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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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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匆匆回家,来不及和谢侯、李氏打个招呼,便进了书房。
  捧墨先服侍谢笙换下被雪浸湿了面子的棉鞋,又将手炉塞到了谢笙怀里,才将信拿了出来给他。
  谢笙满脸严肃的拆开信,却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总结起来就是……
  朱皇后:云家一定是看上了我儿子未来太子妃的位置。
  二郎:实力拒绝云哲的妹妹,不喜欢三连。
  皇帝:其实云家看上的是我。
  大姐儿:呸,不要脸。
  手动祭出大杀器李氏家族,代表人物——李翰林。
  皇帝、众臣、御史台:怼,使劲儿怼,吃瓜群众真美丽。
  小满(手动拆信):黑人问号脸三连。


第176章 更新
  “少爷?”捧墨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谢笙; 他甚至连拿着信纸的手都有些轻微发抖。
  谢笙沉着脸; 一把把信纸拍在了桌上,有那么一瞬间,谢笙竟和谢侯有些重合,让捧墨不由得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谢笙的胸膛剧烈起伏,他闭上眼,深呼吸几次,才对捧墨道:“你去看看我爹这会儿可有空?还有; 我大哥来了没有。”
  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惹得谢笙动怒不说,还要亲见谢侯和谢麒。
  捧墨不敢耽搁; 赶忙出门去。
  谢笙站在原地,拿起信纸,又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心里的怒火仍然强烈; 但只从面上看,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大的反应了。
  “出了什么事?”
  许是因着捧墨表现得严重,谢侯匆匆从外面进来; 也没废话,直接问了起来。今儿大雪,路不好走; 谢麒和朱红玉出门晚些,故而还不曾到。
  谢笙也没隐瞒的意思,直接将手上的信递了出去。
  谢侯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也沉了下来:“老匹夫!”
  谢侯骂了一句,才看向谢笙:“此事你怎么看?”
  “咱们家与温家交往并不张扬,却也从没特意瞒过,尤其是在孩儿出京之后……”谢笙顿了顿,没有直接提起温瑄常被请到府里来的事情,“要说这事儿知道,定然是有人知道的,只是,云家……”
  “我更倾向于他们是真的不知情,不过……”谢笙半眯了眼,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意思,“如今这样子,他们即便是真的不知情,也得知情才行。”
  谢笙在“得知情”上面落了重音。
  “如今的云家,还不是当初的高家,这个度如何把握,你可想好了?”
  谢侯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是云尚书现在还是简在帝心、手握实权的人物,老襄北侯当初知事,在皇家还很有几分薄面。
  当初谢家敢和高家直接闹翻,未尝没有皇帝对高家也有不耐烦的底气在。现在的云家,和当时的高家还有着本质的区别,这可还没到能彻底闹崩的时候。
  那会儿谢家和高家闹掰,就已经惹人非议,要是再和襄北侯府来这么一场,只怕再有原因,也要不好了。而且高家之事,原因还在于高祺在谢家的地方侮辱了李氏几个,谢侯作为当家人,作为李氏的丈夫,便是这样做了,也无妨。
  可谢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是谢麒,不是谢笙,这就证明谢家不可能像当初一样恣意。当然,若这个对象变成朱红玉的话,就又不一样了,云家也没这个胆子。
  说来云家和温瑄的事情也只是提过那么一次,就闹得沸沸扬扬的,究其原因,也就是云家在没有问过温家的意思之前,就将此事直接递到了皇帝跟前,内里或许也有些逼迫的意思在。若非如此,两个兄弟争一女的事情,说出来,也就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料,顶多一方小节有亏。不过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也难免要被人误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的。
  “这件事既然和我有关,自然要我去表态,”谢笙道,“有爹您先例在前,就算我做些什么稍稍出格的事情,也是无妨的。”
  谢侯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发黑,想开口骂谢笙一句,又有些说不出口。
  谢笙可没真想气着自己亲爹,而他也知道,自己若真想这么干,也必须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若咱们还在京城,那我在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抓紧时机,倒也无妨,或是我知道的更晚些,等到开春之后,事情已经平息,即便我心里有再大的怒火,也得按下来。”
  谢笙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可如今我不在京中,却又这么快得到了消息,这真的是巧合吗?或许六皇子真的是想快些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但这几日之前才发生的事情,这么快传到我的耳中,难道就只有巧合一个解释?”
