼就瞥到了那串念珠。
  她在齐时,跟着朱太后拜访过无数名胜古刹,多少与佛有缘。她也知魏国上下寺庙无数,自王室至平民,信教者无数。
  “宋将军信佛?”她问。
  “是。”萧骏驰一手将念珠放回袖中,答道:“求个心安罢了。”
  姜灵洲心底觉得有些好笑。
  佛家讲“慈无量”、“悲无量”,慈爱众生、怜悯拔苦,才是上道。竞陵王出入战场,杀生无数,与“慈悲”早已无缘。他戴着这串念珠,想来也只是装模作样罢了;又或者只是怕杀生太过,祟邪难压,才戴了佛珠庇身。
  “公主可怨竞陵王?”萧骏驰忽而问道。
  “……怨?”她有些迷惑:“从何而来?”
  “若非竞陵王一意孤行,求娶公主,公主也不至于独辞故里,远嫁他国。”萧骏驰说。
  “宋小将军多虑了。”姜灵洲展颜一笑:“嫁予何人不是嫁?既然嫁予王爷,能换百姓安康,家国太平,又有何不好?”
  “可齐之所以家国不宁,百姓不泰,也是因为竞陵王。”萧骏驰的眸光愈深,他望着身侧的女子,直言道:“如此,你也不怨他?”
  “……家国大事,”姜灵洲低垂了目光,慢慢道:“又怎是两三笔账便能算清的。”
  姜灵洲不知该怎样做答。
  若说那幽燕诸城,原本便属于魏。后数十年间,起起落落,胜胜负负,两国兵戈不休,谁也说不清这片城池到底属于何人。
  齐魏皆无义旗,有的只是利益相争。
  “不谈这些事了。”萧骏驰道:“不敢打扰公主,我一会儿便走。王爷说了,再隔两天就办婚仪,公主可要好好准备一番。”
  姜灵洲:……?
  ……等?
  竟然如此突然?
  怕不是萧骏驰现在大腿一拍就做下了决策吧!
  “宋将军,你且等等。”姜灵洲唤住他:“我有个故事,想要说予宋将军听。”
  萧骏驰耐着性子,侧过身来,道:“公主,请。”
  “东方君子国外,有鸟名‘凰’。”姜灵洲淡笑起来,慢悠悠道:“这凰寻思白日无聊,便四处寻欢作乐。一日,它假作生商玄鸟,绕屋而飞,口作飞燕之声。”
  萧骏驰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还是听了下去。
  “商人一早便知这玄鸟并非天命玄鸟,便备了丝网、竹篓、火架、丝炭,并椒兰等八味调料。”
  “……然后?”萧骏驰觉得更不对劲了。
  “假充玄鸟的凰鸟,便被烤了吃了。”姜灵洲一眨眼,满面无辜:“据说其味香满,养口还养鼻,鲜嫩可口得很。”
  萧骏驰总觉得他的王妃话里有话,哪儿怪怪的。
  他若无其事地点头,随后便告了辞。走出两道门后,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只可惜满目都是皑皑白雪,看不到姜灵洲的身影。他望着地上的雪团出了一会儿神,随即便轻笑出了声。
  ——北有梁妃,南有河阳,说的着实不假。
  齐国的画师真真误人,直堪比当年毛延寿画王昭君。
  他想到那女子一双如冰如素的纤细手掌,便想要将它握到自己掌心里来暖一暖。
  “王爷。”
  忽而间,萧骏驰听到有人在喊他。
  他抬眸一看,却见到是傅徽。
  萧骏驰对部下向来宽厚,傅徽、宋枕霞都能自由出入王府。不巧地是,这两人来王府的目的偏偏从来都是相同的。
  为了某位借住府上的小姐。
  萧骏驰打量了一眼傅徽,眼光落到了他腰间的香囊上,说:“谁人送的香囊啊?”
  傅徽白皙的面色微红,答道:“故旧。”
  萧骏驰面色淡然,似毫不在意地在傅徽身旁走了一圈。随即,他露出浅淡笑意,道:“针尾凤,辛夷,花椒,杜衡,山萘。”
  傅徽有些无奈。
  ——他们王爷的嗅觉未免太灵敏了些。
  “‘视尔如荍,贻君握椒’……”萧骏驰笑意愈深:“赠君花椒,可是为了定情?”
  “王爷,请不要取笑属下。”傅徽薄薄的面皮愈红了。
  “杜衡别名‘薇香’。”只可惜萧骏驰还是不放过他,又道:“这个‘薇’,是哪个‘薇’啊?”
  作者有话要说:
  姜灵洲:我一拳打爆你个装逼犯。


第16章 作人妇
  傅徽脸皮薄,向来经不起调笑。
  萧骏驰知道,他要是再逗傅徽两句,这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便会落荒而逃了。
  于是,萧骏驰终于放过了傅徽。
  “赠你花椒,那你可莫要辜负了别人。”他悠悠地说一句,便转身朝着自己旧时所居的庭院走去:“既是窈窕佳人,那也无甚奇怪的。”
  傅徽呼了一口气。
  儒雅的部下微躬身,礼送萧骏驰缓步离开。
  萧骏驰有些许时日没回竞陵了,以至于这府邸中的一石一木,看着都有些陌生。好在覆雪如银,倒也添了几分诗情画意,不损他的兴致。
  兰姑姑正站在院口。
  她打着一柄伞,臂挂一袭轻氅,乌冠下的霜发好似被雪染开一般。
  远远地,她看见萧骏驰的身影,便露出责备之色来,厉声道:“王爷怎的不带伞?”
