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俩换完衣服赶到时,事发现场学生住宿的院落已经被保护起来,外头围观的学生也被驱散,几位教书的老先生正在不住地叹气,俱是惋惜的神色,却唯独不见颜瑜的片影。
无端暴毙的乃是如今学涯据说最优秀的学生,名唤顾溢,颇得老先生们喜爱。
莫不是读书过于勤奋猝死的?
去年白沙书院猝死了一位学生,户部尚书的嫡次子,原因是日日秉烛夜,劳累过度。
颜瑜姗姗来迟,凌似水已检查完现场。
“似水。。。。。。。”
我蹲在门外头险些一倒,什么鬼,幻听了么?
凌似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哦哟,又去谁家喝酒了,脚还站得稳么,要不要去河里清醒清醒?”
他打了个寒颤,浑身一抖,瞬间站稳,“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您还有闲暇接我呢?上回踏进这是哪一日还记得清么?”
他愣了半拍,拼命回忆。
我还在他的一句‘似水’中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外头湖里扑通一声,眼前哪里还有颜瑜的人,也没有凌似水的人,跑出院子一看,他被丢进了河里。
他利索地从湖里爬出来,并未在乎我这个旁观者,往时最要面子,而今却半分不在乎。
“清醒了么?”她居高临下看着他,“还要再去醒醒?”
“我去。。。。。。去还不成么。。。。。。”一贯风度偏偏、自诩儒雅的颜先生提着湿漉漉的衣袖,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搓了搓手臂,“缇缇与我一起回流阙还是要在这里待一会?”
我:“。。。。。。。”
“若不与我一起回去,则不能独自出这里。”她笑:“这是你兄长叮嘱的,便是今日你换了男装,也切不可独自一人在外。晚间叫颜瑜与你一同回来。”
我暗吐一口血:“他能顶个什么用?”
她嘴角一勾,荡出骇人的笑容,“能帮你挨几刀。”
我竟为他感到可怜。
颜瑜换了套衣裳,左手肘撑着桌子,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盘问了与顾溢交往甚好的几位学生。
我听得稀里糊涂;问他:“得出结论了么?猝死还是他杀?”
他搁笔,耸肩:“不知道……”
果然他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那么接下来你要去看顾溢的尸首么?”
“你倒是比我还关心情况,”他瞥我一眼,“我非仵作能看出什么端倪?”
“有道理,“景池珩忽然从外面走开来,眼神带着凛然之色,“那么身为学涯的主事,学生猝死你有不可推卸之责,又该如何?”
他一贯很有威信,嘴滑如颜瑜,甚至没有丝毫反驳,直截了当:“若不能水落石出,我主动请辞。”
景池珩眉角微微一动:“请辞未免严重,若你未能将此事查清,去武昭殿打一年杂工。”
颜瑜素来与费炎龄不和,叫他去武昭殿打杂工,他宁可在学涯本分教几年书。
“要罚换别的!”
景池珩冷言:“我有在跟你商量么?”
颜瑜整张脸气得抽搐,却是怒而不敢言。
我小手扯住景池珩的一角衣袖:“要不要这么狠?”
他低首看我,唇角勾起半分笑意:“那缇缇代他去?”
“你的主意实在是太有用了,”我拍掌赞成:“一年恐怕太短,三年五载什么的,保证颜瑜终生铭记教训,永不犯懒。”
他稍作思量,缓了不到片刻,眸中乍然迸出一丝光芒,“改成五年。”
我仿佛听到颜瑜心碎的声音。
“你你你——”他手指着我差点气背过去。
“怪我咯?”我真认为这位被学生称作温雅老师的颜瑜十分小肚鸡肠,“谁叫你偷懒,再者事发在你的管辖之内,你当然应该承担责任!”
他咬牙切齿:“小屁孩懂什么?边儿呆着闭嘴出什么馊主意!”
“说谁小屁孩?”我揉搓双拳:“你想打架么?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颜瑜看了一眼含笑不语的景池珩,踢了一记门角,气冲冲跑出去尽职了。
情况不妙,他这一走,屋里便只剩下我与景池珩,这段时间惹他的次数太多,我岂能不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4号下午^O^
☆、追婚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个章节和这个章节存稿的时候顺序调错了,真是非常抱歉,菇凉们请重新翻下上一章。
“我去给颜瑜搭把手!”
