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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六眼纵马过去,追上前面正在逃跑的几个法国人。可是即使到了这当口,这几个法国人也还是顽强不屈,企图想给成六眼致命一击。然而奔腾而来的马匹和马上闪亮马刀让他们闪眼了,他们甚至连举枪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松手,步枪就掉落在地上。
成六眼右手举起马刀,跃马横刀像天空中闪过的一道闪电,一直劈进一个法国人的两片苍白的嘴唇中间。马刀敲落了一排白糖般洁白的牙齿,从舌头到脑后,将脑袋切成两截。
一个法国人斜斜里跑了出去,与成六眼的方向成了九十度角,成六眼骑快速奔跑着,来不及转弯,于是将马刀随手一掷。刀光一闪,飞向那名法国人的后背,插在那人的脖子背后,那人扑倒在地,刀尖从咽喉骨穿通过去,一直深深地插进了土里,这样就永远把他钉在雪地上了。
殷红的血象泉水一般向上迸溅出来,染红了他的那件用兽毛做成的大衣。
两人两人骑并排冲向勒阿弗尔,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法**民却纷纷躲避。
前面再也没有抵抗,身后的中国士兵也快速地涌上来。
曾大娃跳下马来,对成六眼说道:“我的十发子弹已经打完,你呢?”
成六眼骑在马上,似乎整个人已经和马连接在一起来了,又或者他喜欢骑在马上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生灵的感觉,“我早就打完十发子弹了,除此之外,我还用马刀砍掉了好几个人的脑袋,算起来应该是我赢。”
“枪,也许你打得比我准,但是人却是我杀得多,你说是你赢还是我赢你呢?曾营长?”
“我们比的是枪法,不是骑术也不是马刀。“
“可是,我们练习枪法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这次就算打成平手吧!”曾大娃说,“再说赢了又有什么用?现在进攻的命令已经发出,勒阿弗尔已经被差不多被拿下,你们争这个进攻的号令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错,这一次就算没有分出胜负彩罢!下一次再比过!”成六眼说。其实只要不输,他就保全了面子了。
第178章 溃兵
在普瓦外围,中**团的102师已经全部接收了在亚眠方向的两万多华工,之后102师也撤退到欧马勒,解除了对瓦普的直接军事威胁,但是102师一日没有退出欧马勒,瓦普的加拿大军就不敢掉以轻心。
接收过来的华工则连续不停地通过欧马勒,转移到圣桑斯镇进行新兵训练。
102师刚刚接收华工完毕,在亚眠突出部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也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在严寒和饥饿下坚持了近一个月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和法**队抵挡不住,防线纷纷被德军突破。
德国人选择了最佳的进攻时机,同样也做好了充足的战争准备,几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三天之内中猛烈地扫荡了亚眠外围英法联军的战壕所占据的广阔地带。
头一天,英法联军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一部分监视哨。第二天,他们又放弃了第二道战壕,转移到第三道战壕里去了。
第三天早上,德国第二集团军的步兵部队开始进攻了。虽然进攻时采取的是散兵阵形,但是在远处看起来也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像波浪一样滚出了德国人的战壕。
灰色的人浪飘荡着、散开去,在被冲破的破烂铁丝网附近翻滚,一层一层地涌了上来。
衣衫单薄的英法联军战战兢兢地从地下掩体里爬出来,从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射击,枪炮声震动着天地,子弹带着灰暗的轨迹密集地向天空冲去,硝烟在空中飘动。
哒哒哒哒哒!——英国人的机枪顽强地疯狂地扫射着。在他们的阵地上,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扫荡着大地,将地上的白雪也熏成黑色了。
