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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一听,赶忙跑了回去,半点都不敢在路上耽搁。
“可是我催的急了?”大姐儿进宫的时候不多,不管面上再怎么镇定,心里也还是有些惴惴。
谢笙忙道:“本来就到了该要出门的时候,便是大姐你不派人过来问,我也要叫人去请你了。”
大姐儿这才松了口气,和谢笙各自上了马车。
大姐儿是女眷,谢笙又要先去找二郎,马车在进宫之后,就停在了不同的地方。
谢笙才掀开马车的车帘子,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谢笙赶忙跳下了马车。
“参见三殿下。”
迎面而来的,正是淑妃之子三皇子。
三皇子往日里虽然也惯有些严肃,却也并不会显得刻板,甚至有时候还会让人觉得有些伪装的意思。
不过今日这一见,让谢笙敏感的察觉到,三皇子和往日的不同之处。
他眉宇间有化不去的愁绪,眉心更是凝成了川字。他身上虽然还穿着一件玄色衣裳,可那衣角隐隐露出来的点点缟素,让谢笙轻易猜出,他外裳之下,应当是还传了一件素服。
三皇子看见谢笙,停下了脚步,用尽量温和的语调道:“小谢伴读不必多礼。”
谢笙这才起身,恭敬地站在自己的马车面前,为三皇子让出了道路。
三皇子有心和谢笙多说两句,到底还是目不斜视的直接去了为自己准备好的马车面前。
谢笙是等三皇子走了,才离开的。
不管现在三皇子是否落魄了,谢笙该有的姿态还是要做足的。
“谢少爷,您可来了,”小吴子赶了过来,“方才是谁走了吗?”
“遇到了三殿下,”谢笙随口应了一句,而后才对小吴子道,“怎么是你亲自出来了?”
“这不是殿下知道您今儿要进宫,一早就兴冲冲的等着了吗,”小吴子道,“先前我们都以为您要再晚些才进宫,偏殿下坚持说,您一定会提早进宫。”
小吴子说完,又笑道:“看来还是殿下了解您。”
谢笙心里一顿,有些惭愧。方才若不是大姐儿派人过来,他是准备再迟些进宫的。
不过就算如此,谢笙面上也没什么旁的表现。他对小吴子道:“可不只是我,吴公公你可比我陪在殿下身边的时候更久,殿下更了解的可是你呢。”
小吴子脸上露出笑容:“那可真是奴才的荣幸。”
两人说了两句,便赶忙往回走。
“这不是小谢伴读吗。”
谢笙听见声音,抬起头,发现竟然是四皇子。
四皇子见谢笙对他行礼,赶忙上前两步,亲自虚扶了谢笙一把:“怎么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谢笙道。
四皇子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很快,四皇子就问谢笙:“小满你方才才进宫?可见着我三哥了?”
四皇子面上带着几分急切,眼底却是轻慢。四皇子这是装都懒得装样子,任由谢笙自己猜测。
“方才倒是见了三殿下一回,不过这会儿三殿下应当已经出宫了才是。
“果然,”四皇子叹了口气,“三哥他……”
四皇子顿了顿,满脸像是写着你快来问我啊的话。
四皇子想要找个人倾诉,谢笙却不是个喜欢随便追问一些话题的人,便也憋着。
四皇子等了片刻,见谢笙这么不上道,也没了要和他说的心思,随意摆了摆手,才放了他离开。
等走远了,小吴子才悄悄告诉谢笙:“自打昨儿那事的消息传进来之后,四殿下就活跃了许多。”
谢笙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这会儿在外头,本就不该说这些,等到了二郎的住所,叫人守好了,只要不是大声的喊叫,谁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是谢伴读来了!”
