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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出门。
崔嘉宝轻笑,崔嘉惠这里只怕是温瑜之帮她给拒了,至于董明月,按她那性子,定是自己不想来,随口扯出的谎。
她又有些羡慕这两人,她自己便做不到如此潇洒,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的,再不然,像周宁这样,一心就是来玩的,倒也不错。
景王妃开的是春日宴,以赏花为名头将人请到了府里。
崔嘉宝冷眼瞧着,景王妃果然是大变了模样,一下子从那木呐呐的样子变得长袖善舞起来。崔嘉宝想,这夫妻两真不愧是夫妻,都是说变就变的厉害人物。景王妃本就是宴会的中心,这会儿妙语连珠,一下便将全场逗笑。若不是对景王心存偏见,只怕她也会对这样的爽利人心存好感,再加上景王的贤明,不喜欢这夫妻两也难。
眼见着这里又要开始吟诗作对,崔嘉宝立马有些头疼,另一边周宁更是急得拉她悄悄撤退。这宴会人多,想要表现好一些,夺得长辈青眼的世家小姐比比皆是。别说没人注意到她俩跑了,便是注意到了,也多半不想点出,巴不得少一个人来分散景王妃的注意力。
毕竟是在别人府里,崔嘉宝也不敢乱跑,撞见什么便不好了。找了个凉亭歇着,周宁实在是待不住,道:“好阿年,我们便起来走走嘛。”
崔嘉宝斜睨她,道:“你对景王府可熟悉?”
周宁眼珠子一转,得意道:“那还是有一点熟悉的,跟着我走,保准窜不了路。”
崔嘉宝这可有些坐不住了,道:“你常来?”
周宁摇头,指了指脑子,道:“刚刚你没来,景王妃可带大家走了一圈了,我别的不行,记路可是一流。”
崔嘉宝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终究是不好拒绝她,道:“也罢,我们再找个府里的丫鬟带路,你上点心,看着有没有带对。”
周宁连连点头,只要能不憋屈在这里,她什么意见都没有。
像她们这样的人也不少,只想逛逛园子,景王妃早就上上下下地吩咐过了,那丫鬟听了要求便带着她们在园子里游玩。
那路线果然是精挑细选过的,一路上景致好不说,也没有闲杂人等来扰,可以说是极用心了。周宁玩的极为尽兴,崔嘉宝连日来的阴郁心情也好上了些。
却隐隐听到旁边的院子里有喧闹声,一眼看去似乎是有人在拉拉扯扯,看着院子的位置,倒像是府里侍妾的住处。领路的丫鬟面现隐忧,想将她们引开。周宁看了崔嘉宝一眼,崔嘉宝又不是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反而怕惹事上身,便从善如流地要和那丫鬟离开。
谁知道那边似乎没拦住,冲出了一个穿着玫红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看见这里有人,便往这里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王妃不能这样无故关着我,我要找王爷讨个说法。”
那嬷嬷往这里看了一眼,显然这两个姑娘是王妃的客人,心知秀姨娘是故意的,败坏王妃的名声。心里一急,她便伸出手去捂她的嘴。
可秀姨娘力气大的很,那个嬷嬷根本制不住她,让人跑到了崔嘉宝两人跟前。
那姨娘被拽的凌乱的鬓发一散,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来,周宁惊呼道:“沙秀秀!”
沙秀秀一愣,顿在原地,便被追上来的丫鬟嬷嬷抓住了,狠狠地往回压。沙秀秀一下有些绝望,看着崔嘉宝清冷的眉眼,知道她绝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惊动,刚刚那一番是白做苦工了。
周宁还在感慨,不知道沙秀秀怎么就到了景王的后院里头,崔嘉宝却只是单纯地惋惜,她记得沙秀秀一身红衣骑射时,十分英姿飒爽。可她这辈子,怕是不能再穿红衣了。
这个人对她已是过去,崔嘉宝朝带路的丫鬟点点头,道:“这路上风景别致,王妃有心了。”
带路丫鬟见她主动略过此事,显然是对景王府的家事毫无兴趣,对景王妃也没什么误解,一下放下心来,更是用了十分力去介绍。
也不知碰到沙秀秀是不是个转折点,之前本是平平静静,现在好了,转角又碰到了宁王。
崔嘉宝脚步一顿,问道:“宁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那丫鬟也有些着急,道:“王爷在那头招待男客呢,这中间的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宁王殿下怎么跑到这来了,别到时候冲撞了这么些女客。”
崔嘉宝还想观望一下,却见周宁已经冲了出去。
崔嘉宝愣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颇为隐蔽,旁人路过也未必能一眼瞧见,便多看了这丫鬟两眼,那丫鬟奇怪道:“崔姑娘,可是奴婢有什么不妥?”