子弹带着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德国人的身上,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
英国人咬紧牙关坚持着,忘记了寒冷和饥饿,他们打击进攻的德国人,不许德国人靠近铁丝网。
更多的炮火再次降临在英法联军的阵地上,黑色的泥土伴着雪花飞舞着,弹片密集地横飞着。
阵地前的铁丝网被炮火破坏得破烂不堪,许多用铁丝缠着的烧焦的柱子都朝天空竖立着。
炮火耀眼,阻断了交战双方的视线,天空全是弹片横飞的乱哄哄的声音。在战场上空,许许多多巨大的炮弹飞来,天空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翻涌、在抖动。
大地极其剧烈地爆炸着,离地半人高的地方则是子弹在横飞,在天空,则是一排排的炮弹掠过,好像沸腾的火山一样。
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白白的雪地也变了灰色,天上的云和地面上的硝烟混在一块儿。一片灰沉沉的景象,大地已经提前进入了黑夜。
德国人冒着炮火拼命地冲上来,拼命地向前面射击,拼命地扔着木柄的手榴弹。
在德国人的猛烈攻击下,那些近一个月没有吃饱穿暧、强行支撑的英法联军渐渐地溃退、逃亡。
晚上,在瓦普的外面的公路上,英法联军撤退的部队叫喊着,挥动着火把和枪械,拖着死不肯走的马匹,几乎是同时涌上被冰雪铺满的路面,向南方退去。…;
受惊的马匹不听牵马人的指挥,癫痫似地挣扎着。后面的马发疯似地闯到前面的马身上。路上结冰的路面发出碎玻璃破裂的声音。
无穷无尽的辎重汽车、马车塞满了路,车辆吱吱响着前进,在公路上蜿蜒数公里,点起的火把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
除了军队之外,撤退的队伍中也掺杂着不少平民,他们赶着马车,马车上胡乱地扔着各种生活用具,有棉被枕头、衣服堆、铺盖、破布,小孩和女人窝在被子里,男人或者健壮的妇女在赶着车。马车上的耙子、铁铲、木桶、镜子、火壶,竖着或者躺着。在行驶着的颠簸的马车中晃动着,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
德国人突破英法联军的防线之后,在亚眠周围包括瓦普里的法国居民,男男女女都离家外逃了,他们走得很匆忙,来不及仔细收拾,都贪婪地匆忙地把落到手边的一切东西,全都装到车上了。
凌晨,在茫茫的原野中,一支骑兵队伍像暴风似地席卷而来。身穿着灰色军装的德国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喊声震天。
在公路上撤退的英**官从堆满了干草的马车上伸出脑袋出来,紧急的哨声急促地响起来,军官粗暴地叫喊着,那些在寒风中冷得直打哆嗦的士兵,不得不提起步枪、机枪,迅速在公路边上架起了迫击炮,准备阻击德国人的骑兵。
德国人很快就到了前面,英国人还没有组织好,机枪刚刚响了起来就被一阵手榴弹炸飞了,也架好的迫击炮也没有能够发出一发炮弹,就被炸了一个干净。
骑兵如潮水一般从路侧冲上公路,马刀在天空闪亮着,像是许多道的闪电闪起,带来一片腥风雪雨。
骑兵从公路上掠过,马蹄踏过之处,只留下一摊的鲜血,带走了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骑兵冲到公路的那一边旷野里,纷纷掉转马头,调整队形,重新向公路上冲了过来。
公路上的军民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地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毛撞,人们从公路跑到原野里。脱缰的马匹惊恐地嘶鸣着,向四处奔跑,井然有序的撤退变成一团遭。
骑兵再一次呼啸而过,在公路上,有十几个德国骑兵被英国人从马上拉了下来,这十几个德国人马上陷入英国人的包围之中,他们用手上的马刀和周围的英国人展开白刃战。…他们彼此互相咒骂着,同时互相砍着。马刀和刺刀互相碰撞着,刀锋划破棉布和肌肉,发出“嗤嗤”的声音。
在公路上,骑兵和步兵展开了激战,马蹄的震动声,英兵们短促的、呼吸突然阻塞的声音,平民恐怖的尖叫声,低沉的咒骂声,**的倒地声,马匹的嘶呜声,痛楚的呻吟声,和漫山遍野的枪声混成一种奇怪的音响。
在欧马勒镇外,一条络绎不绝的人流向镇里涌来,这些人之中有法国平民也有英法联军的士兵,但是最多的还是那些神情沮丧、憔悴不堪的英法联军官兵。
欧马勒现在由中**团掌控,他们这里物资丰富,吃的穿的都不愁,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和英国和法国都已经和解,成为盟友和友军,英法联军在饥寒交迫之下,于是想起了中**团!
