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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学业繁重,一不留神就无法毕业。”事实是刚到美国她整日以泪洗面,晨昏不分,无暇顾及。
“骗人,你说话向来没谱,当初还说你们家就是个卖糖的,也太轻飘了点。早知道你是天宇的少小姐,我也不用那么费心劳力地去争这个代理权。”
“你一向凭真本事吃饭,才不会来找我。”
琉璃听得受用,大言不惭:
“那倒也是,天宇的代理我已经拿了两年了,连你们的招聘广告都是我们明澈做的,‘一份甜蜜的事业’,不错吧?哈哈。”
“对了,终身大事解决的如何?”琉璃问。
所有适龄女子聚在一起都逃不开这个话题。
“老样子喽。”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老外都很帅,是不是挑花眼?”
“没有没有。”一笑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会和洋人在一起。”
“为什么?”琉璃疑惑。
“你想啊,你如何能给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解释清楚什么叫‘回首蓦见,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什么又叫“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精神根本没法沟通嘛。”一笑抱怨。
“嗯,说得对,老外都比较没文化。”琉璃附和,她是真的这样想。
“哈,琉璃,你这个大中华沙文主义者!你的终身又怎样?”
“我?我的问题在于,碰到烂男人觉得他们不配做丈夫,碰到好男人不忍心让他们沦为丈夫,碰到不好不坏的男人又太过无趣,你说可怎么办才好?呵呵。”
相见欢,一直聊到饭店打烊两人才起身。
“来,送你回家。”琉璃管接管送。
“记不记得我家住址?”
“永嘉路上的老洋房,怎么忘得了?第一次去的时候差点以为上演绿野仙踪。”
“嘿,可还记得那个给我们做心理辅导的刘医生?”琉璃突然想起来,“他现在开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就在你家附近。”
“咦?你不是很讨厌那个人?”一笑当然记得。
“开始是嫌他烦,可是你走之后,我很闷,反正每周都要面对他两小时,听他说还不如听我说,索性跟他痛陈你的种种好处,顺便声讨一下你的不辞而别,时间就过得很快。他居然也听得下去,后来辅导期结束了还时有联络,再后来就成朋友了。你哪天高兴可以去探望他,没准还能记得你。不过想聊天的话可不要在他的诊所里聊,那里现在收费500块一小时。找他出来聊,还可以你喝茶他买单,只赚不赔!嘿嘿。”
“女人!”一笑骇笑不已。
好久没有这样忘我地开心过了,几天来因为沈飞而引起的不快几乎一扫而光。
(九) 秀发冲冠红颜怒
第二天,一笑几乎是哼着小曲走进公司的。
前台一个电话就把她的好心情变没了。
“一笑,这里又有你的一束花,你……”静静有点迟疑。
“还放在你那,把昨天的丢掉,今天的换上,以后都这样,就不必再问我了。”一笑很坚决。
果然,之后几天,静静再也不打这种电话来了,一笑眼不见,心不烦。
偏偏唐宁和小美两个人按捺不住,时不时地帮她分析一下。
“到底是谁呢?今天都第七天了,神秘人物真好耐性。”
这不,小美又开始嘀咕上了。
“是啊,如果是公司同事的话,怕是早就注意到花没送到正主手上,应该早有动静了啊。”唐宁好像有点开始怀疑早前的判断了。
“嗯,不过无论是谁,肯定是个很花心思的人,你看第一天是红玫瑰,第二天是香水百合,第三天是雏菊……今天又是蝴蝶兰。都很少重样呢,笑笑,你就一点都不感动么?”
一笑颇不以为然,答道:
“把你们两个说的情况放在一起想,也有可能是这样的,某人随手丢了些钞票给花店,说就按这个地址给这个人每天送束花,然后拍拍屁股走了,因此他至今都没发觉前台的那些花就是他送的花,所以才会一直没动静。花店么,每天什么货比较多就送什么,没准过两天还会捧盆金桔上来呢。这个分析是不是更合理?”
