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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笙坐在马车上时想着,若早知这是朱皇后的算计……
他顿了顿,便是早知这是朱皇后的算计,他也一定会选择进宫去瞧瞧,若非是亲眼见了,总归是不能安心。
第193章 补更
这回从宫里出来,谢笙除了李家、周家和温家; 就没怎么出门。有时候还是只叫了捧墨和小六子去帮自己送东西; 自个儿就只在家里用心复习。等再过几日; 谢笙便连李家都不去了。会试之时; 同考官多出自翰林院,李翰林是翰林院的最高长官,自然应当避嫌。
宫宴摆在除夕晚上,转过年没几日就到了春闱。会试时间分三场九日; 每三日一场。
原本连考三日,就已经非常考验许多人的功底和身体,尤其还有心理。如今九日,更是能涮下一大批人。
每三日头上进场,最后一日出场; 让人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作答。但要是你某一日不慎病了; 只怕能不能撑完这九天; 都是难事。
会试场上,病了被抬出去,下一场来不了,或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过关,考疯了被带出去的人,每年总会有那么两个; 看得人心头发紧。
严瑜原先还说秦方、徐渭两个将要从洛城过来,他们到时候聚一聚,哪成想这个小聚; 直到快要开考了都没能成,几人各自呆在家中复习,紧张备考,除了时不时通个书信,竟没找着相聚的时间。故而几人再次相见,竟然到了贡院外。
“前几日太阳才刚露了脸,没想到昨儿夜里就开始倒春寒,”徐渭道,“这可真是不巧了。”
“只要准备充足,身强体健,便足以应付了,”秦方倒不以为意,“有几年春闱是日光和煦的。”
这话说得也对,只要对会试有些了解,就大致知道一点,本朝会试这几天,总有那么点天公不作美的意思。
谢笙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嘴唇,并不敢多喝,每场要在贡院里呆上三日,可不是想什么时候出恭就能去的。得有一个特意开放的时候,才能许人走动。虽然每个考生都自备了个应急的夜壶,可对谢笙来说,当然是用不上最好。
谢笙考试,对于谢家来说,也算件大事,便由谢麒亲自送考。若不是因为怕谢笙紧张,只怕李氏也要亲自过来的。
谢笙掀起一点车帘子,看着外头人群熙熙攘攘,不少人都紧张极了。一场会试,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尤其对平民出身的学子来说,现在这场会试,是他们改变身份,改换门庭的通天大道。
“子和?”谢麒注意到谢笙的动作,不免问了一声,“怎么了?”
谢笙摇了摇头,道:“只是在看还有多少时候能进去,外头人已经不少了。”
原本进贡院要自己排队,可谢麒怎么舍得叫谢笙自己穿着几层单衣站在冷风里,便指示了个小子去帮谢笙站着。也不用前排,略靠后一点就是,左右谢笙这样的出身,并不需要去抢位置。即便是只凭李翰林的脸面,管考务的同考官们,也不敢分给他臭号。徐渭两个自然也是一样。
等到时辰差不多时候,捧墨就到近前来传话。谢笙几人也不再言语,随即起身。
几乎是一样的搜身、应试,不过这一次的试题,就没那么随心所欲了,毕竟是皇帝审阅过,要给大多数人作答的试卷,也就显得严谨许多。
谢笙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强度,几日下来,也还是觉得有些晕了头。
每三日出来一次,谢麒便赶忙叫人给谢笙几个灌上一碗浓浓的姜汤,生怕他们病了,随后便赶紧派人将几人挨个送回去。等到回了家,谢笙用完饭倒头就睡,也没人敢喊他,甚至李氏几个都全不往谢笙这院子里来,生怕看了心疼。
直到最后这日的策论,谢笙落下最后一笔,才松了口气,将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谢笙做完了题目,将文房用具仔细的收好,尤其是墨汁,擦了个干净。考卷小心的放好。谢笙做完这一切,才拉响了铃铛。
很快就有人来当着谢笙的面将他的名字糊上,封存考卷,又将一应东西都放在考篮里带走。谢笙这才被引了出去。
“少爷您可算是出来了,”捧墨和小六子都松了口气,赶紧扶着谢笙往自家马车边上走,“秦少爷、徐少爷也才出来不久,世子已经叫他们都先回去休息了。”
“理应如此,”谢笙点了点头,又问,“他们精神看着如何?”