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是中**队冷森森的枪口。
中**队虽然也是协约国的军队,但是却不是英国人的友军更加不是盟友。中**团的士兵都来自华工营,其中大部分都来自英国人管理下的华工营,受尽欺凌,对英国士兵没有什么好感。…;
特别是刚刚从亚眠接收过来的那批华工,受到的虐待更是让102师的官兵感到愤怒。
一个英**官带着十几个士兵走向欧马勒,刚刚过了警戒线,沉闷的重机枪声就响了起来,十几个英军士兵的身上喷射出漫天的血花,烫滚的热血撒在寒冷的空气当中,形成了一股白色的雾气,血液掉在地上,把地上的雪也染红了,像一朵朵红艳的玫瑰。
没有警告,枪声就响起,而且一下子就往死里打!英**官睁大着眼睛,不相信眼前看到和听到的事实。
中国人用的重机枪是英国造的维克斯重机枪,子弹也是英国造的,那声音英**人再熟悉不过。
愤怒的英国人冲了上来,但是中国人的机枪阵毫不犹豫地响了起来。子弹织成的弹网把他们无情地打倒在雪地里,让眼前一亮这块雪地变成了红色。
迫击炮的炮弹呼啸着,成群地掠过低沉的天空,炸在那批难民当中,尸体和其它的杂物飞上了天。
中国人下手,有时候比德国人还要狠!
这批逃难军民们纷纷溃散,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外面四处奔跑。
在欧马勒外围的一个小村里,逃难的英法军民密密麻麻地挤在这里。在公路边、街道上、在屋檐下,肩并肩头接脚地躺着好几百个伤兵,象沙丁鱼似的无穷无尽地排列着。其中也有直僵僵躺着不动的,但是多数都在那里拘挛,在那里哼得震天响。
那些无神的军民从伤兵旁边路过,脸上毫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这些,都被在欧马勒的蒋方震和德国人罗尔夫上校用望远镜看在眼中,蒋方震说道:“罗尔夫上校,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我敢保证,在德**队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让英法联军进入我们的防区,如果有他们硬要闯进来,那些尸体就是他们的榜样!”
“所以,德**队根本不必要的担心我们,中**队和英法联军的仇结得太过深入了,我们不相信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英法联军失败,也符合我们的利益。如果英法联军胜利,他们接下来就要对付我们。”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德**队不会与中**团为敌的。”罗尔夫道,不过这是暂时的,等强大的德**队战胜英法联军,到时就轮到收拾你们了。罗尔夫心里想着,重新举起了望远镜,在远处,他看到了一群灰色的人潮,正在向这边冲过来,那是德**队。
前面的英法军民们更加乱了起来,又再次向中**团的警戒线冲过来。重机枪沉闷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伴随着枪声,鲜血再次在空气中飞扬,加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罗尔夫上校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微笑,用手一指,“快看,强大的德**队过来了!”
第179章 生死之门
德**队逼近,在欧马勒外面的英法军民更加陷入慌乱之中。
一批法国平民(其中大多数是妇女),沿着公路向中**队的警戒线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叫,在拒马和铁丝网后面的中国士兵并不明白他们叫什么。
“怎么办!开不开枪?”机枪手趴在沙包堆成的掩体内,手里紧张地握住板机问道。
“开什么枪呀!女人自动上门来,你还要往外赶吗?”旁边的副排长安大兴说道。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你也不看看,那些女人都是带着自家的男人,带着儿女一起过来的,你难道想养活人家一家人不成?”机枪手叫道。
“很简单,放他们进来,然后男女分开,男的把他们赶去种地,女的留下来给咱暖被窝,就像咱老家的地主老财一样。”二班长王大友说道。
“想做地主老财?做梦去吧!”安大兴讥笑道。
这时,一直在闭眼练习呼吸的排长二噶子叫道:“吵什么吵?听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