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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职务,现在渤海人大批大批的倒戈,更是使得蒙古军队中缺少弓弩手,而弓弩已经是蒙古现在能够拿出来抵挡明军的唯一武器了。
北伐开始后的第五天,镇海军左翼攻破盖州,建立防线,而右翼则是在沈州(作者按:今沈阳)附近展开,大有一言不合就攻城的架势,而镇海军前锋和中军则在东宁府(今辽阳)一带展开,东宁是蒙古在辽东统治的核心州府所在,更是镇海军最主要的进攻目标,拿下东宁也就意味着蒙古在整个辽东沿着盖州、东宁、沈州一线构筑的唯一一层防御被彻底击穿,到时候蒙古草原的侧翼和燕云之地的腹心全都将暴露在镇海军兵锋之下。
连山只是辽东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城,但是随着镇海军进攻,距离东宁、沈州距离差不多的连山城,一下子成为了明军屯驻大军、展开攻击队列的最好选择。随着中军和殿后辎重队伍的抵达,整个连山城热闹非凡。
大大小小的营寨在小城周围拔地而起,道路上来往的骑兵以及从高丽源源不断赶来的粮队,总是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埃。
虽然春天冰雪消融,但是毕竟才三月多,所以外面还是很冷。王大用哈着白气伸手掀开营帐的帘幕,大步走进去。
王虎臣正站在舆图前面,和随军的郭昶轻声交谈着。郭昶主要负责联络辽东的锦衣卫,同时指挥随他而来的六扇门在关键时候采取响应行动。所以两人正在商量怎么对付不远处的东宁府。
“叔忠(作者按,王虎臣表字),好消息。”王大用急匆匆的走到王虎臣身边,脸上带着笑意,“看看吧,这是从南面送来的战报。”
王虎臣怔了一下,急忙接过来,顿时露出笑容:“好,左翼军抽掉了一支轻骑直扑金州,沿着金州、复州直扑狮子口,已经成功和北洋舰队派出的战船汇合,总算是赶在蒙古鞑子回过神来之前把这条道路打通了。”
(作者按:狮子口,今旅顺口)
郭昶这些天一直在和王虎臣一起研究辽东战事,一听自然就明白过来。虽然从胶州到高丽距离并不算遥远,但是相比于到狮子口,还是远了不少,所以皇家北洋舰队一直计划着能够拿下狮子口到金州这一线,这样甚至可以保证舰队的运输船队每天来往两次。
海上运输效率因此大大提升不说,从狮子口到盖州、东宁前线的距离也比从高丽到这里的距离要近上许多,路上转运同样轻便。更主要的是舰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炮船,也可以沿途巡逻、护卫这条道路安全,随时以船上火炮威慑所有想要靠近粮队的蒙古骑兵。
“蒙古鞑子显然打算固守狮子口,根据战报来看,如果左翼第一师动作再慢一点儿的话,恐怕咱们在狮子口找到的就只有残砖乱瓦了。”王大用喜悦过后,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当时第一师派出的轻骑杀到狮子口的时候,蒙古鞑子已经开始破坏城池设施,只是因为没有想到明军还没有攻克盖州,竟然就直接掉头南下,所以仓皇之下甚至没有来得及屠城。
“按照之前北洋舰队给咱们的计划,”王虎臣沉声说道,“狮子口虽然没有什么城镇码头设施,但是本身是天然良港,北洋舰队眼馋这里很久了,对此处天文地理摸得甚是清楚,所以就算是暂时只搭建简易码头,也能够让船队抵达近海,通过小船只进行转运。等到明天入了四月,天气必然越来越热,也就不用担心人站在水中搬运物资对于劳力的损伤。”
郭昶点了点头说道:“之前锦衣卫曾经配合北洋舰队搜集了大量关于狮子口的资料,并且在工部那边留有档案,某相信工部对此肯定也已经有所规划,所以说不定还不等北伐完成,狮子口港口码头就开始修筑了。”
“这些都是以后再说,”王虎臣显然因为这放松了不少,伸手在舆图上敲了敲,“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拿下东宁府。东宁府是蒙古鞑子辽阳路的首府,也是整个辽东重中之重的州府。拿下东宁府,镇海军方能够在对辽东战事上掌握全部主动。”
“现在前锋第三师已经抵达东宁府东三里处安营扎寨,而中军随时可以开拔。”王大用当即凝神说道,“这些天后续的辎重队伍已经跟上了,除了左翼第一师进攻盖州、右翼第四师进攻沈州所需的弓弩和火器之外,咱们还能够剩下不少对付这个东宁府。其中包括五十门火炮、百门飞雷炮,同时还有二十台以上的三弓床弩和更多小型投石车。而且现在前锋已经开始准备攻城云梯和大型云梯车。”
