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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姐哪里知道去哪儿找大夫?可还没来得及问,涂氏就出去了,徐大姐只得让梅儿快些让陪房出去寻个大夫过来,此时的徐大姐还不知道涂氏的用心。
却说陪房也是头一天进京的,哪里会知道去哪儿请大夫,徐大姐随即便跟着涂氏去,倒是留下尴尬的赵舅母,一番唱作俱佳,却不知道给谁看的。
燕人杰昨日出去喝完酒后,心中还是颇不畅快,因此便骑上马狂奔,后头的随从小厮赶上去的时候还是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燕人杰已经从马上掉下来了,此时他正躺床上,涂氏突然进来儿啊肉的喊了一通,徐大姐在后头也不敢多说话,可眼神也是看着燕人杰的,只见他躺在床上,半截腿露在外头,刺伤的很多,也有黑紫色的淤青,可那人眼神迷离……
涂氏突然对站在后头的徐大姐道,“侄儿媳妇不是让你去请大夫的吗?怎地还没有请过来呢?”下人们听了这话,突然都瞧向徐大姐,燕人杰听到涂氏这番高亢的声音,也清醒了一些,顿时眼神像利剑一样射向徐大姐。
徐大姐心中有些发毛,战战兢兢回答,“侄媳妇已经让下人去请了。”涂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连忙吩咐旁边的下人,“你也出去找大夫过来,怎地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徐大姐无语了,这才是她新婚第二天,她们家的下人都是从襄阳过来的,哪里会知道汴京最有名的大夫是谁在哪儿?
涂氏的人很快就把大夫请来了,徐大姐的陪房却还未来,涂氏并未说话,反倒是下人们眼神乱飞,好似在说,看吧,这就是新奶奶,对爷们一点都不关心,还是大房待咱们二爷好。却说徐大姐的陪房宋二也是可怜,他自小在襄阳府长大的,虽是陪房中的外管事,可是刚来汴京,连燕府都还没摸熟,好歹寻了一家医所,可回来时,却发现另外有大夫来了,而他带来的大夫也颇有些脾气,说他家请了人怎么还又请,说完竟甩袖而去,好一阵难堪。
涂氏叹了好几口气,这比当面骂徐大姐更有杀伤力,别的不说,外人一看就觉得涂氏肯定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请个大夫延迟那么久,对丈夫不用心,他们才不会管你有什么理由,只要结果不对一切都不对了,有的下人直接就撇嘴,面上的模样好似在说,看吧,这就是填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大姐算是感觉这涂氏对自己是有敌意的,她觉得自己和涂氏是没有利益冲突的,大房已经有了浩元,而二房则不然,二房连个男子都没有,即使有,那也是二房的,跟大房完全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何涂氏要如此。
徐大姐在旁边待着十分尴尬,可她知道一旦离开了,还不知道涂氏会怎么说她,因此再怎么样也待在燕人杰旁边,爱丽早就让乳娘给领回去了,徐大姐倒是不用担心她。
只有梅儿暗自撇撇嘴,很是奇怪的看了徐大姐一眼,见她也没怎么生气,更是有些不以为然,自家的下人被涂氏作践了一番,却不敢出头,不知道跟着这样的主子有什么用处,月香不以为然的看了梅儿一眼,大丫头当习惯了,真把自己当成和主子们一样了。
第十一章 未来
涂氏不愿意徐大姐在这里,便想着法子赶徐大姐走,“二奶奶我方才走的匆忙,也没好好招呼赵家舅母,你去帮我看看吧!若是让别人指责我们礼数不周就不好了。”涂氏从根本上就不希望徐大姐和燕人杰夫妻关系好,因此照顾燕人杰的事情自然是把徐大姐有多远就弄走多远,只是徐大姐还未来得及出去,婆婆胡氏就麻利儿的进来了,一边拉着徐大姐的手往里边走,一边对涂氏道,“看大嫂说的,我们茗雅是人杰的娘子,不在这里照顾人杰还能去哪儿?”