  谢侯听了这话,眼中才露出些许满意神色,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只等着谢笙分析。
  就在谢笙开口前,捧墨敲了敲门,说是谢麒到了。
  谢麒身上还带着没有化去的风雪,显然是一进门,就被捧墨请到这边来了。
  谢笙见此,忙对捧墨道:“快给大哥取个手炉来。”
  谢麒也没拒绝,只先解了自己身上披风和外头的大衣裳给捧墨。屋里烧着两个炭盆,谢麒一进门就觉得有些热。
  “是出了什么事?”谢麒才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侯便将手里的信又递给他,自己只等着谢笙继续说。
  “我更倾向于信送的这么快,应当是有人授意,而这个授意的人,极有可能是皇上。”
  天高皇帝远,谢笙此时说话,便没什么在侯府一样的顾忌,也就没用代指。
  “谢家和云家都是简在帝心的人家,这时候父亲主动丁忧,云家,便成了皇上最信重的心腹臣子。看上去便是云家独大,皇上想借着咱们的手,敲打敲打云家。可孩儿却更愿意相信,是云家和谢家一贯走得太近。”
  谢麒早看完了信,此刻听见谢笙的话,也十分赞同,接口道:“咱们与襄北侯府是老交情,当初和高家闹掰,多少人连咱家的门都进不得,可襄北侯爷来了,便是爹也要低一头,必须奉为上宾。爹和云尚书虽然算不得多亲密,却也是打小的交情。云哲和小满从六岁开始,就一道做了六皇子的伴读,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
  “咱们家和云家,联系的也太过紧密了些,”谢麒继续道,“这样的信送得这么快,极可能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谢家和云家生些嫌隙,不可再像以前一样亲密,只是若说彻底闹翻,想来也不是那位所愿。”
  谢侯此时才终于点了点头,两个孩子都很清醒,这样很好。
  “子和,把你的想法告诉你哥。”
  谢笙这才对谢麒道:“我私心里想着,大哥与爹代表着府里,这件事又只是与我有关,让爹和大哥代我出面不是不行,只是程度有限,也容易受人诟病。毕竟娘娘、大姐和外祖父他们都帮我出了气,咱们要是再做什么,就会显得太过。倒不如我以个人名义和云哲断了交情,旁人说起来,也只会说我一句意气用事,也算不得什么大节。”
  “这……”谢麒有些迟疑,他私心里其实也想帮着弟弟出头,只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谢笙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最合适的。
  这事儿在许多男子看来,算不得什么,一家女百家求而已。谢家真要因为这个和云家闹翻,难免会抹黑了谢家的名声,但谢笙年纪轻轻的,气性大些也正常。
  而且也正是因为谢笙两个年纪小,真闹翻了,旁人也只会觉得谢笙就算考中了举人,到底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连成丁的年纪都没到呢,这样等以后大了,谢笙和云哲真因为什么事情要合作的时候,也能有个台阶顺顺利利的下来。
  不得不说,谢笙给出的理由实在充分,让谢侯都有些心动。不过他可不会简单的认为谢笙真就只想着这些明面上的事,而不是真想出口气。
  谢侯看了谢笙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出口。自己的媳妇,自己护着,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见谢侯和谢麒都同意了,谢笙便镇定自若的说道:“那我这就写信,叫捧墨亲自去送。不过,我想先送封信去温家,毕竟这事儿要真的闹起来,到底还是有些不利于……的名声。”
  真要说不利于温瑄的名声,那早在这件事情发生,被揭穿的时候,温瑄的名声就已经毁誉参半了。不过是因着大姐儿的态度,才让那些人没那么多诟病。其实真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和温瑄扯上太大的关系。但温瑄身为女子,总要比男子吃亏,世人总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猜测一名女子。
  即便证据确凿。
  “随你。”
  这是谢笙自己的心意,谢侯和谢麒自然不会过多置喙,只要他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谢笙恭恭敬敬送了谢侯出门,又不好意思的和谢麒道了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谢麒不由得板了脸,“你我兄弟之间,本就不必言谢,何况这件事上,我也没帮上你什么,不过日后若再有什么事情,你切不可瞒着,还得像这次一样告诉我和爹才行。做哥哥的,不就是该帮着自己弟弟吗。”
  谢笙心里熨帖,道:“大哥放心,要是真被人欺负了,不用说我都知道回来向你和爹告状的。”
  虽然两人都知道,或许有这个胆子的人,还真没几个,但也不妨碍这弟兄两个现在高兴。
  等谢麒也出了门,谢笙才叫喊了捧墨进来。
  “方才你在门外,可都听见了?”
