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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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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窗户是后窗,关得很严实。陆锦屏避开了地上带着雪花的脚印,从旁边走了进去。每走一步都仔细查看地上有没有可疑痕迹。一直来到死者身边,蹲下身查看尸体。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在账房先生的勃颈处,他发现了一根花白的长发。
  沉吟片刻,他对云子说:“去把我的箱子拿过来,我要勘验尸体和现场。”
  云子答应,飞奔回厢房,把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提来送到了陆锦屏手里。陆锦屏让云子把房门关上,监视任何人不得说话和走动,更不能离开。
  关上房门之后,陆锦屏从法医勘察箱中取出荧光增强眼镜戴上,然后又拿出了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开始在屋里搜寻线索。
  紫外激光探测仪光线扫过屋里之后,陆锦屏一眼望去,不禁目瞪口呆。
  …………
  屋外。
  少妇紧紧挽着带刀壮汉的胳膊,害怕得全身发抖,大汉很怜香惜玉地搂着她,低声安慰着,让她不要害怕。
  少妇说:“这一晚上就被杀了三个人,我能不害怕吗?这里肯定有鬼。”
  壮汉说:“不用担心,天已经亮了,暴风雪也停了,我们马上走。”
  少妇说:“不行,爵爷说了,这里发生命案谁都不让走,只怕要查清案情才能让我们走的。”
  壮汉叹了口气说:“也是,我们就算强行走了,只怕会被衙门认为是嫌疑犯,那可就惨了,还是等爵爷查清案情吧。”
  那猎人哼了一声,整了整背上的长弓说:“反正我没有杀人,我还要上山打猎,我才不会在这耽误时间陪你们破什么案,等爵爷出来,我就要告诉他我要走。我一家人还等着我打猎卖了钱回去养家糊口。你们有钱当然不用怕。”
  “谁有钱了?”脚夫苦着脸说,“你要走那我也走。我的事情也耽误不得,这一车东西可是说好了时间给人家推去的。如果到了点没送到,可是要扣工钱的,我可赔不起。”
  探亲的农夫苦着脸说:“我岳父大人五十大寿。就这几天,我要不及时赶到,大寿完了才去,岳父大人只怕会狠狠臭骂我一顿的。”
  壮汉有些犹豫,瞧了少妇一眼,低声道:“要不,我们也走吧?大家一起走。爵爷总不能全都把我们强行留下。”
  少妇哼了一声,道:“不能走!再有天大的事能比杀人的事大吗?爵爷说了,谁要走那就是嫌疑犯。直接钻抓到大牢关了拷问,有胆量你们就走吧。”
  这些人不过是发发牢骚,又有谁敢公然跟,衙门作对呢?听到少妇这话。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身后的老婆婆面露惧色:“我这可从来还没有遇到那么邪门的事情。有多少过往的商客在我这歇脚投宿。可从来都是好端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当真见了鬼了吗?”
  那少妇赶紧放开壮汉,过去安慰,扶着老妇人的手说:“老婆婆,肯定不是鬼怪,而是有人杀人。你放心吧,爵爷在这里破案,衙门公差一定能查出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说:“能查的出来?只怕当真是闹鬼了。我听说暴风雪里经常有些古怪的东西出现的……,唉!算了。不说了。早起我煮了骨头汤给你们暖身子,昨天一夜暴风雪,大家想必都没有睡好,我这铺盖不多,你们几个躺在正堂里头,可都挨冻了,要不喝一点热东西只怕会着了风寒的。”
  壮汉一听骨头汤几个字不有咕咚咽了一声口水说:“这可真是好东西,对了,你是怎么得到骨头来熬汤的?你不是说你只吃素菜吗?没有吃过的荤肉,你的牙都掉光了。”
  老婆婆咧嘴露出了几个黄橙橙的牙齿,说:“这骨头是这位猎人大哥昨天打猎卖给你们的那两只兔子的骨头,你们吃剩下之后扔在那儿,我看还挺好的,就洗了洗,今天早上熬骨头汤了。”
  那猎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难怪一大早你就在厨房生火,问你做什么,你也不说,原来是熬骨头汤。”
  壮汉说:“我是觉得飘着肉香,我还以为是昨天我们吃的兔子剩下的肉香呢,原来是你在熬肉汤,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就热个水给我们洗脸呢,——有这东西还不拿来?赶紧!”