  大魏上下,胆敢以这样语气对待萧骏驰的,也只有她一人。
  萧骏驰不改神情,悠然道:“难得可以独赏雪景,撑一把伞,岂不煞风景?”
  兰姑姑微噎,一副气恼又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萧骏驰轻拂一下袖上残雪,推开屋门。
  屋内有浅淡的都梁香气,青花香炉的漏隙中逸出一缕薄淡的白,似炉上的玲珑五云与蓬莱海波飘然而出。
  萧骏驰走到香炉前,止步。
  伴着脚步声,他状似不经意地散漫道:“后日便把婚仪办了吧,待成了婚,我便回太延去了。”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兰姑姑蹙起了眉。
  “王爷,婚仪哪是如此简单的事?”她收起伞,一副忧虑模样:“更何况是半掌国祚的王爷您娶妻成婚。如无十天半月的准备,怕是不太像话。”
  萧骏驰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香盖,道:“不像话也无妨。后天办了便好。”
  他眼眸半阖,话语里夹杂着两三分无所谓的懒散。系在发上的赤色小珠摩挲过玄色衣领,又归落于他墨色的发中。
  兰姑姑看他这幅模样,知道他是不会再改变自己的主意了。
  她一早就对姜灵洲说过,一旦萧骏驰认定了的事儿,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改。
  只是不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如此匆忙地想要娶姜氏为妻?
  兰姑姑这样想着,低低地应了喏。
  |||
  不消半天,萧骏驰后日便要要与姜灵洲完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竞陵王府。
  因着时间紧迫,仆役们便手忙脚乱地装点起王府来。大红的绸子、艳色的灯笼,一夜间便挂满了王府,倒也像是那么一回事。
  在这片喜气里,姜灵洲却愈发地惴惴不安起来。
  她一旦想到萧骏驰看着她的眼神,便觉得背后有些冷。
  她在华亭宫中,也遇到过无数贵胄豪族,可就算是治国天子,也谨遵礼节。而萧骏驰却与他们全然相反,目光总是逾越得很。
  他那带着兴趣的、肆意打量的眸光,便像是野狼在盯着已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
  说得通俗些,那大抵是一个猎人,在瞧见了自己的盘中餐时才会露出的眼神吧。
  她看着屋外侍婢往来如鱼,内心却不由想起出嫁前兄长与妹妹说过的话来——皇兄告诉她,萧家人怕是会视她为眼中钉;而二妹妹则告诉她,魏人蒙昧粗野得很,弟承兄妻、母发异子,令人胆寒。
  如是,慌乱之情便更甚。
  可一旦思及故国与父兄,她便又镇定下来。
  既然嫁给萧骏驰,便能换来故国安泰,她又有何惜呢?
  不知不觉间,时间便过去了。
  第三天的卯时,她便被白露和蒹葭喊了起来,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
  兴许是为了令那萧骏驰不要瞧轻她,两位婢女下了狠心地使劲打扮她,恨不得将所有的朱钗都一股脑儿堆在她头上。姜灵洲好一番阻止,才让自己的脑袋轻了一些。
  她抿了水红色的口脂,用食指抹匀唇上的颜色。白露俯在她耳边,认真道:“公主,来,大声地和我念,‘八百标兵奔北坡’!”
  姜灵洲:……?
  白露:“这样,才能让唇色均匀!”
  姜灵洲:……
  姜灵洲非常主动地取过纱扇遮在面孔上,表示自己不想理会白露。
  妆成,衣罢,她静静地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楝花院外似是极热闹,远远地传入她的耳畔。天色渐转,日光西去。终于,兰姑姑来扣她的门,在门外道:“请新妇出门槛。”
  姜灵洲以手张扇,跨出楝花院。
  萧骏驰权势滔天,可他的婚仪却未邀任何人请来。原本应有齐聚一堂、迎妇催妆的高朋宾客,可此刻的楝花院外却只有仆婢侍女。
  想来也是,竞陵王府只有两日时间匆匆准备婚仪,既来不及印发请帖,也来不及广而告之。
  描金刺银的赤色嫁衣,曳着如云长裾,迤逦拖行过降雪未净的青石小径。
  红衣白雪,两相映衬,愈显艳丽。
  纱扇扇骨半开,朦胧掩去嫁娘面容,只余她一双曼如山越素川的眼。自发旋向额间垂落的一小枚宝石花扣,雕着微颤的金叶,一闪一晃,似沾了日辉天影。
  婢子迎她到青芦,萧骏驰则早已在那儿等她。
  虽是大婚之日,可他却并未穿红衣。大概他穿习惯了玄鸦之色,纵使是这样的大喜之日,也只穿着寻常的衣袍。那模样,便像是刚从朝堂上归来一般。
  若说有哪儿不太一样,那便是他一直按着自己指上玉渫,久久不肯松开。
  好在,他生得模样好。便是身无锦衣华裘、玉冠博带,也足矣;又兴许加了那身一羽千金的俗物在他肩上,还会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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