连山位于东宁府东南侧,隔着太子河和东宁府相望,这太子河传闻是当初战国燕国太子丹曾经逃命藏身的地方,因为最后太子丹被李信在这太子河边追上杀死,所以当地人将此河改名为“太子河”,以纪念那位矢志报国的燕太子。
只不过随着女真人的崛起,整个太子河周围已经很难寻找到汉人的踪影,而这太子河也在当地方言中变为了“无鲁呼必喇沙”,意为“芦苇河”,彻底抹去了汉家称呼中的纪念意义。
现在随着大明的赤色龙旗再一次飘扬在太子河两岸,这条河也就自然而然的重新恢复了汉家称谓。
镇海军选择连山作为驻军地之后,前锋第三师击退蒙古散骑的骚扰,渡过太子河直逼东宁府,而在第三师营地和连山主营地之间,明军修建了大量的浮桥,甚至几艘北洋舰队的平底战船也赶来支援,这种内河行驶的战船虽然速度极慢,但是吃水浅,上面还装备了不少火炮,随时都可以为两岸提供需要的火力支援。
“将咱们现在有的粮草和火器数量抓紧统计报上来。”王虎臣吩咐一声,一名亲卫都头急忙转身下去安排,而王虎臣侧头看向王大用和郭昶,“只要粮草和火器数量已经足够,明天就开始攻城。”
“锦衣卫在城中有十多名探子,都是渤海人,就算上街也不会被蒙古鞑子发现什么意外,到时候他们会在城中放火,尽量扰乱蒙古鞑子的布置。”郭昶点头说道,“另外估计今晚城中布防的图纸就能够送出来了。”
王虎臣和王大用都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北伐是决定大明国运的战争,所以六扇门和锦衣卫也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意思,将自己的实力全部展现出来,着实让军方吃了一惊。
短短几年时间,锦衣卫和六扇门已经发展强大到每一座城池都有人手,在大军行军中可以引路、提供舆图不说,甚至还能在攻城中起到重要乃至决定性的作用。尤其是在辽东这等荒僻之地,军队哨探很难涉足,而且容易被人发现,所以锦衣卫提前收买的大量女真人和渤海人作为内探,在此时就体现出其价值所在。
本来渤海人和女真人就是当地民众,他们只要小心,不会有人注意到反常的行为,而且随着蒙古的人手不足,很多当地人尤其是青壮年劳力都被拽入军中或者当地府衙,临时充当衙役更或者直接掌管军队,这也使得锦衣卫的触角实际上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城中的各个角落。
再加上对于锦衣卫来说,有大明这个坚强的后盾,从来都不用担心财力有什么缺失,所以在收买线人上,锦衣卫也从来没有胆怯过。尤其是随着蒙古对于军粮军饷的需求,对于民间进行搜刮劫掠,更是让很多妇孺老弱没有办法维持生计,而送上门的金钱和并不高的要求让他们有了可以生活下去的可能性。
这也是锦衣卫能够在辽东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随着北伐的进行,锦衣卫多年的布局也都逐渐派上用场,比如现在镇海军就在享受锦衣卫的谍报网带来的好处。
“那就这么定了。”王虎臣沉声说道,“明天前锋就可以攻城了,在前锋进攻的同时,中军立刻顶上,在另外两个方向发动佯攻,必要的时候可以转换佯攻为强攻,到时候还请锦衣卫内外联通,无论是扰乱敌人布置还是打开城门,都将大大有利于镇海军的进攻。”
对于镇海军来说,进攻东宁府实际上用不着什么奇兵突出,需要的是一战攻破东宁府,从而起到对整个战线上蒙古军队震慑的作用。与此同时,进攻东宁府实际上应该是镇海军北伐之后和蒙古鞑子第一次正面交锋,所以王虎臣和王大用并不要求什么大获全胜、全歼守军,只需要稳扎稳打的拿下这一次开门红。
所以镇海军攻城的布置也是最基本的“围三缺一”。
王大用和郭昶点了点头,而一名将领一把掀开营帐帘幕,大步走进来:“启禀将军、督导,北洋舰队用飞剪快船送来陛下行在急报。”
“陛下行在?”王虎臣三人都怔住了,心中未免忍不住咯噔一下。
从陛下行在所在的消息,肯定是和北伐有关系的,而现在北伐已经开始了,作为侧翼军队,镇海军的主要目的是在辽东战场尽最大可能牵制蒙古军队,同时试探性向蒙古腹地进攻,这是早就已经制定好的大战略,而陛下和朝廷从来都不会干涉前线军队的战术举动。
所以从陛下行在来的急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改变北伐战略,二是就此停止北伐。
顿时大帐中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虎臣伸手拿过来信封,检查了一遍火漆,王大用递上来小刀将火漆撬开。明黄色绢纸写的信件滑落出来,无声无息的象征着皇室的高贵,也象征着这信笺上所写内容不可违背。
