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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崇安道:“哪里哪里,二姐夫不是也下场了吗,此番定能拿个好名次,二姐姐才是有福气的。”
崔嘉娥低头淡淡笑了笑。
崔崇安早打发身边小厮长德下去等着,此刻看见官府开道,便知是要张贴皇榜,忍不住站到窗边。
崔嘉娥也跟着过去,崔嘉惠纠结了片刻,还是顺从心意挤了过去。
崔嘉宝还坐在原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从刚才起偶尔便往门外扫一两眼的崔嘉芸。
“三姐姐,你这是看什么?”
崔嘉芸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咬唇轻笑,道:“你这突然出声的,将我吓了一跳,不过是随意看看罢了,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崔嘉宝撑着脸笑眯眯道:“别人我不敢说,若是三姐姐,别说看出朵花来,便是看出个人来,我也是信的。”
崔嘉芸一顿,又笑,宽容又无奈的样子。
崔嘉宝不依不饶道:“三姐姐好端端怎么也跟我们来凑热闹,莫不是也有认识的人在这榜上?”
崔嘉芸心里清楚,和睿王的婚事八九不离十,她不想落下任何话柄,对崔嘉宝这种莫须有的猜测自然要坚决否认。她起身,道:“五妹妹这样口无遮拦就没意思了,我先走了。”
崔嘉宝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三姐姐别走啊,我给你道歉,我年纪小不懂事,错了你便好好说我,千万别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崔嘉芸想甩开她的手,却死活甩不开,心下有些慌张。
崔嘉宝却看着她似笑非笑。
恰巧崔嘉娥回身对着崔嘉宝道:“五妹妹你快过来。”
崔嘉宝便拉着崔嘉芸想要过去。
崔嘉娥却走过来,抓起崔嘉宝那只手,扯她到窗边,崔嘉宝要挣脱她倒也容易,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崔嘉娥要她看的却就是人挤人看榜的画面。
崔嘉宝一回身,崔嘉芸果然已经走了。
崔嘉宝抬头问道:“二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崔嘉娥面上带些疑惑,道:“怎么了?”
崔嘉宝拉了拉崔崇安和崔嘉惠,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长德回来找不见人自会归家去,到时候再知道也不迟。”
崔嘉娥知道已经不能再拦,神色一冷,又有些灰心丧气。
崔崇安和崔嘉惠两人还有些懵懂,正在这时,长德却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他一脸喜色,对着崔崇安道:“少爷,温公子中了!中了!是头名!”
崔崇安一击掌,满是喜色,道:“我就知道!温师兄厚积薄发,定然能有个好名次!我要去恭喜他!”
崔嘉惠在一边,似乎想笑,又强自抿着嘴。
倒是崔嘉娥还记得宋英范,插了句:“宋公子呢?”
长德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顾着说温瑜之,摸了摸头,道:“宋公子也中了,一百二十九名。”
这次放榜取了三百人,一百二十九名虽不算惊才绝艳,却也相当不错了。
崔嘉娥松了口气。
这么耽搁了一会儿,却有人推门进来,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衣着华贵,眼神却惹人不喜。那胖子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会儿,却将错就错地关上了雅间的门。
崔嘉宝心生警惕,将崔嘉惠一拉,两人没入崔崇安身后。崔崇安施施然行礼,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走错了雅间?”
瑞王一笑,反问道:“几位可是定安侯府府上的?”
崔崇安道:“正是。”
瑞王一笑,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眼神一直在崔崇安身后打转。瑞王身边的侍从则是对着他们道:“这位是瑞王,你们还不行礼?”
几人无法,只能强跟着行了个礼。
瑞王又继续道:“听说府上尽出美人,不知今日可有机会一饱眼福?”