谢笙两人走到门前,还没敲门呢,就有人已经眼尖的注意到了两人的到来,赶忙跑了进去,给二郎禀报。
小吴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色都变了。
他在二郎身边这么多年,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不得不说,方才那个宫人或许这时候能够讨赏,但在之后,说不得就要承受来自小吴子的怒火了。
“谢伴读请,”小吴子强压下自己心头的火气,引着谢笙往里走,“我们殿下先前已经吩咐过了,只要是您来,不必通报,直接进门便是。”
“哎呀,是小谢伴读来了,小谢伴读金安。”
谢笙跟在小吴子身后,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和他跟小吴子打招呼。
谢笙一时间对这种情况还有些不大适应,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发僵。
一进了二郎在的屋子,谢笙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立刻就垮了下来。
谢笙揉了揉自己有些发僵的脸,对二郎道:“外头那些宫人都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谢笙有些看不得谢笙这模样,便道:“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和你打招呼,难道不好?”
“那可千万别,”谢笙道,“我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哪里就这么招人喜欢了?即便面上对我是带着笑的,内里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二郎见谢笙这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人家都是生怕自己不招人喜欢了,哪有像你这样的。”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谢笙一本正经的道,“我又不是银子,谁都喜欢。何况即便是银子,也还有视金钱如粪土,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之人呢。”
这是二郎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论调,当下笑得不能自己。
等二郎笑够了,谢笙才道:“方才我在路上遇着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他们两个又凑到一起去了?”二郎问。
“这倒没有,”谢笙便把自己方才遇到那两人的情况和二郎详细说了。
二郎听罢,嗤笑一声:“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四皇子。
“往时看着,他也不是这样的性情,莫不是故意这么表现出来的?”谢笙低声说道。
“你太高看他了,”二郎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贤妃和淑妃身份家世明明相差无几,却甘心由着淑妃和三哥出头?”
“还不就是因为四哥扶不起来。”
“平日里有三哥和贤妃在上头压着还好,如今三哥自己还不知道路在何方,贤妃又忙着考虑和淑妃之间的关系,都没空理会他。他可不就是出来了吗。”
“这可真是,”谢笙有些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三皇子就这么出宫去,没什么问题吗?”谢笙问道,“他里头可是穿了素服的。”
家中长辈去世,披麻戴孝,是理所应当,可三皇子的身份却是不同,若是果真这样做了,虽然也会有人夸他孝顺,可他或许更多的还是会迎来一定程度的抨击和批评,甚至是皇帝的不喜。
二郎的食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也有些不能理解三皇子的做法,毕竟他出宫去亲自祭奠就已经够了,何至于亲自身着缟素?
“他也不觉得晦气。”
二郎说了这么一句,便站起身。
“走,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我娘那里。”
谢笙跟在二郎身后,穿过长长的宫巷,突然灵光一闪。
三皇子是真心祭奠,不过这礼仪太过,或许也正好是他故意为之。
不然谁会光明正大的将素服穿在身上,还不遮掩好了,被人瞧出端倪呢。
谢笙可不相信,三皇子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些蠢货。
三皇子过去借着身份和母家的势力,甚至能让太子忌惮和对付,这时候突然遇到这样的事,自然不是和再站在原处。
他想要名正言顺的退下来,自然就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小满,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谢笙看了一眼周围,轻声对二郎道:“二郎,你说三皇子这是不是以退为进,故意为之?”
二郎被谢笙这么一问,也觉得很像。
“他即便是被父皇责骂,也终究逃不过一个孝字加身,也经由这份责骂,他还能名正言顺的将光芒敛去。”
“到底,他的出身是不会变的,如此,他便只是沉淀下来,韬光养晦。”
二郎说了几句,便觉得越来越像,忙对谢笙道:“多亏小满你想到,不然,我都要被他骗过去。”
“他这一手用得好,”谢笙垂下眼睑,“什么都算计进去了。”
二郎勾起唇角:“那可未必。”
谢笙听着这话,心底浮现出一个人,四皇子。
果然二郎就道:“当初他一贯压了四哥一头,焉知如今四哥没想着压他一头?”