崔嘉宝摇头,拉着她,道:“你与我这边来。”
她还不知道周宁这一冲过去是怎么回事呢。
周宁早与宁王见过几次,每次见他,总是被人戏耍,看得周宁又气又怜,便出面替他骂走了不少人。其实那些人哪会怕一个周宁,可看一向好欺负的宁王听她的话,便不敢太过分,只好悻悻走开。
这回周宁见宁王一个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又被人诳来这里了,心里很不高兴。
宁王见到周宁,双眼一亮,道:“周妹妹。”
周宁撇嘴:“我才不是你妹妹。”
可听到他温软的声音,心里的火气也下了一半。
宁王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看,看到了拉着丫鬟的崔嘉宝,眼神似是没多停留,又转向了面前的周宁。
周宁好声好气道:“我是不是告诉你了?别人说的话不要随便信。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谁骗你过来的?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宁王朝她笑。
宁王与太子是亲兄弟,却不像太子一样有一副出彩的面貌,五官都平平无奇,组合在一起倒让人觉得舒服可亲。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总是让人不经意就心软了。
周宁也觉得自己奇怪,见多了温瑜之、董成济这样的样貌,却总因为宁王笑起来温和无害的样子对他心软。
宁王道:“这次没人骗我,是我自己迷路了。”
周宁认真看他,确认他没撒谎后才放下心来,道:“那我送你回去,这里都是些姑娘家,你待会冲撞了人家,回去要被骂的。”
宁王点头,便被她乖乖带回门那处,临走的时候,宁王回头问道:“周妹妹,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玩?”
周宁道:“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而且我年纪大了,不方便一起玩的,这叫避嫌。”
本朝虽说民风开放,但对婚嫁之龄的女子,要求是多一些的。
宁王失落,但还是乖乖地走了,倒是周宁多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
周宁一转头,便对上崔嘉宝探究的眼神,猝不及防下,竟然闹了个大红脸。崔嘉宝看她的眼神更惊奇了,周宁扭头不说话。
等两人回到宴会中时,竟被太子妃请了去。
太子妃比景王妃长了许多岁,但看起来却没差多少年纪,整个人温和无争,让人亲近,旁边坐着的,正是敏仪公主。
崔嘉宝和周宁面面相觑,不知太子妃所为何事,却见太子妃笑意盈盈地朝她们招招手,两人只好走了过去。
太子妃轻声道:“刚才的事多谢你们两个了,老七他孩子心性,贪玩些迷了路也是有的,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回去又要被他哥哥训了。你们两个啊,都是好姑娘。”
周宁羞涩地低了头,崔嘉宝则发现,太子妃虽说将她们两个都夸了遍,眼神却还是在周宁身上打转,透着股满意之色。
第84章 及笄
自那日后; 崔嘉宝倒渐渐与太子妃有了交集。
这位因着无子总是出现在传言中的太子妃; 比她想象的性格更为温和。府上的两位侧位存在感颇为薄弱,但偶尔见了,也没有什么愁苦之相; 倒是一府的温和人。
最大的变化还是发生在朝廷上。崔崇安和许安朗两人又捣鼓了不少小东西慢慢升了官职; 听薛明泽说,他们先前改进的突□□倒是在皇上的旨意下生产了起来,听说是要整出一个专门用这玩意儿的黑甲军来。
皇上频频提到太子; 倒是将游离政事之外的太子又抓了回来,放到了正中间,这个最万众瞩目,也宛如火烤的位置。
皇上让崔崇安办了几件事,崔嘉宝渐渐察觉; 崔崇安与太子愈发亲近起来。但崔崇安本就仰慕太子; 有了机会,与太子走得近了也不奇怪; 若是刻意阻着他; 倒不美了。
崔嘉宝在家中; 日子倒是顺风顺水,只隔三差五便听到镇国公府和薛明泽的消息; 有些恼上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家大业大; 虽说十多年前闹了那一场丢尽了脸面,但现在照样是了不得的人家。偏生做主子的这般不要脸,处处给一个小辈使绊子。薛明泽自己倒还好; 崔嘉宝却是恼坏了,连带着那个不知为何一直缠着薛明泽的薛明成也看不顺眼。
那薛明成也是怪得很,当年那事虽说是镇国公一力促成,可得利者是他爹娘,现在为了以绝后患,也在不停地蹦跶,倒是他,成日里想和薛明泽来一出好兄弟的戏码。闹得薛明泽理也不是,骂也不是。崔嘉宝都搞不懂他想做什么,更不用说薛明泽了。
生辰将近,崔嘉宝却在心中一刻不停地腹诽着镇国公府这莫名其妙的一家子。也不知是不是念多了,镇国公发了急病,眼见着不好了的消息传来时,崔嘉宝心里咯噔一下,倒有些害怕。
难得见面,听崔嘉宝说了这些小心思的薛明泽只觉难得她也有这般傻的可爱的时候,为了分散她的心思,便说起另一件事,道:“因着这个,你知道谁要回来了吗?”