  老妇人忙说:“好啊好啊,都熬在锅里了,等一会儿爵爷忙完了就给你们盛出来喝。”
  壮汉说:“我可等不及了,先盛一碗我压压惊,刚才把我吓得够呛。”
  一旁的少妇说:“那可不成,爵爷在这里,爵爷都没喝,怎么能你们先喝呢,那成什么话,爵爷知道可是要生气的。”
  “我不会生气,他想喝就让他先喝吧!”就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陆锦屏一边说一边背着手踱步走了出来。
  云子赶紧上前说:“怎么样?有结果吗?”
  陆锦屏点点头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尽在我的心中,不过,我觉得有点冷,刚才听到这位老婆婆说她熬了骨头汤,我也是想喝一碗暖暖身子,这才有力气把这件离奇的案子前前后后说出来,找出真正的凶手。——老婆婆,麻烦你去给我盛一碗骨头汤来吧。”
  老婆婆马上答应,咧着几乎没牙的嘴说:“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去盛一碗汤来,给大家也都盛一碗吧,别在院子里站着,咱们到屋里去一边喝,一边听您说话,大家昨晚上都挨冻,喝汤暖身子。我这屋子被子少,没办法顾全大家那么多人,算是表示个歉意吧,走走,都到屋里去喝骨头汤去。”
  众人举步正要走,陆锦屏却摇头说:“不用去了,你那屋子太小,那么多人还真挤不下,再者说了,太阳马上出来,一出来就暖和了,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身为爵爷,当然应该有些优先权吧,我若不先喝一碗暖暖身子,你们又如何能喝呢?快去先给我盛一碗来。”
  老婆婆有些为难,扫了大家一眼,陪着笑说:“爵爷,我熬的汤比较多,有大半锅呢,您一个人只怕喝不完。”
  陆锦屏眼睛一瞪,寒着脸说:“怎么着?你们还想跟我堂堂爵爷一起喝?难不成不把我这爵爷放在眼里?”
  壮汉、脚夫等人忙不迭的哈着腰陪着笑说:“不敢不敢,我们可不敢跟爵爷一起用膳,还是爵爷您先喝,您喝了,我们再喝。”
  一听这话,那少妇忙挽着老婆婆的手,说:“听爵爷的就是,赶紧去用大碗给爵爷盛一碗来,让爵爷先喝了,然后大家再喝吧,这是官场中的规矩,我听说在衙门的善堂里头,上官吃饭可是要先吃的。上官没有开始用膳的话,下头的可是不许动筷子的。”
  老妇听了这话,这才忙不迭答应,蹒跚着就过去了。很快,用大瓷碗盛了一碗骨头汤,飘着肉香,出来到了院子,双手捧着递给陆锦屏。
  陆锦屏伸手去接过碗,似乎碗太烫了,啊地叫了一声松开手,老妇赶紧伸手托住,说:“爵爷,有点烫,您小心。”
  陆锦屏微笑接过,说了声谢谢,看了看碗里还飘着一块带小骨的肉,点点头,然后把一碗汤凑到鼻端,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又非常感慨说:“真是美味,这骨头汤怎么如此鲜美呢?”
  少妇朝他飞了个媚眼说:“那是因为爵爷一晚上都在忙着查案太劳累了,也没有睡好,所以,闻到格外的香甜。”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查了一晚上好歹有点结果,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案子我已经破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一听这话,所有的人立刻瞪大眼睛瞧着他,表情都异常复杂。
  云子听了这话,这立刻警惕起来,目光朝着个人脸上一扫去,心中在猜测,陆锦屏究竟确认谁是凶手?她必须加紧戒备,以防凶手潜逃,甚至孤注一掷,临死反扑。
  陆锦屏又将那一碗肉骨头汤送到嘴边,吹了两下,又闻了闻,很满足的赞叹一番,这才将那骨头汤递给了旁边的脚夫说:“太烫了,还是先等等,说完再喝。你先帮我拿一下。”
  脚夫答应了,忙双手接过了那一碗骨头汤,小心地捧着。
  陆锦屏拍了拍手,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瞧向了带刀壮汉说:“第一个被人杀的货郎,你跟他在一起,而现在,第三个被杀的账房先生,你也跟他在一起。——你说,你是不是凶手?”
