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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舒并不知道这个家伙眼珠子滴溜溜转在腹诽自己,只是伸手按着小腹,俏脸上满满都是烦恼。毕竟这个时代生不出孩子全都怪女人,而且叶应武也用三个孩子的事实证明确实应该怪女人。更何况之前不怎么想要孩子的后宅一众姊妹,在被大皇子萌翻了之后,一个个对于孩子突然间有了莫名的冲动和向往。
刚才叶应武说的话赵云舒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很想继续把这个家伙揍一顿,但是赵云舒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赵家自从赵大、赵二开始,似乎就一直被血脉单薄这个噩梦缠绕着,尤其是到了南宋,别说兄终弟及了,甚至就连一个嫡系皇族都找不到,只能将宋理宗和荣王这两个皇族旁系拉来撑场子,结果谁知道宋理宗继续“不负众望”的没有子嗣,贾似道只能满脸黑线的又把荣王的儿子推上来作为皇帝。
赵云舒她爹爹在别的事情上一窍不通,但是在那事上却是天赋异禀,就算是叶应武自以为强壮,也不敢一天和三十个年轻女人滚床单,甚至这么一场之后,依旧夜夜无女不欢,没有丝毫停下来休息两天、补补身子的意思,更可怕的是,叶应武看到的赵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显示他纵欲过度,其余并没有太多的不良症状。
要知道这位大宋度宗可是保持这样的战斗力足足十年,方才因为“身体被掏空”而撒手人寰。这在所有荒淫无道的帝王当中也绝对算在位时间很长的了。
然而以赵禥这个播撒龙种的方式,竟然就只有赵云舒、赵云微两个女儿,在另外一个时空也只是又多了七个儿子,还成功死了四个(剩下的三个儿子按年龄排座次,就是大宋剩下的最后三个皇帝)。而要知道历史上几个知名的君主,唐太宗、明太祖、清康熙都是子嗣成群。
这么一说来,叶应武吐槽老赵家基因不行好像也说得过去。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赵云舒凑过来,樱唇微翘,脸颊上的浅浅梨涡看上去分外诱人。
叶应武困得哈欠连天,一时间对于佳人投怀送抱也顾不上了,就想抱着枕头好好的睡一觉。只不过不等赵云舒接着说,房门就被一把推开了,惠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当即就看到凑到叶应武身边的赵云舒,顿时伸手捂住脸:“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到底知不知羞?!”
“惠娘,什么事?”叶应武微微侧头。
惠娘哼道:“昨天晚上好像有个人答应了今天上街走走的,怎么现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应武微微错愕,有些迟钝的扭头看向赵云舒:“某昨天晚上糊里糊涂的都答应什么了?”
赵云舒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掰起手指:“答应惠娘逛街,然后游览洛水、北邙山,答应微儿出去吃好吃的,答应琼鸾姊姊去买一个上好的玉镯子······”
叶应武顿时呼了一口气,猛地扯住被子将两个人裹了进去:“目标很大,那咱们就先定个小目标,比如先造个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议论声纷纷
洛阳城最早是东周平王兴建的雒邑,后来又是东汉的都城,虽然在魏晋三国时期屡次经过战火摧残洗礼,却一直没有从历史上消散,甚至到了盛唐时候,更是冠以“神都”之名,实际上已经在履行都城的职务,达到了全盛。后来安史之乱、藩镇割据,洛阳也就不出意料的再一次荒废下来。
不过大宋建立,虽然都城不在此处,不过考虑到要对西部施加影响,所以还是将洛阳立为西京,有了朝廷政策的支持,这座本来就是中原腹心的城池,也再一次焕发出蓬勃生机,包括汴梁、洛阳在内的河洛,更是成为天下繁华所在的代名词。
此后靖康之乱,前后主战场也是汴梁、京兆府,对于处在中间的洛阳城并没有太大的伤害,而且即使是汴梁遭受了女真人惨绝人寰的大洗劫,依旧是百年来整个北方最发达的城镇。
而汴梁因为北宋时候底子好,所以一直到蒙古灭掉南宋,其北方王朝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城池地位才被临安取代。一座经历战火细节的城池不再是都城却依旧能够占据鳌头,也在侧面反映了当时北方民生的凋敝。