“都还好呢。”
捧墨答完了这句,又小心的同谢笙道:“少爷,二郎少爷接您来了。”
二郎少爷?谢笙立即站直了身体,也不用捧墨他们扶着了,自己就快步走到了马车旁。
没等谢笙上车,便已经有人掀开了帘子,只小心避着没叫里头的人露出脸来。
谢笙赶忙上车。
“你怎么出来了,”谢笙半是惊喜,半是担心的看着面前的严瑜,“可和姑姑、姑父报备过了?”
“这是自然,”严瑜上下打量了谢笙一眼,见他虽然疲倦,精神头却不错,才道,“原本想着送你进场,又怕你太过紧张,便决定今日来接你。看来你往日的武艺,倒没落下。”
“下回可不能这样了,”谢笙严肃的道,“这地方人来人往的,若叫人知道了,不安全。”
“你会再有下回?”严瑜这句,倒把谢笙给问住了。
谢笙一时错过了最好的回答时机,便没再说了。
谢麒等两人说完,才将面前的点心往谢笙那边推了推:“这是殿下亲自给你带出来的点心,先垫垫肚子,已经叫人回去给你下鸡汤面了。”
谢笙一看这点心的款式,就知道是出自于朱皇后的小厨房,难免有些动容。
“娘本来也想来凑个热闹,可你也知道她的身份,总不能随心,便只叫我带了这个出来,”严瑜半点没问谢笙考的怎么样,在他看来,谢笙要是还考不上,多半是因为考官有问题,绝不可能是谢笙发挥失常。
“容我过几日再谢恩去,”谢笙道,“这两日,都看着呢,总不好去。”
还没出成绩呢,谢笙要是这时候进宫,也不好。
严瑜自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等把谢笙送进了门,他并没多留,换了一辆马车,就赶紧回宫去了。
谢笙送走了严瑜,往李氏处走了一回,报个平安,就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次没人喊他,他头次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会试结束了,躲了好几日的太阳终于露了脸,雀鸟在枝头婉转歌唱,一切都是恰好的时候。
第194章 双更
会试结束; 谢笙算是了了一大桩心事。他次日睡醒之后; 就将答案全都默了出来,往李家、周家和温家各送了一份。
谢笙对自己的答案很有自信; 心态也好; 故而即便几位长辈的回信还没来; 他也显得格外轻松,叫身边的家人也随之松了口气; 同他一道玩笑。
“在家里呆了这么些时日,子和可要出门去; 同朋友好生玩乐一番?”
朱红玉说这话时; 怀里还抱着元宵。
小元宵一听要出去玩,忙道:“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朱红玉被吵得没法子,便道:“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带你出过门了?你那会儿还说出去玩无聊呢,这会儿又想往外头跑了。”
“那是因为没有小叔叔; 爹娘你们都不陪我玩,”元宵说着,便两眼放光的看着谢笙; “小叔叔; 你要去哪里玩啊?”
“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去呢,”谢笙笑着揉了揉元宵的头,才道,“等到成绩出来,最多再过小半月; 就是殿试,到时候还得再做准备,往哪里去都不大好。”
“这倒也是。”朱红玉道,“不过这会儿正是春日,哪里也都去得的,何必总在家里呆着。”
感觉到怀里的元宵要说话,朱红玉忙哄他道:“你爹先前才同我说了,今年等你小叔叔的事情落定,便要送你去学堂念书。”
元宵一听念书,撇了撇嘴:“我小!家里还有小叔叔,我要小叔叔教我!”
