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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春梅闻言只得回到门口,关上门继续守着。
内室里,秦衍用湿帕替苏宓擦过身上各处,那略带生疏的动作,稍一施力,都能惹得她蹙起眉头。
一路往下,到红肿的最厉害的脐。下。三寸,大概是因为那处的敏感,让苏宓忍不住嘤咛呜咽了一声。
秦衍今日看到苏宓的可怜模样,原本根本起不了什么欲念,可她这一声娇软,还是使得他喉结微动。。。
强压下情绪,秦衍终于是替苏宓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床榻上多少被沾染到了水渍,秦衍便直接将苏宓搂抱在自己的怀里,她身子娇小,窝在他胸膛上正好被他的长腿勾拦住,不至滑下。
秦衍将被子提盖到她脖颈,包严实了之后,才朝着门外开口,
“进来。”
门外站着的正是晚到的陵安和宫里头的太医,他们已是等了一阵。
太医揣着紧张走进房内,就看到那传闻中狠戾的东厂厂督靠在床栏,怀里抱着一个昏睡了的娇媚女子,看向他时候是一脸冷『色』。
他颤巍巍地上前,搭上了苏宓的手腕。
“督主,夫人是邪风入侵,染了风寒,下官看脉象,夫人已是喝了汤『药』,只要今日休息好,明日就能好转,再过几日就应当没事了。”
秦衍低头看了睡着的苏宓一眼,“明日再来。”
“是。。。下官遵命。”
***
翌日,苏宓醒来的时候,还是在秦衍的怀里,他的胸膛硬挺温热,熏的她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虽说头还是有些重,但比起之前已是好的多,看来是那『药』汤的效用,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大碍了。
昨晚她还带着零星的意识,知道是秦衍替她擦身,也就没有挣扎,因着头昏脑胀全身瘫软,及喝了『药』之后的嗜睡,她确实是连羞愧的力气都没有。
但现下醒了,她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能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只顾往他怀里埋,昨晚休息的好,身下已是不那么难受,虽说四肢酸疼还在,但她现在心里的欢喜更多,一想起那日在净室內发生的事,她就又羞又燥,她是头一次晓得,还能与督主那样子的亲近。
秦衍感受到怀里的动静,睁开双眸,“醒了?”
“嗯。”
“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督主的身份,她一点都不想问,反正督主愿意说,自会告诉她,不说,更是有他的道理。
秦衍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轻笑了一声并未多言,“还难受么?”
苏宓摇了摇头,她继而有些不放心地道:“督主,你真的不生我气了么。”
秦衍低头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双唇,都把她折腾成这幅样子,他还怎么生气。
“不生气了。”
“那我以后也不跟小虎子说话了。”苏宓轻轻地道,不过,督主实在是太容易生气 了,她往后可得更小心些。
“小虎子是谁?”
“小虎子是门房的人,督主不是因为我和他说话生气的吗?”
秦衍皱起眉头,“虞知秋呢?”
他这么一提,苏宓想起他那日说的那个第五次,突然想明白过来,督主不会以为她见了表哥才生气的吧。
她忙将手撑着秦衍的胸膛,抬起头解释道:“督主,我没见过他,玉佩也是春梅去拿了,是虞知秋想送给你的。”
“冯宝!”
呆在门口又是站了一晚上,昏昏欲睡的冯宝一听秦衍的声音,心里一惊,眼皮子打架,进门时候差点被绊倒。
“督主。。。”冯宝听他的语气,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衍对着冯宝,不似与苏宓一般的柔声和气,“你不是说,是苏宓收了那玉佩,见了虞知秋么。”
冯宝心里的隐隐不安果然成了真,这么听来,果然是误会了?
他的确是犯了蠢,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随意那般点了头,还害了夫人受罚。
错了就得认,他没什么好辩解的,只得道:“督主,奴婢,奴婢知错了,求督主责罚。”
春梅站在一旁,忙不迭也跪下来。
“督主,小姐,是奴婢说的不清楚,累了冯宝小公公,不关小公公的事的!”