“可是万事都不绝对,”谢笙道,“淑妃贤妃都是聪明人,三皇子和贤妃能压着四皇子压了那么多年,未必就不能再继续压着他。”
“那就想办法让淑妃贤妃决裂不就好了,”二郎嘴唇都没怎么动,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石破天惊。
“想个法子,让淑妃和贤妃结下死仇,只能做敌人,再也做不成盟友。这样,我那两位好哥哥自然也就不会再继续在一起了。”
“你可是已经有了法子?”谢笙问。
“法子倒还没有,”二郎道,“不过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做这个突破口。”
“谁?”
“贤妃之女,八公主。”
谢笙虽然时常进宫,但他对于公主们的印象却乏善可陈。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印象,对于这位八公主,也就只记得似乎身体不太好。
“我八姐有喘症,”二郎道,“淑妃贤妃要好,三哥四哥也还过得去。偏生我八姐和淑妃所出的四姐关系不怎么样。”
谢笙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几分模糊的猜测。
“可别闹出人命。”
“我有分寸,”二郎道,“再怎么说,那也还是我亲姐姐呢。”
虽然二郎是这么说,可谢笙心里清楚得很。二郎可不是因为什么姐弟之情。
若是八公主普通的因为四公主而犯了喘症,就算情节严重些,也没什么人会怀疑,但要是做得太过,八公主死了,那最后肯定会彻查此事。
人只要做过的事情,就总会有被曝光的那天,总归是不能心存侥幸的。
接下来,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甚至连说话,也只是些你今天早晨可用了早饭没有的废话。
好在没过多少时候,两人就走到了凤仪宫门前。
谢笙两人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银红色衣裳的貌美女人跪在雪地里,脊背挺得笔直。
就在她身边,两个宫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担忧的看着跪着的女人,却没人敢上去相劝。
“那是……”谢笙一时没有认出来,他有些奇怪道,“怎么跪在这里。”
二郎的脸色微微一变:“那就是淑妃。”
朱皇后大典过后第一日,就让如今的四妃之首跪在雪地里,还是宫门外。
“只怕这事儿如今已经传遍整个宫闱了。”
第125章 更新
“你们来了; ”朱皇后这里倒没有多少人; 许是因为不好意思看淑妃笑话的缘故,一个个的,都没肯过来。
朱皇后对谢笙道:“你姐姐方才还在我这儿,我已经叫人带她去庄妃那里了。”
谢笙闻言,也没提门外的淑妃,只对朱皇后道:“我姐姐一向招人喜欢,姑姑可是难得不乐意和她呆的了。”
“这你可冤枉本宫了,”朱皇后笑道; “本宫又何尝不喜欢那孩子; 不过她到底是要做庄妃的媳妇的。”
“是我之过; 没有看出娘娘的慈心,”谢笙赶忙改口; 去哄朱皇后。
谢笙的话听得朱皇后心里舒坦,原本有些恹恹的神色也变得温和起来。
“母后总是这样,”二郎故意做出吃醋的模样,“每回小满一进宫; 您总是连我这个亲儿子都给忘到一边了。”
朱皇后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个闲醋,你倒是扪心自问; 我对你和小满; 真的就有这么大的差别?”
二郎嬉笑着上前,轻轻为朱皇后捶肩:“是儿子说错了话,母后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若是气坏了可不值得。”
“这会儿到知道来哄我了,”朱皇后被亲儿子这么一哄,心里自然更加舒坦。
二郎趁机问朱皇后:“母后,淑妃那是怎么回事啊,任由她这么跪在雪地里,对您可不是一件好事。”
朱皇后沉默了片刻,道:“你们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难道本宫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黑锅,本宫是背定了。”
“娘娘……”谢笙一瞬间就联系到了淑妃娘家的事情,“那里就到了这样的时候呢。”
朱皇后往外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明眼人都知道,本宫这是在为谁背黑锅呢,可是那又如何,她淑妃也就只敢跪在本宫的宫门前罢了。”
“既然她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那就让她继续跪去。”
朱皇后这说的显然已经是气话了。
谢笙和二郎对视一眼,谢笙心里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娘娘,”谢笙道,“这雪地里刺骨寒冷,淑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