崔嘉宝一噎,小心翼翼抬头,道:“你爹娘?”
薛明泽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年纪太小,对镇国公本就没有多少印象,便是有,也不是什么好印象,毕竟他还隐约记得祖母活着的时候有多疼爱他们姐弟。所以即使听到他血脉上的祖父病危的消息,薛明泽也很难产生一些伤感,倒是对他爹来说,爱也好、恨也罢,到底是放不下的,回来这一趟也理所当然。
薛明泽唇角微勾,带着点低低的鼻音:“嗯?”
崔嘉宝捋了捋碎发,一垂眼道:“我是说伯父、伯母。”
薛明泽仍不满意。
崔嘉宝轻轻拧了他一下,别过脸去,道:“你可别太过分!”
薛明泽不敢再逗,连忙告饶,一门心思想起到底该送崔嘉宝什么及笄礼才好。温瑜之知道他之前都送了崔嘉宝什么及笄礼时,可是将他大肆嘲笑了一番,还略带讥讽地感叹他好运道,这样都能求娶到心上人。
薛明泽虽觉没有他说的这般不堪,到底是上了心,不敢再像往常一样,送些被温瑜之评为不解风情的东西。
边关离京城远的很,可不能像那信一样,由着人轮班换着快马加鞭地送回来。
比起薛家父母,先到的是崔嘉宝的生辰,崔嘉宝已许了婚事,十五的生辰便格外的不同一些,要行及笄礼。
这及笄礼办的并不过分隆重,却是小周氏思考再三才定下的人选,便是怕在崔嘉宝最重要的日子里出了岔子。正宾是现成的,小周氏请了薛迎曼来任。陈泰伯老夫人和表小姐一走,陈泰伯府里也没了什么魑魅魍魉,薛迎曼的现在的日子是再自在不过,膝下又是儿女双全,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
小周氏请薛迎曼一来是因着薛明泽这层关系,二来也是希望崔嘉宝沾点她如今的福气,往后的日子也顺顺利利,便是遭遇坎坷,也能逢凶化吉。
充作助手的赞者毫无疑问请的是崔嘉惠,她倒是兴致勃勃,还未开始便想了许久及笄礼的事。
崔嘉宝这个及笄礼上的主角,在当天里倒是万事不操心,只要跟着流程走,全凭小周氏摆布便是。
崔嘉宝这些天练了几回,本就是累极,一开始倒没什么感触。只在一旁听着崔语堂致辞,见他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梗咽,心内有些好笑,感慨好在他最后忍住了,不然只怕少不了被在场的几位宾客心里念叨一番。
待崔语堂说完后,崔嘉惠先进了场,将手洗净,到了位置上等待。崔嘉宝紧接着入了场,她身着采衣,腰肢纤纤,莲步微移,到了场地正中,向宾客作揖。
崔嘉惠走来,拿起准备好的梳子,为崔嘉宝顺了起来。那梳子玉质冰凉,玉齿碰到崔嘉宝的头皮,有些凉意,崔嘉惠的动作格外的温柔,崔嘉宝似乎都能想到她嘴角微微含笑的模样,刚刚还在心里笑话崔语堂的心情一下就散了,眼里竟也有了湿意。
一边的薛迎曼早已净好手,上来高唱了祝词,紧接着便为她挽发加笄。崔嘉宝眨眨眼,将眼中湿意压了下去,用着一副完美无缺的面容行礼。
这笄礼的过程要换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