“不是,就是我自己听岔了,不关春梅的事。”
“小姐。。。。”
两人你来我往,争着错处,苏宓原本还有些『迷』瞪,此时哪里还不懂,想来定是两人说话说得急了,没说清楚。
春梅跟了她许多年,冯宝又向来对她很好,而且很重要的是,这个误会,她心里其实想想,都不觉得太委屈。。。
苏宓不想他们二人受罚,可又怕求情反而更加害了他们,她最后还是忍不住扯了扯秦衍的袖口。
“督主。。。。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苏宓抬头对着秦衍说话时,她锁骨上的红痕正好晃进了他的眼里。
秦衍再看向冯宝时,不知道为何,竟然没那么生气。
“扣一年的例飨。”
冯宝和春梅倶是松了口气,赶紧跪在地上谢恩,
“谢督主。”
苏宓也是舒了口气,若只是银钱,她多赏一点给他们,就能补上了。
陵安趁着此时房门开着,闪身而入,“督主,周正方才来问,已是关了虞知秋两日,该如何处置。”
苏宓耳朵动了动,虞知秋?督主抓了他么?
其实秦衍在那日离开东厂之时,就直接先让周正把虞知秋抓了回来,扔到了刑狱司,准备以后亲自审。
现下看起来,面是没见着,但秦衍还是不怎么高兴。
不过,他看了看怀里的女子,她这两日已经被吓的够多的了。
秦衍难得的发起了善心,“再关两日,放了。”
苏宓闻言放下心来,她对虞知秋自然是一无感觉,但也不想因一个误会害他受什么刑罚。
。。。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苏宓轻轻打了个呵欠,头往秦衍肩窝挪了挪。
“督主,我想再睡一会儿。”
“嗯。”
秦衍看苏宓阖着双眼,呼吸平稳,还以为她睡着了,轻轻自语,“昨日那般,是不是害怕了。”
良久,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
“不怕,我喜欢的。”
第六十九章()
苏宓感染的寒症不重; 『药』也用的及时; 是以很快便有了好转。
但想完全恢复; 倒也还是需要些时日。
因朱景煜之前提及的青州盐运使的案子; 秦衍在府里只多待了两日; 见苏宓无碍; 他便以快马赶赴青州。
内室里; 熏笼里头的暖香袭来,苏宓趴在绣桌上,阵阵困意袭来; 她又打了一个呵欠。
苏宓来回翻了几本话本册子,心思却都不在上头,数数日子; 督主已是去了半个月; 怎的还没回来呢。
春梅由外掀开门帘,手上端着一碗茶『色』『药』汤; 『药』的浓苦气味立刻便盖住了笼里的苏合香味。
她走近苏宓; 见她撑着下巴双眼无神的样子; 就知道是在想姑爷了。
春梅笑了笑; “小姐; 姑爷指不定明日就回来了,您先趁热; 喝了这碗。”
苏宓都没抬头,闻着味道就知道是『药』; 摆手道:“春梅; 我都已经好了。。。”
“这可是姑爷吩咐的,是补『药』,您还是喝了吧,不喝,奴婢明年的飨银都没了。”
噗嗤一声,苏宓被春梅逗笑了,只得接过一口闷尽。
“对了,春梅,我还想睡一会儿。”
春梅拿回『药』碗,“是,小姐,我替您去取青盐水漱嘴。”
她顿了顿又狐疑道:“可是小姐,您最近怎么那么嗜睡呀,昨晚才入夜就睡了,早上起的还不久,您就又困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染病的缘故吧。”
春梅应了一声下去准备,苏宓脑中却突然一闪而过一个想法,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除了嗜睡,仔细想想,她也挺喜欢吃酸食的。
苏宓的困意顿消,眉头不由得蹙起,秦衍的身份她知道的突然,这几日趁着秦衍不在,还在慢慢接受,是以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若是有了她自己当然是欢喜,可真是这般,那别人不就知道督主的身份了么。
***
青州离京府不远,是相对于其他十三州而言。若是从应天府骑马快行,大约也要两日才能到青州的主城。
青州背山却无水,田地不多,因此大多是年迈老人和『妇』人稚子留在家中,年轻有力的男子外出赚了些本钱再回来做些营生,长久下来,青州一地每年的赋税竟处于十三州的前列,当地的官缺自然也成了肥差。
