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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御医之后,也是悲伤不已。沈辖,已经离开人世了。
“你……”惠妃突然挣破一众人的拦扯,指着我,突然大笑起来:“老天不开眼啊。我本想害你,却害了我自己的孩子。老天不开眼啊!哈哈哈哈……”她已是疯了。说的话,却让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我只看着人群中那个已经没了气的孩子,脑中一片空白。
惠妃之后因着罪责被打入了冷宫,她已经完全疯了,在疯癫时,断断续续讲出了自己的作为,那些,多是阴暗。沈羲遥受的震动与打击很大,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惠妃一直都是那般云淡风轻,好似所有的风波斗争都与她无关,她都是置身事外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她,才是所有一切背后的掌控。
我也只能,终是无言。
夏末秋初的时候,后宫之中已从那场巨大的变故中恢复过来,沈羲遥却更加深沉阴郁。边关上,在平静了多年后,突然有柔然大举侵犯,来势突然,我方毫无防备。毕竟,当初那公主嫁来,是为两国交好,如今,却是在一夕之间,边境生灵涂炭。
沈羲遥震怒,经查那裕王妃竟在三年间不断与柔然书信来往,这本是正常,可是,那书信上,全是我方军机。而她,是出于恨,因爱而生的恨。
羲赫待她不错,可是,终不是丈夫对妻子的方式。甚至一年里,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夜晚是与她一起度过。她毕竟是公主,也生得貌美,又全心仰慕羲赫。不料,三年羲赫都不曾有丝毫的改变。于是,心冷了,爱也变成了恨。
沈羲遥一纸密诏,那公主,便被赐死在宗人府内,羲赫请旨领兵出战,沈羲遥也便准了。
他出征那日在九门前由沈羲遥授大将军印时,我在坤宁宫最高的楼阁之上遥遥而望,那重重宫阙金黄的琉璃瓦顶,那层层宫墙朱红的层峦之外,便是他所在的地方。这层墙之隔,却是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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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日落沧桑又万年三
那柔然非弱国,自然兵力也能与我大羲抗衡,又因着知晓我大羲许多军机,此仗打得艰难。每日都有前方奏报传来,时好时坏。沈羲遥多在前朝处理国事,身边总是聚集了朝中重臣。我独自在后宫之中,往日里那些我最大的担忧之人此时已经悉数除去,剩下的那些妃嫔,虽也有勾心斗角,但却毫无法波及,也不敢波及到我了。
我与贤妃交情甚好,虽后宫不得干政,但每日里,也都为了国事而忧心不已,便派了小喜子,日日将前朝兵报密报与我。
秋天快尽的时候,京中突起痘患,虽然发现的早,可是还是死去了不少的百姓。其他患了痘者,都迁至京郊五十里一座专门腾出的寺庙之中了。
宫中倒未发现,京中又发现得早,整治的快,便也没人放在心上。
可是,那夜里,轩儿突然高烧,第二日,便有痘发出,来势凶猛。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除了每日去照顾,其他时间,都是虔诚得跪在佛堂里,为轩儿祈求佛祖的庇佑。
可是,却终是无力回天。
轩儿去的那天,我与沈羲遥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御医虽说这样对我们凶险,但是,我还能顾得上那些,只抓着轩儿的小手,看着他的小脸一直是痛苦的表情。从两日前,他便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了。
我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几日下来,嗓子哑了,精神也慢慢不济起来。
那天,他的小手突然动了动,我连忙凑上前,只见轩儿缓缓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羲遥一眼,突然笑了。“父皇,您还没教儿臣骑马呢。”沈羲遥连日来也是未曾合眼此时消瘦了许多。“等你好了,父皇立即教你。”他的声音也是沙哑,眼中是无尽悲伤与父爱的关怀。我们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
“母后,您给儿臣绣的那个荷包,儿臣还要。”他的声音那般稚嫩可爱,却是微弱下去。
我的泪流了满面:“母后给你,多少都给你。”
轩儿笑了:“父皇,母后。。。”他的小手伸出来,我与沈羲遥正要握住,却见那双细嫩的手臂,刚伸至半空,便无力垂了下去。
一片哭声。。。。。。
冬日,大雪纷飞,寒冷非常。惠菊端了火盆进来,放在我近旁,为我掖好了锦被,又端了药汁给我。我看着她秀丽的面容,突然问道:“惠菊,你今年,该有二十了吧。”
惠菊一愣抬头看我:“是啊,娘娘,奴婢今年二十一了。”
我点了点头,似自语道:“二十一,在民间,早是儿女绕膝了。”
惠菊一怔:“娘娘。。。”
我看着她:“若是本宫想将你嫁人,你可愿意?”