这就是明晃晃的调戏了,崔嘉宝心中厌恶至极,崔崇安的神色也恼了起来。崔嘉宝和崔嘉惠藏在崔崇安身后,虽不能挡的严严实实,却也巧妙地将脸遮住。瑞王虽然已是无耻至极,却没有直接将人拽出的打算,看不到传言中国色天香的姐妹俩,便看着一边的崔嘉娥解馋。
到底是侯府姑娘,容貌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瑞王后院有不少同等姿色的女子,但美人总是新的好。睿王的眼神便在崔嘉娥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
崔嘉娥只觉被他眼神扫过的地方都泛着恶心,开始后悔和崔嘉芸联手导了这么一出。崔嘉芸只说瑞王好色,有崔嘉惠、崔嘉宝两姐妹在对方不会注意到她,而现在显然瑞王是个不挑嘴的,一不小心她便要折在这里了。
崔嘉娥知道,她现在把两人拉出来,兴许瑞王就不会注意她了。可她之前同意这个计谋说到底是因为不用她真的做什么,现在让她直接害两人,竟是怎么也做不到了。
崔嘉娥站在原地发抖。
崔崇安不了解形式,却冲崔嘉娥使眼色,让她也站到他身后去挡一挡。
瑞王有些不高兴了,道:“你们这是看不上本王?”
崔崇安赔礼道歉,却始终护着身后的妹妹。
瑞王没了耐性,站起身来就要上前,这雅间的门却又开了一次。
几人看去,发现是个面容清瘦的男子,身后跟着的,正是温瑜之。
那人一开门,先是和瑞王面面相觑,又转身看了眼温瑜之。
温瑜之一副惊讶的样子,崔嘉宝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要比瑞王好上许多。
温瑜之朝景王行礼,道:“王爷,想来是我记错了雅间,实在对不住。”
景王扶他起身,面向瑞王道:“四弟,你怎么在这?约的这几位小友是?”
瑞王盯了两人一会儿,似乎在判别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半晌才慢吞吞道:“是定安侯府的几位。”
已经见过太子和睿王,眼前人又叫瑞王四弟,想来定是景王无疑,崔嘉宝轻轻踢了踢崔崇安后脚跟。崔崇安立马上前,对景王行了一礼,道:“想来殿下便是景王了?”
景王也便一撩袍子坐下,道:“正是本王,你们是定安侯府哪一房的?”
崔崇安答道:“家父现任工部右侍郎。”
那便是最近炙手可热的一房,景王脸上笑容更盛,招呼着大家纷纷坐下。这样一来,崔嘉宝、崔嘉惠两人便暴露在众人视线下。
瑞王的眼神止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流连,却只能强自按捺,心中对景王愈发不满起来。瑞王并不怕景王,景王的母妃虽有个舒妃的名号,家里却实在没什么背景,平素对他也不敢摆什么哥哥的架子。
今日要不是巧了碰上,对方也坏不了他的事。想到景王不是故意的,瑞王便放下心来,区区两个侯府美人,想要到手,有的是机会。
这样一想,他便随景王和几人攀谈起来。
这边景王知道了崔崇安和温瑜之的关系,直呼缘分。崔崇安则是恭喜着温瑜之,道:“我们今日特意包下了这里,就是想着你若取了个好名次,我一定要亲自告诉你这个消息。不过想来你知道的比我还早。”
温瑜之借着这话朝景王敬了杯酒,道:“这事也多谢景王殿下。”
景王摆手,道:“说的哪里话,瑜之实在是才学过人,是我见过的人中,一等一的,相貌又如此风流,若不是我没有一母同胞的妹妹,我等想将妹妹嫁给他了。”
几人聊得酣畅,见事不成,瑞王没坐多久,便先走了。
第57章 叙旧
见瑞王走了; 景王才笑着看向温瑜之。
温瑜之心思一转,面上便作羞愧状,道:“景王,实在是对不住; 方才我确实是故意将您引来的。”
崔崇安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给自己满上一杯酒。
景王早就看出; 但见他这般小心翼翼; 不若刚才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便熨贴很多。再加上今日卖了崔氏小郎一个人情; 虽说有些得罪瑞王那个蠢货; 却是稳赚不赔的。但面上他还是稍有难色; 又很快一副佯装无事的样子,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我那个四弟很有些不讲理,他看中的人或物,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的,是好是坏却不在意。翰林院张家小姐死的时候; 才十六岁。”
崔嘉宝心中悚然一惊,暗恨崔嘉芸心狠手辣。想来她不是要二房攀附瑞王; 而是看准她和崔嘉惠的脾性,如果今日没有景王; 瑞王又步步相逼,她尚且不知,崔嘉惠定然是要和瑞王闹个鱼死网破的; 倒时二房不死也要半条命。就算现在勉强避免了这种结果,被瑞王盯上也是后患无穷。
