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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琴一怔,话虽然不假,可是谁让你喂!不过杨絮、琼鸾和惠娘都是好奇的看向绮琴,让绮琴不得不轻轻张口,喂就喂了吧,反正两个人羞人的事情做的还少么。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叶应武飞快的一口含住馄饨,然后猛地吻了上去,绮琴星眸半闭,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当下里被吻了一个正着。
放开都快缩到椅子里面的绮琴,叶应武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既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倒是有心情和她们闹一闹。只不过绮琴身侧的琼鸾很自觉的站起来端起茶壶,给受了惊吓险些噎着的绮琴倒水,叶应武只能坏笑着看向下一个。
不过惠娘却是目光炯炯,显然很好奇这个没脸没皮的夫君能够折腾出来什么新花样。而杨絮也是有些紧张,因为叶应武那一脸的坏笑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
叶应武从容不迫的舀起来一勺豆腐,缓缓放入惠娘的碟子里面,然后郑重的看着她:“惠娘你知不知道,吃什么,补什么。”
“啊?”惠娘没有听明白,不光是她没有明白,在座的几个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应武这才想起来好像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这种笑话,所以只能无奈的伸手在自己胸口上比划了一下,重复一遍:“吃什么,补什么。”
惠娘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瞬间明白过来,倾城的俏脸从上到下已经红的通透,女孩被戳中了心结,几乎是下意识的抄起碟子拍在了叶应武的脸上:“让你吃,自己去吃吧!”
不过叶应武并没有生气,笑嘻嘻的把碟子拿开,接过杨絮递来的手帕随意抹了一把,笑着说道:“这可是惠娘亲口说的,在座你这么多姊姊都听见了,某有一天······”
惠娘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便听见叶应武坏笑着说道:“有一天会吃个够!”
看着几乎要缩到椅子下面去的惠娘,杨絮终于忍不住嗔道:“好了夫君,怎么回来就这么没有正形。”
叶应武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要是在后宅中还要有正形,那岂不是活得很累。这个问题啊,你们几个就不要每一次都问一遍,搞得某都懒得回答了。”
陆婉言轻轻咳嗽一声,正色说道:“夫君,这一次朝廷让你率天武军入临安献捷,夫君准备如何是好?”
沉默了片刻,叶应武轻轻说道:“这临安,终究还是要回去的,不管是龙潭虎穴,这辈子总该要闯一闯,怕它作甚。这一次你们想跟着去江南的,便跟着呢,不过都给某老老实实的待在镇江府。”
尚未说完,在座的几人都是美目生光,包括惠娘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叶应武,除了琼鸾,她们实际上都是从江南长大的,要是能够回江南看看,哪怕是只能到镇江府,也是很不错了。
陆婉言迟疑一下,旋即轻声说道:“不是去江南,而是回江南。”
叶应武一怔,侧过头去,自家结发正妻静静地看着自己,只不过眼眸背后已经是波澜翻涌。江南,终究是陆婉言想要忘记却忘记不了的地方,也是想要回去却只能在梦中相见的地方。
轻轻叹息一声,叶应武拿着筷子轻轻敲打着碗:“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悠悠的声音中伴随着筷子清脆的敲击声,而陆婉言此时已经是两行清泪在俏脸上纵横,惠娘与绮琴则是相顾无言。