“唉,笑笑,作为女性没有浪漫细胞是多么可耻你知道不?”这次轮到小美翻眼睛了。
其实一笑也拿不准沈飞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并不着急,钓鱼的人都不急,鱼有什么好急的?
只要他把最近一周的良好表现保持住,别再来烦她,她不介意这些花一直这么莫名其妙地收下去。
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临下班,沈飞把她叫进去交待事情,三言两语说完工作,他并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而是往大班椅上轻松一靠,笑容可掬地问道:
“一笑,你把我送的花藏哪去了?”
终于来了。
“你什么时候有送我花?”一笑装傻。
沈飞不语,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的眼睛。
“哦,是不是每天早上的那束花?”做戏做全套,索性装恍然大悟。
“没有卡片,我也搞不清是谁送的,就让静静摆在前台了,正好美化一下公共环境。你没注意么?”接着装无辜。
沈飞的表情表示他真是没注意,看来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开口道:“中国人常说礼轻情意重,东西虽小,好歹也是一份诚意,莫非不入颜小姐的眼?”
“哦?讲诚意吗?连张问候卡片都没有的花是否是法国人表达诚意的特有方式?沈先生又是否知道自己送来的是些什么花?”凡事总是有一就有二,一笑觉得现在对他冷嘲热讽比从前要容易多了。
沈飞并不生气,没准也是习惯了。
她看出他无言以对,有些小小得意。
“颜小姐,你养不养猫?”沈飞突然问。
一笑有点转不过神,不过她知道这不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
沈飞自顾自地说下去:
“猫是一种很狡猾的动物,有时候你对它好,却并不能得到回报,甚至会被小小的抓一下,因为它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对它更加好。但是在我这里,所有的猫最后都会很驯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才更像一只狡猾的猫!
“因为Cats like Felix。”说罢,沈飞朗声大笑。
(注:Felix是一家全球知名的猫食公司,Cats like Felix是该公司最为著名的一句广告语。)
一笑很好脾气地等他笑完,才慢悠悠地说:
“我们家也有一只猫,不过她只吃鲜鱼,对猫食不屑一顾!”
说罢,扭身便走。
这个动作也做的越来越熟络了。
想想门内沈飞脸上可能有的表情,她在心底大笑三声,畅快不已。
第二天,情势急转直下。
早上一笑位子还没坐热,前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一笑,这里又有你一束花……”
“咦?不是说了不用问我,把昨天的换掉就行了吗?”
“可是今天不太好换啊,你还是过来看看吧。”静静的语气听上去怪怪的。
好好好,去看他又有什么新花样。
来到前台,赫然看到好大一桶向日葵摆在地上,过往同事无不行注目礼。
一笑一阵火大,这人莫非是跟她杠上了?
连静静都看出她很不高兴,怯怯地说:“不过今天有卡片了。”
她接过卡片,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字――“Kitty”(小猫咪),“啪”地丢进桶里,连拖带拽把整桶向日葵拿到垃圾房,一丢了事!
回到座位。
小美忍俊不禁:“笑笑,听说今天的花可比金桔壮观不少,你这就丢啦?”
唐宁看出她心情不佳,过来安慰:“算了算了,丑人多作怪,别放在心上。”
一笑一口气憋到晚上无处发!
临下班,又被沈飞叫进去。
这回她早有准备。
沈飞连工作上的寒暄都省掉了,开门见山。
“怎么样?今天送的花还喜欢吗?每一株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卡片也是我亲自写的,不然不足以表达我十二万分诚挚的爱慕之意。”
“什么花?”一笑做茫然状,“早上的向日葵吗?不是给我的吧?卡片上只有落款,又没写谁收,我猜既然是Kitty送的,多半是给Doggy的,就顺手丢给路边的小狗了。”
既然要玩斗智斗勇,索性就分出个胜负高低来。
沈飞显然没料到她还有这么一招。
只能无奈地摇头:“一笑啊一笑,为什么傻女人都爱装聪明,聪明女人却爱装傻?你猜男人更爱哪一个?”
哼,一笑轻轻冷笑:“要我猜么,男人最爱乖女人。要她聪明就聪明,要她装傻就装傻,可是这样?”