  脚夫和农夫本来是站在壮汉身边的,一听这话立刻往后撤了几步,惊恐地瞧着他,以防他暴起伤人。
  而云子则双眸闪过寒光,死死盯着带刀壮汉。(未完待续。。)


第120章 目的

  那少妇一听这话,娇躯一抖,拦在了壮汉面前,挺着胸脯,望着陆锦屏说:“不是,不是我夫君,我夫君不可能杀人的。爵爷你一定弄错了,不会是他的,我求你了,我可以担保绝对不是他,一定弄错了,老爷我们冤枉……”
  带刀壮汉也是一脸煞白,左手紧紧握着刀柄,但是却不敢拔出来,眼神中满是绝望,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几句,可是却说不出话。
  陆锦屏笑了笑摇头说:“没错,当然不是他,因为,——凶手是你!”
  这一下,场中的人一脸惊愕,谁也想不到这位妖娆的少妇,居然是连杀三人的凶手。这怎么可能?他身后的那壮汉低头瞧了瞧少妇,又望向陆锦屏,这下子舌头似乎变得灵活了些,说:“爵爷,你,你真的弄错了,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娘子,她那么瘦弱,娇小,杀不了那个货郎。——货郎脖子上的那一刀,干净俐落,一刀切掉了半个脖子,她怎么可能呢?她手无缚鸡之力,特别是那土财主,又肥又壮,跟头大肥猪似的,是被吊死在厕所横梁上的,我娘子这么娇小,怎么可能把那么胖的一个大胖子,吊在横梁上?就算是这个账房先生,比较干瘦,可他到底是男人,要真的打,就算这账房先生伸着脖子让她勒,他只要反抗,我娘子也是毫无办法杀死他的。所以,爵爷你绝对弄错了……”
  陆锦屏并没有回答壮汉的话,他变戏法一般从袖笼里拿出了一根绳索。举在空中说:“这条绳索是昨天晚上土财主吊死在茅厕横梁上的那根绳子,不过呢,我把它剪断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比较一下断口的情况。”
  说到这,他帮他把两节断绳并在一起,举在手上,展现在其他人面前,说:“大家注意看看这个端口,有没有发现什么区别呢?”
  众人凑上前仔细查看。都一起摇头,断口没有什么区别。
  陆锦屏道:“在你们眼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被剪刀剪断的。当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在我的眼里,它的区别很大,一个是在绷紧的状态下被剪断的,一个是在松弛的状态下被剪断的。这两种剪断绳索后照断口上的绳索断裂状态是不一样的。这个需要非常敏锐的眼睛才能查看的出来,你们没有这样的目光,但是我有。”
  陆锦屏的眼睛当然也不可能比别人看得更清详细,只不过他有显微镜。在显微镜下,强力状态下的绳索,跟松弛状态下的绳索,同样的剪刀剪断的断口是不一样的。
  陆锦屏昨天晚上曾经做了一个侦查实验,就是用脚踩着绳索的一端。将绳索用力拉紧之后,把绳索剪断。然后把断口与少妇剪断的断口在便携式显微镜下进行比较,发现两者截然不同。——被少妇的剪刀剪断的断口是在松弛状态下被剪断的,与陆锦屏用尽全力拉紧之后剪断的绳索断口不一样。
  众人都惊骇的望着陆锦屏,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云子见识过陆锦屏在侦查他弟弟马车肇事撞伤女乞丐案子中曾经使用过这种专门用于破案的神奇道法,准确的查出了他弟弟肇事的那辆车,所以他完全相信陆锦屏刚才说的话。
  云子说:“我哥跟一位道人学过专门破案的法门,他能看得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怎么样?神奇吧?”
  其他人都忙不迭点头,云子的武功如此高强,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漫说她只是说陆锦屏有这样能把两个断口看出不一样的办法这种还好理解的事情,她就是说太阳是从西边起来的,也没人敢说不可能。
  陆锦屏瞧着那少妇,慢悠悠说道:“我从断口发现,土财主脖子上的系着的绳索是在松弛状态下被剪断的,而不是在拉紧的状态下,也就是说,这绳索并不是把土财主吊在半空剪断。这也就意味着你撒谎。而你要撒谎也就意味着其实是你把他勒死了,然后用剪刀把绳索剪断,再告诉我们他是吊死的。然后,你宣称发现他上吊用剪刀把他绳索剪断了,其实,他是被你勒死。”
  少妇脸色煞白说:“爵爷,你光这样说,就想认定我杀了人,我死活不服!”
  那壮汉也上前一步,陪着笑对陆锦屏说:“爵爷不能只靠推测就认定我娘子杀人,我也不服,真要这样,我就喊冤,到京城去喊冤!”
  陆锦屏瞧着他,冷笑:“喊冤?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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