惠菊没有反应上来,我说的如此直接。半晌才说到:“娘娘,莫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我摇着头:“不,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所以本宫才想让你出宫去。这后宫险恶,你也不能在此待一辈子。女子,总是要嫁人的。”
“娘娘。。。”惠菊跪在我面前:“惠菊不愿嫁人,惠菊要侍奉娘娘一辈子。”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什么傻话。而且,”我的嘴角一抹苍凉:“你不是不知,前日里张太医说了什么。”
惠菊愣了很久,眼圈突然红了:“娘娘,张太医虽说您身子已是损的利害,可是,用心调养,还是能好的。”
我看着她,淡淡摇了摇头:“你我都知,这心病,是永远也解不开了。”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轩儿死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摇着头,有泪,又掉落下来。
“我的三哥,你是见过的。”停了半晌我继续说道:“他虽是商人,但终是可放心之人。我将你托付给他,虽不能是正妻,但也好过我去了之后,你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依靠。更何况,我的三哥富甲天下,跟着他,总不会受苦的。”我看着惠菊说道:“我已经向皇上请旨了。”
惠菊”扑通“跪在我的面前,泪流不止。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门被重重推开,夹杂着冬日里的凉气扑在我的面上。
“娘娘,前方急报。。。”来人是小喜子,气喘吁吁得说到,面色却是十分难看。
我霍然起身,紧盯着他:“什么消息?”
“大将军他。。。他。。。战死了。”
有如晴天霹雳,我的身子摇了摇,眼前一黑,终如同飘絮,被无情东风摧残,落了下去。。。
第 4 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完结)天上人间情一诺
一连一个月的时光,我都安静地躺在坤宁宫坚实的大床上。
身上盖着最轻柔的云丝如意被,自轩儿死去的那天,这里的一切全被换掉,那鲜艳夺目的大红颜色,自此永远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哭声很久,恨了很久,借沈羲遥无上的皇命之手,除去了丽妃、柳妃。至今,她们惨死的模样,仍不时地在我眼前浮现,我只是紧闭着眼睛,自己对自己说道:“这是她们应得的下场。”
至于惠妃,当她的儿子被她自己亲手害死之后,人便疯了。这,甚至是比死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而皓月,我只是将那个寒冷冬日里她送来给我的那壶好酒转赐给她,之后,她便因着一纸密诏,去了京城最大的消魂之所,在秀荷的看管之下,遍尝人间屈辱。不是我狠心,我实在是不忍杀她,这个从小伴我长大,叫了我十六年“小姐”的女子。若是没有当日她送来毒酒,没有她指使李管家诬陷沈羲遥,没有她在沈羲遥停手之后继续在父亲的药里下毒,没有她在沈羲遥的耳边诬陷我与羲赫的关系,让沈羲遥逼我喝下那药汁,我一定会将自己的荣宠分她几分,让她也成为这后宫之中得意的女子。可是,她的心终究那般飘荡着,信了和妃的鬼话,弃了我们多年的情谊。
沈羲遥轻掀门帘,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可是却怎么也比上羲赫那温暖柔情的眼神。在他逼我喝下那落胎的苦药之后,我心中所有对他的爱,就在我最后看他的那抹苍凉之后,消失怠尽。
“薇儿,今日可感到好些了?”他沿着床椽坐到我的身边,问着每日都必问的问题。
我看着他,轻轻一笑:“皇上其实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的声音哽咽起来,目光别向远方,落在了赤金幔钩之上,看着它反出黯淡的薄光,凄凉一笑。
沈羲遥沉默了许久,将我轻轻地拉进他的怀中。我依靠在他肩头厚实温暖的地方,平和而宁静。
他环紧了我,用下巴摩挲我的头顶,我就笑出了声,随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手没有来得及捂住苍白的唇,一道鲜红就喷在沈羲遥月白的龙袍之上。那上面金丝绣就的苍龙在鲜血中遨游,黑玛瑙制成的龙眼光芒一闪,黯淡下去。
沈羲遥几尽惊恐地抱着我,他无意识地摇着头,喃喃地说着我听不清的话。
我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身上一阵胜一阵的疼痛。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