私盐案件原本隐在这欣欣向荣之中不易被发现,但自从去年户部卢文广被左迁,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翻查历年册档,许多事就『露』出了败迹。
只不过哪怕在盐政院监察之下,盐运使换了一批又一批,私盐之风依旧屡禁不止。
已入夜,青州城的繁华街市上,一家最为有名的酒楼喧闹声不绝。
天气虽冷,但酒楼门口依旧车马相接,客似云来。
一楼大堂内是艺人的弹唱,吹箫弹阮,座无虚席,时不时爆发出的哄笑声,临街的商铺都能听得到。
包厢则设在二楼,其中一间天字号房里,此时正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时候。
秦衍坐在正东主位,手里捻着一个酒杯轻晃,却是没有饮。
他眼神随意地掠过座位上的人,唇畔带着笑意,身后的陵安手里捧着一个红『色』木箱,看起来便是沉甸甸的。
气氛活跃了一番之后,青州的盐运使姜游才自然地对上秦衍,谄笑道:“督主这次来青州,怎么不早一些知会下官,下官等也好多作准备。”
席间除了秦衍,便是姜游的身份最高,此时他一说,众人皆是笑着附和。
秦衍脸上笑意不减,“今日姜大人不是来迎了么,何况这礼,也甚合我心意。”
姜游一听心下安定,看来一箱子黄金还是有些作用的,秦衍既收了他的黄金,他也有底气说些‘自己人’才说的话。
“其实,督主,下官手上虽算不得干净,但跟私盐是真真没关系。私盐一事,前头都栽了两个盐运使了,我哪还敢在这风头上寻事啊。”姜游自己敬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督主,您说是不是?”
秦衍闻言笑笑,并未回应,而是看了一眼姜游一旁安安静静的运副沈亭,“沈大人觉得呢。”
姜游肩肘推了一下沈亭,沈亭似乎是在想什么事,这才回过神来,拱手道:“姜,姜大人对盐务极为用心,下官也觉得大人绝非是贪污受贿之人。”
啧,这话说的在场各人都有些不爱听了,什么叫贪污受贿,他们手里哪个人还干净了?连话都不会夸,也难怪这个沈亭运副这么些年,就是升不上去。
姜游对这个运副也是一脸嫌弃,只是他做事认真,算是可用之人,不然姜游才懒得带上,他生怕秦衍不高兴,立刻接上了一句,“督主明察秋毫,定能替下官洗刷这脏水,若是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督主可要尽管提啊。”
“姜大人倒是很识时务。”
“督主您这般的人物,能用的到下官,那真是下官三辈子积攒的福气啊!”
陵安站在秦衍身后,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会奉承拍马的人,眉头跳动了一下,脸『色』屏住了没变。
酒席过半,姜游觉得这厂督看起来心情是不差,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与小厮耳语了一阵,很快,门外便进来了几个时妆袪服,容颜清秀的美丽女子,皆是穿的轻薄。
如今正值初冬,天气寒冷,室内虽有暖炉,但她们这般形容,还是惹得男人天『性』生出一股疼惜,除了秦衍,其余人的视线都似乎粘着了她们身上,移都移不开。
“奴家参见各位大人。”整齐的女声,如出谷黄鹂,清脆好听。
姜游满意地看了一遍,回头对着秦衍笑呵呵道:
“督主,咱们青州的女子,虽不如江南的娇媚,但也自有一番味道。这家酒楼之所以有名,这些个酒姬可当了大用。”
他说的兴头上,秦衍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眼神扫过,不带多余的情绪。
姜游之前查探过,虽说是宦官,但听说也娶了个商户女宠的很,所以该不是不近女『色』,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意头都无。
他继续道:“若是督主喜欢,她们皆可以陪督主喝两杯水酒。”
酒姬们难得看到秦衍这等俊美男子,不禁暗暗期待,毕竟在这场面上,少有人会直言推拒。
谁知。
“不喜欢。”
秦衍说完,见姜游愣着没什么动静,他抬眸笑了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