沈飞忽的灵光一现!
嘴角噙着坏笑,神秘兮兮地倾身近前,道:
“错!男人更爱胸大的那个。”哈哈哈哈……
一笑又羞又怒!
血气上涌,脸色通红,一时也不知该回他什么,全没了刚才牙尖嘴利的样子。
双手还下意识的往上拉了拉领口,手臂交叉在胸前。
沈飞只觉从未在这个女人面前如此占过上风,怎能不乘胜追击?
“不用挡了,34C,在东方女性里已经令人满意。”
一边说一边嗬嗬嗬嗬低笑不已。
一笑有生以来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羞辱过!
气得浑身发抖,离开的时候差点没拉门就撞了上去。
出了门还能听到里面的笑声余音未绝。
冲到卫生间,冷水一激,情绪才勉强稳定下来,脸仍旧红着。
对此人的最后一点可能有的好印象也消失殆尽。
她决定作个了结!
既然他想求一顿饭,好,那就吃饭!
吃饭也分很多种。
有吃味道、吃请调、吃品位、吃气派、吃排场,还有一种就是――吃钱。
一笑一个电话打到琉璃那里。
“琉璃,速速报上本城最贵的餐厅名字!”
“哟,这是和谁结仇?”
“日后再跟你聊,现在快点说。”
“这个就急不得了,你至少得告诉我仇大仇小,我才好帮你衡量,外滩三号那家够贵,在福布斯二十五贵餐厅榜上有名,但也要考虑这位冤大头的支付能力怎样,免得到最后他买不起单还得你自己蚀米。”
“深仇大恨!不计代价!”一笑几乎咬牙切齿。
“是Felix吧?”琉璃吐出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一笑差点跳起来。
“哈,我走过的路没你多,见识的男人可比你多得多。我一眼就看出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琉璃得意洋洋,“若真是他的话,我得给你推荐个极品地方,一般人我还真不告诉他,一是因为知道了也未必订的到,二是因为订到了也未必付的起。这家餐厅只接受熟客介绍的客人订位,老实说我也只是听说没有去过,不过我猜你老爸肯定有办法,而且我一点都不担心Felix付不起帐。呵呵。”
“好,就这家。”一笑下了狠心。
这种小事根本就不用直接去找颜昊天。
她拿着餐厅名字就去问小美。
小美接过一看,有些纳闷地问:
“你要请谁?这家店好像很贵,颜董都很少去,不过的确可以通过他的名义介绍人过去。”
――我不是想请谁,我是想宰谁!
当然一笑没这么说。
小美拿起电话,拨号之前同她做最后确认:“那我可订喽,你一定要去哦,如果失约会连累颜董被取消资格的。”
一笑重重点头。
一切搞掂。
她铁青着脸冲进沈飞的办公室,像下战书一样宣布:“沈飞,我同意和你吃饭,时间地点我定,钱你付,饭吃完就是结束!从此各走各路!”
说罢,啪地一声把写着时间地点的便签纸拍在他的办公桌上。
扬长而去!
沈飞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气乎乎的背影,面带笑意,自言自语,声音轻柔却危险:
“Kitty,这不是结束。”
这是开始。
(十) 风轻云淡释前嫌
复兴公园,官邸酒吧。
幽黑的暗室,七彩的霓虹。
还没到九点,人不多,唱机里放着几首舒缓的慢歌,声音有点响,但算不上吵,刚好能听清身边同伴的私语。
沈飞独自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隐在阴影中。
片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夹着酒杯走过来,悄无声息地坐在他旁边,道:“有事?”
这男子宽下颚高鼻梁,淡金色的头发,说的是法语,一双眼睛却有着东方人特有的精致和秀气,似乎是个混血儿。
沈飞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他,问:
“Anson,为什么这个人的资料只有半页纸?”
金发男子接过文件,借着桌上的烛火扫了一眼,回答:
“颜一笑,颜昊天的养女,八岁进入颜家,十八岁前往美国求学,今年二十四岁。”
“你说的这些上面已有。”
“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