大明收复河洛,也已经有多半年时间,再加上洛阳本来就是当初大明和蒙古开辟的七个通商城镇之一,明人商贾在这里的底子深厚,并且对于洛阳的市场运作和民众喜好甚是了解,所以洛阳刚刚收复,大批的商贾就已经涌入其中。因为当时战事紧迫,官府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出来整管,再加上神策军挺进关中,需要的粮草军饷都在洛阳转运,而负责这些粮草转运的,又有很多都是江淮、荆湖的商贾,所以一来二去他们就在洛阳站住了脚跟。
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利益纠葛,使得洛阳城很快遍地商贾,甚至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唐式街坊布局,店铺和集市沿着街道展开,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一片经济发达、欣欣向荣的景象。
宋人最喜好的休闲娱乐场所便是瓦舍和茶楼,在当年东京汴梁,各式各样的瓦舍茶楼林立,沿着天街两侧、惠民河畔,不知多少人欢呼雀跃、醉生梦死,到了建炎南渡之后,南宋经营的临安城亦是如此,西湖之畔、晓风残月,三十六花街柳巷纸醉金迷,不知惹得多少人为之神往迷醉,也难怪“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这样的诗词流传下来。
要说这洛阳城中一等一的茶楼,那还是要数这凌波楼。凌波楼之名,自然是取自千古名篇《洛神赋》当中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整座茶楼也是伫立在洛水之畔。
洛水穿城而过,将洛阳一分为二,北面是大明洛阳行宫,乃是从前唐宫殿遗址上修缮而出,行宫一旁的街坊因为多数荒废,所以后来索性改造成屯驻军队、官员办公和囤积粮草的地方。而在洛水南面,便是洛阳民众生活的城区。
古往今来,一处好的地址讲求的是依山傍水、交通方便,洛阳城中没有山,自然便要想尽办法临近洛水,而洛水沿岸最好的便是慈惠坊的土地,慈惠坊坐落在城中运渠和洛水的交界处,两面环水,并且通过一座桥和城北官府各处相连不说,背后还是洛阳城的几条主干道交界处,可以说交通方便整个城中再没有好过此处的了。更主要的是慈惠坊和行宫、官府在洛阳城的两边,可以说“天高皇帝远”,对于喜欢谈论时政的人来说,此处绝对是上佳的选择。
而在慈惠坊七八座大小青楼、茶楼和酒楼当中,凌波茶楼便是最出挑的那个,占据了两水相汇聚的好地方不说,整个茶楼有足足四层高,俯瞰周围,大有鹤立鸡群、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入洛阳城的人想看不到这茶楼都不可能。
正因为以上种种条件,凌波茶楼在洛阳城中口碑声望一直不错,更是成为洛阳才子聚会的地方,来往士人谈古论今、博采众长,时常有一段段令街坊间拍案的佳话传出。
现在大明北伐收复河洛,压在所有人头顶上的那一块乌云也终于消散干净,这凌波茶楼生意也愈发昌盛兴隆。尤其是朝廷军事改革和民政改革接踵而来,并且着力开拓南洋、疏浚运河和直道,一个接一个的大动作已经足够吸引这些白丁士子们的注意。
再加上新一年秋闱临近,这些士子们也自然希望能够从别人那里吸收些营养,从而在秋闱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朝廷刚刚出来的行省制度,不知道兄台有何看法?”一名士子手里拿着茶壶,亲自为旁边的另外一名士子斟茶,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兄台在咱们这些人当中素来以博学多识见长,对这行省制度想必也有不同的看法,可否说来听听。”
“这有何难。”那士子也不谦虚,看到周围一众人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当下里拱了拱手,“朝廷新颁布的行省制度,便是将天下划分为十二个行省,从而取代前宋的路制。要知道原来北宋时候天下有二十三路,即使是建炎南渡了也有十六路,现在偌大的一个大明仅仅分为十二个行省,必然会有人认为划定的地域太大了。”
“此言不假!”旁边一名年纪大了一些的书生举起手中的折扇,“按理说划分的行省,越容易避免一家独大的态势。朝廷此举,令人不解啊。”
“实际上朝廷之旨意,余能够揣摩一二,”刚才那士子等的就是这句应和,微笑着说道,“当初前宋划分天下为二十三路,为的是能够应对来自北方和南方的威胁,现在大明北伐胜利,震慑蒙古,向南又开拓南洋,只要陛下没有征伐之意,那么别人也没有办法打上门来。所以划分为十二个行省,正好适应现在这和平局势,既能够为朝廷省出一部分中上层官员用到其余地方,又能够统筹一大片区域的经济民政发展建设,何乐而不为?至于刚才说的有使一家独大的可能,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朝廷的行政划分想来大家都看到了,各行省之间犬牙交错,很难形成割据之局面。”