胡氏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出来是赶回来的,徐大姐没见过涂氏派人去通知胡氏,那可能就是家里的人去报信的,胡氏脸拉的老长,明显对涂氏在这里不太满意,两人做妯娌好些年了,胡氏哪能不了解涂氏的性格,佛口蛇心的东西,当年胡氏进门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这才了解涂氏的为人。
涂氏眼珠朝上又斜着看了胡氏一眼,面上忧心忡忡,鼻子里故意往下吐气,好似叹气一番,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燕人杰的亲娘,“我也是怕她年轻照顾不好人杰,更何况赵家的舅母还在那儿,让侄儿媳妇去可不是更好。”
屋内有阳光照射进来,下人连忙拉住帘子,胡氏微眯了一下眼睛,又使劲的眨了眨,声音突然调高八度,“要去也是我去,人杰媳妇在这里伺候人杰就行,大嫂子也跟我走吧,让他们小两口也说说话。”最后一句话说的耐人寻味,一句话涂氏听了脸有些红,胡氏的话好像在指责自己棒打鸳鸯一样,下人们垂着头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燕家这种人家,奴才们大多都是从人牙子手上买的,大多数都是签的活契,所以他们自由一些,也没有那种很深的奴性,也因此对主家也没有太敬畏的感觉。
胡氏和涂氏走后,徐大姐便尴尬的坐在床边,燕人杰眼睛闭了起来,徐大姐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装睡,本想拿本书在这里看,又怕下人说给胡氏听说她不认真照顾云云,只有坐在床边无意识的放空,梅儿见徐大姐一句话也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床边,心里很是着急,小姐这样下去怎么让姑爷喜欢上呢?若姑爷连小姐都没意思,对身边伺候的人怎地也不会看重,她要做姨娘的心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于是梅儿走上前去用手拐拐徐大姐,又指了指燕人杰,徐大姐则一脸茫然,梅儿俯身在徐大姐耳旁轻声道,“二爷身体不适,您也得多关心关心。”徐大姐佯装不懂她说的,她才刚来燕府,多做就多错,煎药神马的都有下人,她负责喂一下药,不管如何,二奶奶在房里,外人看着肯定是在照顾了,因此对梅儿的话,她也只装作不懂。
梅儿只好退在一旁站着,过了一会儿,见徐大姐还在放空,她又上去跟徐大姐建议,徐大姐这下就有些烦恼了,虽然知道这梅儿是为了她好,可是一再这样让人十分心烦,因此,抿了抿嘴,表示自己不高兴了,月香上去拉了拉梅儿。
两人的互动徐大姐看在眼里,可也无暇顾及,今天短短一天,她就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所以她也要开始慢慢的为自己的未来开始打算了。
梅儿气呼呼的暗地里瞪了月香一眼,月香仍然是淡淡的样子,眼都不都看那梅儿。
却说有燕人杰的贴身丫头珍珠进来端着药,见徐大姐在这里,微微福了一下,“婢子是二爷的贴身丫头,因着家中有事今日才来,二奶奶怕是不认得奴婢吧?”珍珠和温柔长的有几分相像,乍看之下仿若一人。
徐大姐脱口而出,“温柔是你什么人?”
珍珠有些惊讶,又道,“温柔是奴婢的姐姐。”
“怪道你二人长的十分相似,你既是刚来定然是有东西要收拾收拾,把药放在这里,我来伺候二爷吧!”徐大姐有些心疼的看着燕人杰的腿,这尼玛燕人杰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这幅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失魂落魄啊!
珍珠本不欲走的,可见徐大姐虽笑脸吟吟,可态度坚决,又想起她姐姐跟她说的话,一时间竟然愣在那儿,梅儿见机会来了,连忙上前来,拉了拉珍珠,“珍珠姐姐,咱们以后可就是姐妹了,你可得多教妹妹些规矩,这里有我们奶奶和月香就够了呢!”