崔嘉宝还皱着眉,景王看了眼两姐妹,心中感叹,怪道瑞王脸皮不要,硬是坐在这里。两人虽然年纪小,但长开定然不可方物。景王是正常男人,遇见美色难免多看两眼,但他和瑞王不同,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崔家人刚刚才经历这么一场,景王若是表现的稍有不正,难免被打成瑞王一样的人物。他很是收敛,整个人也显得端方,赢得了崔崇安和崔嘉惠的好感。景王这才道:“好了,我也不影响你们叙旧,想来今日小王与你们也算半友,来日我若是做宴,还请千万不要推辞。”
崔崇安起身,道:“今日多谢殿下,我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殿下再走不迟。”
崔崇安真心实意,仰头喝尽,景王叫了声好,也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算是接下,这才摆摆袖走人。
景王一走,温瑜之脸上便没了笑,和崔嘉宝端的是同一副神情。
崔崇安看看温瑜之,又看看崔嘉宝,也跟着叹一口气。
此刻心中愁绪最少的,反而成了崔嘉惠,从温瑜之进来的那一刻,她眼里就没有别人了。
崔嘉宝想起个人,她回头,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崔嘉娥。
崔嘉娥撞上她的目光,下意识一躲。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向来活得拘谨到可怜的程度,前段时间凭着一股子恨意有些疯魔,现在冷静下来却开始后悔害怕。
崔嘉宝有些怨她,却不愿在她身上多花时间,只轻声道:“二姐姐,是与不是,你嫁了便知,可现在,没有给你后悔的机会了。你先回去吧,记得让车夫再回来一趟就是。”
崔嘉娥慌慌忙忙起身,也不敢回头,这便跑了出去。
崔崇安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二妹妹和这件事有关系?”
崔嘉宝有气无力道:“这还少了个人呢。”
崔崇安有些心虚地低语:“三妹妹也……”
温瑜之打断他,道:“这件事,是府上那位在我来之前先走的姑娘做的无疑。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瑞王这件事。今日若不是景王邀我一道看榜,我又恰巧知道这房里的是你们,只怕不能善了。”
崔嘉惠道:“可瑞王不是已经走了吗?”
温瑜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这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知道你们是定安侯府的,自然不急于一时,若是有心,直接上门找定安侯也是无妨。”
崔嘉惠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委屈,道:“你怎么就对着我凶?”
温瑜之一口气没喘上来,呛了几声。
崔崇安这才觉得有几分古怪。
还是崔嘉宝最先从这气氛中跳出,提醒道:“崔嘉芸要与睿王结亲,祖父不可能不知,却没有阻止。哪怕明面上不会给睿王提供太大的帮助,只怕也是隐隐有站队的意思。他不会同意二房和瑞王结亲的。要不原先还能脚踩两条船,在必要的时候和睿王撇清关系,再和瑞王做亲,说他不是有心攀权,谁信呢?还会得罪睿王,实在是得不偿失。”
温瑜之将目光硬生生从崔嘉惠身上移开,免得她又说他凶她,道:“结亲可免,却不代表没事了。景王走之前刻意说了那句话,就是在提醒,瑞王这个人,浑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我们想出办法之前,你们更要小心,不要再随意外出,就算是在家中,也要多长点心眼,尤其是对上先前那位的时候。”
崔嘉宝点头。她向来是主张见招拆招,不下手害人的,现在却有些迷茫。正是因为见招拆招,才把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或许她还有什么别的能做的?
这件事一时没有解决的方法,但好歹有一条尚算明确的道路,几人聊了一会儿便暂且放下。崔崇安倒是关心起温瑜之来,道:“温师兄,你怎么与景王走到一处去的?”
温瑜之微叹,道:“何止是景王,说句夸张的,简直是各路牛鬼蛇神都来了。”
崔崇安笑道:“想来是看中了你这两中两元的才华。”
温瑜之看他一派热忱,有些羡慕他天真无垢,道:“不过是锦上添花,无伤大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便又是门可罗雀了,不必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