谢笙原先在家塾讲课,元宵也常去玩,家塾收孩子,最低也要三岁,他自然晓得自己没满这么多岁,去不了学堂。
朱红玉见状,不由笑了起来,同谢笙道:“他镇日随你去家塾,倒有几分你幼时的模样。”
小孩子最喜欢学习和模仿,元宵喜欢谢笙,又常和谢笙一起去家塾,爱模仿谢笙讲话,也是自然。
“都是元宵聪明,”谢笙又道,“元宵才两岁多,哪里就这么早要送他去书院读书的,便是哥哥嫂嫂你们肯送,只怕也没人愿意收。大哥的学识也是一等一的,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自个儿教教元宵,帮他开蒙。不然掉等到日后元宵大了,大哥也忙起来,便是想回到现在这个时候,只怕也是不能够的。”
朱红玉只是先前听了这么一句,如今随口一说,没想到谢笙竟真认真的提了个建议,细想来,她竟觉得还不错:“你说的是,等过上几日,我与你大哥提几句。他原先也是没这个心思,若真是想做,只怕也会做得认真。”
朱红玉心动就要行动,当即便同谢笙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捧墨端了点心从外头进来,瞧见朱红玉匆匆出去,便道:“怎么大少夫人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什么急事?”
“红玉姐做事情,一向是风风火火的,”谢笙吃着捧墨端上来的点心,倒没多说,只道,“你亲自去徐少爷、秦少爷他们住处瞧瞧,他们可醒了?精神头如何,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没有。”
谢笙到底是被朱红玉方才的话说的动了心,这段时间总待在家里,竟有些不知时间流逝的意思。
一年四季,四时之景各不相同,如今正值春日,怎能负了好春光。
捧墨应了一声,收拾好了要出门去,岂料在大门口遇上了徐、秦二人派来的下人,两相说了几句,便赶忙又回来报信。
原来徐渭、秦方头回进京,也想着要好生游览一番,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将先前聚一聚的想法提上来。
对于这,谢笙自然是一口答应。
“我作为东道,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谢笙又问徐渭两人什么时候有空,可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也好早做安排。
那下人回说:“我们少爷倒没说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但凭谢少爷安排便是。”
谢笙听罢,没再说什么,只叫他回去问过两人,拿出一个时间来,到时候好安排了时间一同出门去。
谢笙也并没有等多久,当天傍晚,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明日即可。
谢笙一看这回答就知道,绝对不是出自徐渭,肯定是秦方做的主,不过徐渭也没拦着就是了。
总归也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短期旅行,谢笙想了想,索性便叫人明儿一早就出城去,将温泉庄子收拾出来。
京郊有不少去处,若是每日回京,总归有些不便,倒不如多带上几个人,住在温泉庄子上,每日游历过后,还能泡泡温泉,一解疲乏。只是庄子上的梅花开过了,如今没那么好的景致,庄子上虽然也有桃花梨花等,没连成片,仅仅图个趣味。
谢笙明儿要出门在外头住上几日的事情,很快就被报给了李氏知道。
如今温瑄还没过门,谢笙几个出门要带的东西,李氏便帮着打点了一番。
谢笙还特意向谢侯借了几个人,到时候若走到了山野深处,总得有人护着才行。不然万一遇着大虫,马都跑不动,更何况是人。
第二日天光破晓,谢笙便上了马车,领着人去了秦方住处。
秦方的兄长秦臻如今正在翰林院中,他便自然住在了兄长这里,徐渭在京城虽然也有府邸,但是徐家秦家一向交好,他与秦家也有亲戚关系,便索性暂且借住在了秦家。
谢笙在门外等了不久,秦方两个便走了出来。
因晓得自己的马车肯定比不上谢笙的,他们便只叫明面上备了一辆,自个儿却在谢笙这里蹭着马车。
秦方四下看了几眼,不由感叹道:“往日我还说徐渭的马车够奢华了,没想到子和你这辆也不遑多让。从外头看着也就是高大了些,没想到却是内有乾坤。”
“这辆马车也是我借的我爹的,”谢笙道,“不过也就是咱们要出行时才能用得上,平日里不出远门,谁也犯不上用这个。”
这马车底下东西铺的厚,京城的路又好走,几人坐在马车上,竟没觉得太过颠簸。
马车里有不少暗格,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比如文房四宝、点心茶叶等不能一一而足。在马车的一角,有一个专门隔出来的小空间,里面放着一个恭桶。一辆不大的马车,就像是一间可以移动的房间,也算是房车本车了。
只是这马车的配置在谢笙看来,充其量也就是毛毛雨,谢侯有一辆马车很少拿出来用,却修得如真正的屋舍一般,里头有专门的床榻住宿之所,也有更衣之处,甚至还有特意隔出来的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