梦里终归江南好,只因此处是吾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梦里江南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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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倒是能够舒坦舒坦了。”苏刘义缓步走进涟州城的府衙,看着并不开阔的大堂,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外面也同样是晴空万里,虽然南面的春风还没有吹遍两淮,但是冰雪已经尽数融化成溪流,曾经持久被白雪覆盖的天地,终于呈现出了它原本的荒芜。
不过饶是如此,走遍城中的角落,依然难以寻找到一抹绿色,仿佛从北面来的朔风和阴云即使是已经退却,却依旧在城中回荡,沉甸甸压在人与一切生灵的心头。
张世杰看着一身泥泞的苏刘义,顿时明白这位敬职敬业的指挥使肯定又是到前面营寨转了一圈回来。现在正逢化雪时节,城中还好,城外依旧是满满的泥泞。
“怀都最近倒是安静了。”张世杰随意的看向身后的舆图,曾经压在川蜀、襄阳一直到两淮的那道黑色的线条,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每一个看到舆图的人都会感觉那线条正在不可遏抑的淡化。
曾经这根线条象征着襄阳的十五万大军,象征着对南宋知根知底的潼川府刘整步骑,象征着沿着淮北一线蠢蠢欲动的怀都各部,可是现在且不说阿术十五万主力烟消云散,刘整在潼川府已经收起了爪牙,甚至南宋的哨骑已经可以直达潼川府城外,而在两淮,怀都的进攻也被镇海军粉碎,整一条防线上,南宋不知不觉得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而蒙古则是在拼尽全力收缩防线、集中兵力。
“容不得他不安静啊。”苏刘义忍不住感慨一声,虽然涟海一战,镇海军死伤惨重,但是终归还是让怀都老实了。不过饶是如此,怀都作为现在整个淮北蒙古各部的统帅,麾下依旧有着四五万可战兵力,只不过因为需要防守的城池太多而不得不分散,难以集中。
张世杰点了点头,这几天怀都在对面那几座城池里面老老实实蹲着,双方只有哨骑偶尔的“交流”,不过显然蒙古哨骑也是曾经得到过怀都的命令,所以每当和宋军哨骑遭遇的时候,往往都是采取主动避让,宋军哨骑因为不知道蒙古骑兵是不是想要诱敌深入,所以并不会追击,导致双方在中间区域呈现出了难得的“和平”,来往的哨骑到了最后甚至都已经互不搭理,面对前来的蒙古哨骑,镇海军守卫士卒也只是驱逐了事。
“最新收到的消息,但愿这一次锦衣卫没有出岔子。”张世杰指了指桌子上的信件,“咱们的对手,马上就不是怀都了。”
“哦?”苏刘义一惊,旋即抓起来信件,粗略的看了一眼,“史天泽挂帅,伯颜并怀都副之?”
张世杰点了点头:“不过史天泽已经年迈,除非这两淮已经到万分危急的时候,是不会让他来的,也就是说真正挂帅的实际上是伯颜,这伯颜到了现在也不过就是三十岁出头,虽然官拜光禄大夫,不过却是一直跟着阿术在襄樊征战,算是阿术最为看重的人,锦衣卫怀疑阿术估计在之前就已经向忽必烈推荐过伯颜,所以这一次忽必烈将伯颜派来主持两淮战局。”
“原本在襄樊征战?”苏刘义有些诧异,旋即想起来,“某对此人倒还真是有印象,可不就是使君所说留守鹿门山,后来和那张弘范一起逃出生天的那个伯颜么?为了追杀他,前厢江都指挥使险些战死,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张世杰伸手在舆图上轻轻一指:“现在还没有伯颜将要走马上任的消息,不过北面哨探已经发现,淮北各城还好,山东南部蒙古各处屯驻的步骑已经开始集结,同时在河南、山东一带签发新军过万人。”
“川蜀败了,襄樊败了,这一次是要轮到两淮了?”苏刘义顿时眉头紧皱,虽然在襄阳天武军取得了大胜,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在两淮的镇海军这万余人,有能耐面对集结起来的五六万蒙古步骑!