“皇上,”我抬起一只手,在他的眉间游走,想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往昔点点滴滴美好的回忆又涌上来,我努力将那些痛苦的旧事隐藏起来,朝他明媚地一笑:“皇上,臣妾还有一个心愿。”
他低头看着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星光点点。
我垂了眼帘:“臣妾想去烟波亭。”
他怔了好久,眼中的伤痛再无法掩饰。
我却闭了眼,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地接受另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而不是再去寻找我的影子。
其实,他是知道我内心的情感所向的。在他做出了那些让我痛不欲生的事之后,在羲赫阵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办法放手,除非天命难违。我也不是狠心薄情,如果说我完全不爱他,那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总是有的,更何况那最初,是多么的美好,即使那美好,只有那么短暂。
沈羲遥终是点了点头,我笑起来,纯粹的孩童般的笑。他也笑了,只是那笑眼中,有星光点点。
“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就是这里。”靠在栏杆上,轻柔地诉说着。
沈羲遥只是安静地带着微笑,看着我,没有芥蒂,没有怨气。
“他是那样一个男子,与皇上你不同,他有最简单的笑脸,还有最纯净的爱情……”
“是的,羲赫他……”沈羲遥沉默了良久,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他,因为他不用被家国所累,可以无所畏惧地爱一个女子。我是帝王,我没有办法,但是……”他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可以给那个女子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你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吗?”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宠爱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飞龙池栖凤台上彻夜不熄的巨烛,良久,回头看我,在我的耳边轻轻地低语。
只那一句,我的泪就掉了下来。
“薇儿,再为羲遥舞曲吧。”
我怔怔地看了他很久,他带着凄凉的强笑,温柔地看着我,似乎要用那眼底的温柔包裹我已经完全干瘪的心,让它恢复最初的丰盈。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我垂了眼帘,轻轻地点了点头。
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扬清歌,发皓齿。且吟白停绿水,长袖拂面为君起。轻躯徐起何洋洋,高举两手白鹄翔。宛若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仪光。佳人举袖耀青娥,掺掺擢手,映步生姿进流芳,鸣弦清歌及三阳。清歌徐舞降神,四座欢乐胡可陈。寒云夜卷霜海空,胡风吹天飘塞鸿。玉颜满堂乐未终。
大羲十五年春,皇后凌氏薨。
谥号孝端昭敬仁懿慈淑恭安惠温穆敏静淑承天辅圣纯皇后。其谥号之广,旷古未有。
帝哀痛不已,罢朝一月。
举国皆悲,万物其殇。
“谢郎,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个地方?”群山环抱间,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飘荡在烂漫的桃花缤纷之中。点翠描丹迎髻,雪白绫丝花裳,娥眉翠黛,神采飘逸,夭夭妁华,脱尘遗世,美如谪仙。
“自然记得,那里景色明丽,柳杏将吐,桃花烟柳,风景殊胜。前傍绿水,后倚青山,山下就是漫漫的桃花夭夭,芬芳无边。”回话的男子,白衣胜雪,钟灵毓秀,清冷沁贵,气宇轩昂。
一阵风吹来,片片花瓣飞扬开去,婉转细碎如蝴蝶翩飞,渐成花雨芳菲,乱红点点,落在悠悠碧水之上。
有道是,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桃花夭夭,水之汤汤。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