顿时一众士子纷纷拍案叫好。
这士子是站在茶楼天井之中侃侃而谈,不只是一楼的这些士子,二楼雅间之中不少人也都走出来,凭栏听着。
“这人说的倒是和夫君当初预想的差不多,”赵云舒微笑着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秀眉微蹙,“这茶有些苦涩。”
“唯有亲尝苦涩,方可不忘民间之疾苦。”叶应武装模作样的说道,“一直在深宫之中品尝那御用贡茶,会把胃口养刁的。现在某想起来了军中的大锅饭,还甚至怀念啊。”
赵云舒哼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就去吃啊,妾身没有意见的。”
叶应武没有和她置气,这丫头刚才在宫中被自己当着惠娘的面好好折腾了一番,现在还没有消气呢。当下里叶应武侧头听着楼下的动静,微微一笑:“言之不假,这个士子还是有几分见解,看的倒是透彻,不过从声音来听还是有些偏激,不甚谦虚稳重。但愿秋闱能够通过吧。”
“夫君不想去和他争辩一番?”赵云舒有些诧异,按照以往叶应武爱才的性格,早就已经下楼去了,可是今天却在这里安坐稳如泰山。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叶应武微笑道:“不过是三言两语之谈,何以断定此人便是可以重用者?这行省制度颁布出来也有几天,而且本来想要参悟透只要对之前的政治制度历史有所了解即可,并非什么难事。明白这个,只是成为大明官员的标准罢了。更何况······”
顿了一下,叶应武的目光转回窗外,看着喧嚣的街景:“更何况某现在是大明的皇帝,不再是当初那个身边人才匮乏恨不得把文宋瑞他们撕成两半用的叶使君,这些人不管某是不是出面,终归还是要参加大明科举考试的,只要他们真的有才能,某还是会见到他们。”
赵云舒看着叶应武,轻笑一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夫君这是自比唐太宗啊。”
“比太宗某还没有自大到这个地步。”叶应武摇了摇头,“只是某不想打破现在这个公正的考试取材的制度罢了。”
现在的科举制远远没有满清八股取士那么昏暗和僵化,本来前宋科举就喜欢结合时政进行变通,到了大明,在叶应武的授意之下,负责科举的翰林院和学士院在拟定题目的时候更是着重于对考生人品、见识、心态等等多方面的考察。
毕竟一个好官不应该只有满腹经纶,还有面临大变时候的稳定心态和为国献身、为民造福的基本意识。大明需要的不是那种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的书生,而是真正的实干人才。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准备回去吧。微儿和惠娘那两个丫头到街道对面买糖葫芦,应该已经快要回来了,有禁卫军护卫,倒是不用牵挂。”叶应武站起身在桌子上放了茶水钱。
赵云舒微微颔首,叶应武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白鱼龙服在街道上来往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在洛阳是“天高御史远”,还不用怎么担心,不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算是御史在千里之遥,也会雪花一般的向案头上递奏章。
不过还不等两个人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下面人群中传来清脆的声音:“你说的还没有我大哥哥明白清楚,就这么洋洋自夸,真是恬不知耻!”
刚才一语道破行省制作用的士子,正洋洋得意的接受诸多同伴的恭维,突然间听到有人斥责他,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掐着腰站在人群中,身边除了另外两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人追随,身上衣服也不是什么华贵装饰衣衫,想来不是招惹不起的权贵之家,当即这士子松了一口气,冷笑着说道:
“你是谁家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年纪轻轻便口出狂言。”
赵云微哼了一声,小手一挥便要招呼人上前,却不料手腕被人一把攥住。赵云微仗着叶应武的宠爱横行宫禁,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当即小脸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