苏刘义沉默了片刻,目光从舆图上的两淮一直飘向荆湖,看向张世杰:“或许这一次倒是轮不到你我来头疼了,那位李安抚可是老老实实的在鄂州蹲了这么久,是回来的时候了,某可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的在使君的眼皮子底下窝着。”
听到苏刘义的感慨,张世杰也是忍不住苦笑一声。如果说整个襄阳之战中最憋屈的,还轮不到兴州水师的刘师勇和孙虎臣这一对儿难兄难弟,应该是李庭芝和夏贵这两员淮南大将。
本来五六万淮南精锐放帆西进,并没有携带足够的粮草,当然因为事发突然,淮军又在淮南一带来回调动以图迷惑淮北的蒙古步骑,也不可能携带足够的粮草。当时按照李庭芝的想法,鄂州左近州府都是南宋辛苦经营的战略要冲,自然是粮草丰盈,到时候淮军可以在鄂州就近补充粮草之后北上。
可是谁曾想到因为天武军和鄂州屯驻大兵陆续北上,晚了一步的淮军本来能够分到的粮草就不多,再加上留守鄂州的范文虎得到了贾似道的暗示,一直在拼尽全力阻碍粮草的转运,使得襄阳之战一直到结束,淮军都只能憋屈的窝在鄂州动弹不得。
(作者按:在历史上也是这样,李庭芝踌躇满志带领淮军转战鄂州,可是因为粮草迟迟难以补充,再加上范文虎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导致在襄阳大战中期陆续抵达的淮军一直到襄阳大战结束,也没有真正派上用场,可以说襄阳的陷落和淮军迟迟未到的救援有一定的关系,而从中作梗的范文虎更是难逃其究。)
“镇海军这些天还是抓紧休整,至于怀都打得那些小算盘,就先不管他们了。”苏刘义轻声说道,目光炯炯。
张世杰一怔,狠狠一咬牙,他也知道这样做实际上是把更多的凶险留给即将回来的淮军主力,但是现在在为了保全镇海军的份上,他和苏刘义都别无选择。
镇海军必须在蒙古筹集足够的兵马和粮草之前,全身而退。否则一旦双方十余万大军沿着淮水厮杀,那么人数只剩下万余的镇海军要想再脱身,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现在天武军各部已经陆续做大,而天武军当中资历最老的苏刘义和张世杰,说什么也不能把镇海军弄得全军覆没。毕竟不断的通过分兵的方式扩大兵力和地盘,是叶应武的既定方针,镇海军便是这个尝试的第一步,而现在借着襄阳战后的春风陆续组建的神策军和神卫军,则是走出的第二步。
镇海军在淮北的战斗已经表明这是一个不错的决策,但是无论是叶应武还是苏刘义和张世杰,都不能容忍和接受在整个天武军都已经“分家”了之后,镇海军又突然间出现什么变故,这对于叶应武在天武军高层中的威望是过于沉重的打击。
“现在传令下去吧,各部收拢哨骑,有事没事的不要随便招惹蒙古鞑子。”苏刘义轻声说道,伸手在镇江府的位置上轻轻拍了拍,“咱们在这淮北呆的日子也不短了,是时候回去了。免得家里面朝廷里那位贾相公在折腾出来什么风浪,毕竟没有这镇海军镇着,谁也不知道朝中那些相公们心里面有没有什么打算。”
天武军上下谁不是心知肚明,在朝中那位贾相公的眼中,自己可不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天武军有什么疏漏,贾似道和翁应龙这些人肯定就像是闻到鲜血气息的恶狼,猛地扑上来。现在镇江府能够风平浪静一个月,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就是主掌南宋朝堂的官员,张世杰突然间想起来叶应武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此言不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整个南宋的悲哀,这样一个支撑天空的柱子都已经被腐蚀干净的王朝,竟然还能够在这一隅之地苟延残喘,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一次襄阳之战如果没有叶应武和天武军,张世杰和苏刘义几乎可以想到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面对这样有能耐的南宋朝廷,就算是李庭芝不会来,苏刘义和张世杰也不得不考虑回去看着家里老巢的事情了。
心情有些沉重,张世杰缓缓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向着南面望去,晴朗的天空一直延伸到远方,朵朵白云陪伴着冬春之交并不热烈的太阳。屋外房檐上湿漉漉的,一滴一滴的水顺着瓦片流淌。
此时的江南,怕是春更好吧。
是时候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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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抹阳光轻轻的拂在脸上,叶应武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了,伸手触及的都是柔软温暖的锦被,顿时忍不住轻笑一声,整个襄阳大战期间,就算是在郢州,自己也没有睡好过,一直提心吊胆等待着北面的战况发展,后来率军北上,一路征战,更是不可能好好休息,竟然不知不觉得养成了见光辄醒的习惯。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叶应武小心翼翼侧头,另外靠里的一面,婉娘还在沉沉的睡着,虽然昨天两人与其说是在折腾,倒不如说是在温存,所以并不怎么疲惫,但是归根结底婉娘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这个年龄上谁不贪睡?
似乎感受到的这边的动静,陆婉言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在被褥里面拱了拱叶应武,依旧睡得很熟。叶应武摇了摇头,一边轻手轻脚的起身,一边给她掖好被角,虽然现在春天已经来临,但是也不过是早春时节,又是清晨,天气自然还带着丝丝寒意,婉娘本来就是江南大家闺秀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