王虎臣咬了咬牙,直接拿起来信件猛地展开,只是匆匆浏览了一遍,顿时松了一口气,递给王大用和郭昶。
王大用和郭昶看了几行,脸色都是微变。
沉默了良久之后,王大用霍然转身走到舆图前面,看了一遍舆图,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和朝廷这一下子,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伸手在舆图上重重点了一下,郭昶喃喃说道:“如果镇海军不是漫无目的的向西牵制蒙古鞑子侧翼,而是南下直冲幽燕,实际上就等于将整个辽东战场和北伐主战场融为一体,而进攻幽燕的大明主力战军也将不只是来自南方,还会来自北面,来自蒙古鞑子的背后。”
王虎臣的目光落在郭昶手指的地方。
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只是用毛笔简简单单写着两个字。
锦州。(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燕云辽海尘万丈(下)
一队蒙古骑兵穿过破败的村庄。
被火焰吞噬过的断壁残垣在风中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剧,甚至可以在很多墙边角落里看得到直接浸染到土地中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深沉血红色甚至还有隐约可以辨别出来的枯骨,不忍直视。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抢先一步。”带队的蒙古千夫长用蒙古语低低咒骂一声,根据那些散落在断壁残垣间的枯骨可以看得出来,这里被洗劫的时候,还是有人居住的,有人居住就意味着至少还有粮食和家畜,至少还能够让整支队伍填填肚子。
哪怕是吃不饱,总比现在饥肠辘辘到只能喝水来得好。
舔了舔嘴唇,嘴中没有丝毫的味道。口粮袋中最后一条肉干在几个时辰之间就进了千夫长的肚子,只是可惜显然这肉干没有给千夫长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千夫长的肚子早就在咕咕叫了。
身边跟着的骑兵也都是一般无二的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千夫长相信如果不是这些人是坐在马背上,恐怕早就摔在地上了。还好这荒无人烟的原野上,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战马吃的青草。这些长途奔跑、很是疲惫的战马,只要人稍微有看不住,就直接冲到路边啃食青草。
对此,大多数的骑兵实际上都是听之任之了,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多大力气拽住马缰将战马拽回去了。
这也导致千夫长带着九百多人摆脱明军的追击,结果到现在身边连五百都不够,显然那些人都以各种各样的可能在路上掉队了。
千夫长深深呼了一口气,想要招呼身边手下去看看这还有没有什么能够吃的,实在不行杀马也要支撑下去,毕竟明军的步骑追兵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没有力气的五百人,还比不上有力气的两百人。
如果可以的话,千夫长散发着绿光的眼睛从战马转移到士卒身上,如果可以的话,那些不属于蒙古部落的女真人骑兵,完全也都可以作为粮食。
就在几名蒙古士卒跳下战马准备到房屋已经坍塌一半的屋子中看看的时候,一声闷响传来。
千夫长有些惊讶的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赫然出现的血洞,低低呻吟一声,最终还是一头从马背上栽落。
这一声闷响,就是信号,很快院落中、街道拐角中,一道道形如鬼魅的身影出现,神臂弩和火铳或是发出刺耳锐啸、或是发出阵阵闷响,一片一片的蒙古骑兵在猝不及防中倒下,至于这些倒下的人有多少是被箭矢和铁弹打中,有多少是惊讶之中吓的一头栽下马背,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名明军都头一脚踹开只剩下一半的院落门,刀光闪动,一名踉踉跄跄爬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