此时珍珠也不好再推辞,更何况妻子照顾丈夫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立刻笑开,比梅儿还笑的欢,“正是如此呢!妹妹跟我来吧!”珍珠一家都是胡氏带来的下人,是二房少有的奴仆中地位比较高的,这样的人基本上主家都会给优惠,而最大的优待莫过于成为燕少杰的房中人,生个一男半女,成为燕家半个主子,更何况珍珠姿色不错。
可此刻的徐大姐是真的只打算做做面子功夫,她蹭到燕人杰那里,用手点了点他,她知道他压根没睡,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罢了,据徐大姐推测应该是跟赵柔然有关系,她记得整本书中,赵柔然的所有男配都是为了她团团转的,所有人的设定都是为了赵柔然以后前进皇后甚至太后的目标。
而燕人杰则是钱财上对赵柔然最大的支柱,还有其他的几位男配,徐大姐努力想了想,自己身在内宅怕是遇到的机会也不大,只能暗自祈祷快点摆脱书中人,否则自己的日子就会越来越炮灰。
第十一章 胡氏示好
燕人杰的样子很颓败,虽然伤处多,可是徐大姐瞧着倒不是因为伤处的问题,骨折这样的问题虽然疼痛,可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徐大姐本以为劝他喝药难度,可没料到难度这么大。
“你拿走吧!我不喝!”他把头偏向一处,态度十分坚决,好似徐大姐给他的是砒霜一样,月香和徐大姐面面相觑,那珍珠很快又回来了,见徐大姐端着药站在一边,而燕人杰却不配合,心里早就笑起来了,这二奶奶也没什么用吗?才刚新婚丈夫就这么落她的面子。
此时的珍珠迈着小碎步上前就夺了徐大姐手中的药碗,一下子就挤到燕人杰的面前,在燕人杰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燕人杰突然自己拿起药碗喝了,珍珠拿着空碗,对着徐大姐晃了晃,脸上得意的神情无以言表,却让徐大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珍珠做到了,她没有做到。
这个时候的徐大姐并不是宅斗精英或者依附燕人杰生存的人,只是觉得和燕人杰因为婚姻关系而被捆绑在一起的人,所以她做不到和珍珠他们一样视燕人杰为天,同时她的潜意识里,是十分看不上燕人杰的,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家庭,弃这么一大家子人于无物。
徐大姐记得书中有一段是这样描写的,【赵柔然端坐在椅子上,左边坐着宁王,下手跪着的臣子则是燕人杰,赵柔然见等了许久来的人是他,心中有些发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那双儿女,多么想问问他们怎么样了?可她又瞧瞧旁边的赵浩,见他眉心紧锁,到了嘴的话不敢开口,只能依着和赵浩商量好的话和燕人杰说。
“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你!”虽然分别了几年,赵柔然看着燕人杰总是有一种愧疚,又得知他还未娶妻,不免心中越发歉疚。
“正是微臣。”燕人杰十分苦涩的说道,上头站的人还是那般美丽,可却物是人已非,他深爱着的妻子因为自己无能而拱手让人,他身为臣子却连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接着回话的机会盯着前方那双镶着珍珠的绣花鞋。
宁王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赵柔然自然是了解他的,知道宁王是个心里虽然别扭可面上却镇定的人,又怕他因为燕人杰的到来吃醋,连忙捏了捏他的手,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
赵柔然清了清嗓子,“黄河水连连泛滥,住黄河边的黎民百姓存活下来的都逃窜于各地,我是个妇人,虽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想着那些死去的人每日心里便睡不下去,还请燕卿算算此次需要多少银子,我也好凑凑。”她是真的想帮帮赵浩,黄河之水溃堤往往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赵浩身为摄政王稍有不对,怕保皇派们又会拿此大做文章。
听了此话,燕人杰心里感叹,柔娘心里还是那么善良,虽然聪慧可心灵却那么美,“这些事情本应是臣做的,明荣郡主放心,臣联合商会的人,不日定将上交两百万白银,以便度过这次灾难。”】想起这一段,徐大姐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两百万白银是多大的数目,那赵柔然嘴巴动动就能拿去,而燕家人却平白损失这些,她昨日清理嫁妆时,也问过在下人的银钱,月钱,在燕家即使是伺候胡氏的大丫头温柔一个月的月前也只有七百文,更别提那些帮工的签活契的,更何况徐大姐深刻的知道此时的燕家和赵柔然嫁进来的燕家财力不知道损失了多少。
珍珠见新奶奶又在发愣,暗自偷笑了一会儿,月香对这珍珠有些不满,自家小姐方才嫁进来,下人就这样无视于她,怕以后也难管了,更何况这姑爷,月香瞧了瞧,怕也不是个良配,倒真真是苦了自家的小姐了,她是姚氏陪房的女儿,答应了自己母亲和夫人要伺候好小姐的,小姐病了一场,却比平时更信任梅儿让她有些不安,那梅儿虽然和她同是大丫头,可是心大了,怕以后反水,小姐可得看清楚了。
胡氏风风火火的又进来了,珍珠连忙迎上去,比徐大姐这个媳妇还勤快,徐大姐看床上的燕人杰又闭上了眼睛,她上前帮燕人杰盖了盖被子,胡氏见了心里高兴,她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立马夸道,“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修了什么福娶了你。”胡氏知道赵舅母的难缠,儿子对媳妇戒备心很重,她本是对徐大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