  捧墨闻言忙道:“少爷放心,您还不知道我吗,一站在那里,就放空了,不管是什么话,别说入心了,连耳朵都没进。”
  谢笙闻言,忍不住笑着轻轻给了捧墨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这时候耍什么贫嘴,我说的可都是正经事,”谢笙的脸色也变得认真许多,“这事儿交给别人去做我不放心,就只能叫你这时候赶路了。”
  “少爷放心,绝不会耽搁了少爷的正事。”
  “我给你两封信,到时候你进京之后,便先去温家,将其中一封信交给小寒,或者直接面见温相,若没有他们的同意,这第二封信的事情,你只做不知便是,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你再回来。”
  “若是温相和小寒都同意了,记得,要小寒自己也同意了,你再拿着第二封信回府,领着人把旧年我收好的云哲送我的那些礼物一一清点出来,当天就送到云家去,直说朋友妻不可欺,云哲既然没把我当朋友,以后也不必了,我谢笙不愿和这等小人为友。然后就把这封信直接扔给云家,当即就走,谁叫你都不许停。说完这事儿,你直接出城,去城外庄子上住几日再说。”
  捧墨听罢,一一应了。
  谢笙原本还担心捧墨能不能完成任务,可在看到捧墨眼底夹杂着的小小兴奋之后,他算是半点不担心了。捧墨可是被林管家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称赞过悟性的。
  因为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时机,捧墨便简单的收拾了行囊,次日一早,就带上了谢笙给准备好的两封信,跟着谢侯指派了陪他的人一道出发了。
  既然是赶时间,自然就不能舒舒服服的坐马车了,捧墨浑身上下被谢笙叫人裹得像个球,就连脸上裸露在外的眼睛和部分皮肤,也被谢笙叫人寻了清透,又不遮视野的薄纱遮住。虽然捧墨自己觉得没多大用处,又有些女气,到底是谢笙做主子的心意,聊胜于无。
  不过在路上,和捧墨同行那人还真夸了一回这纱。虽然他们风里雨里走惯了,可冬日寒风吹在脸上都像刀子一样,更别说一直睁着的眼睛了,每当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们都要好好歇一歇才成。
  如今有一层纱在前头挡着,尤其谢笙还做了些许固定,叫纱不至于被吹到眼睛上,好歹让透过的风温和了一些。而且这纱谢笙特意吩咐叫用带了些颜色的,颜色淡极,却能很好的预防他们在雪天赶路,看久了皑皑白雪,而有可能出现的雪盲。
  捧墨两人策马而行,每到一处歇息的地方,还有人给他们换新的骏马,原本要走小半月的路程,被生生缩短到了五日。
  捧墨是刚开城门时进城的,因惦记着谢笙的吩咐,他也顾不得疲惫,顾不得温家人是不是起了,直接走小路赶往温家。
  这段时间因着这事儿,温家迎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多是温相的故交,这里头有一半都是想要来帮着云家说情的。
  还有一半是来年参加会试的学子,想要来温家碰运气,做温相弟子的,让温家的门房烦不胜烦。
  这日一早,捧墨拍响温家大门的时候,温家的门房还以为是那些不懂事的学子又来了。故而只把门开了条缝儿。
  等瞧见是捧墨,他连忙把门打开:“林二哥?怎么是你!你不是……”
  就像是没看见那门房陡然紧张起来的模样,捧墨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道:“还不快给我开门,我都赶了好几日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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