他伸手把我拉回来,“还要不要解药?”
我:“。。。。。。真的假的?你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他笑:“哦,原来缇缇不想要了。”
“慢着,壮士!”这次换我拉住他,“要要要,当然要!”
“若我说,这次又有条件呢?”
“我去!”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看来缇缇还是不想要了。。。。。。”
我再次拉住他,眼泪汪汪:“你赢了,说条件!”
“给楚随的解药还未派人送过去,若宁娴答应亲自送解药给楚随让他服下,我再把左柘的那份给她。”
“就这样?”只要能有解药,哪怕和楚随有再大的仇怨,以宁娴如今对左柘的痴情,必然二话不说给楚随送解药,我这么一想,又觉得楚随好可怜。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景池珩这样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先前叫我答应在宁娴面前给楚随吹点枕边风,之后又在皇帝舅舅面前答应处理楚随中毒的事,在这之后又偏偏让宁娴给楚随送解药。。。。。。又想到景池珩从不近女色,莫不是他喜欢楚随,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成全他。
我被这个想法吓得直哆嗦。
“可宁娴又不喜欢他,会拿解药救他不过是为了救左柘,楚随如果知道真相岂不是又得心伤死。等于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还不如当断则断,至此死心的好!”
他问:“所以你也认为应该如此?”
我傲娇自得:“必须的!”
他忽笑着说:“嗯,那便如此罢。”
什么鬼?
“说好的解药呢?”
他说:“不是不要了么?”
我怒极攻心:“只是单纯地表达我的观点而已,谁说我不要了。又跟我兜圈子!你谈条件的对象不是宁娴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当然愿意救楚随!”
他耐心地、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方才我也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滚粗!”
我去找颜瑜,他正在一处闲人不得入内的屋里同仵作一同看顾溢的尸首,我怀着好奇之心想要进入,被外头的侍卫拦住。
我气势凌人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新来的吧,这里还没有我不能进去的地方,赶紧得让开!”
侍卫尽忠职守地挡在我面前:“楼主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他自己不是人么?不也进去了!”
“公子如此出言不逊,休怪在下不敬。”
你丫的想把我拖出去不成!
“姓颜的让我进来!”
屋门被拉开,颜瑜卷着衣袖,双手还有一股味道。
他说:“难闻得要死,你确定要进来,待会恶心得吐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
那味道没有让我难闻得想吐,而是难闻得流鼻血!
然后我俩耳朵嗡地一声,双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再次醒来也不知道时隔了多少天。
床边上放着几卷书,我扫视了整个屋子,在床边看到一道的身影,他转过来,说:“醒了。”
我揭开被子从床上爬下来,刚抬头,迎面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人,嘴巴嚼着橘子,“前两天听颜瑜说你昏迷着,已经好了啊,啧啧!”
是宁娴。
我:“。。。。。。。”
她问:“景池珩呢?”
“你是来找他的?”我一阵心痛,指了指窗户方向。
“呃。。。。。。我是来看望你的,顺便找他。。。。。。”
我问:“你找他做什么?”
她想都没想直接说:“解药啊,他此前说若我将解药带给楚随,他会给我一份解药。”
果然看我才是顺便的!
话说,景池珩之前还跟我绕弯企图让我打消要解药的想法,最后还是给宁娴解药,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
宁娴一得解药就要回岭南,临走前执了我的手,含泪脉脉:“此去不知何时再见,阿缇,你务必要保重。”
我嘴角抽了抽:“你又不是去赴死,说得好像咱俩这辈子再也不见面似的”
她毫不客气地拍了一记我的脑袋:“是叫你保重身体好吧,明显你比我容易死多了。”
我提起力气踩她脚:“滚滚滚!”
她揉眼睛跟我说再见,翻上马走了。
我像送丈夫出征的小媳妇站在原地依依不舍望她远去的背影,内心略感凄凉。
不知她此去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是打算与左柘同生共死还是如何,总之我希望她能好好的。强扭的瓜不甜,这几年折磨来折磨去的还是那句话,楚随他自找的。望他今后想通些,若能从此专心致志尽其之职也算不错。
我昏迷的这几日,颜瑜查办的案子总算有些眉目,诚然不是凭他一己之力查出些眉目的,主要还是凌似水出手相助。背后动手的对象如凌似水所猜测,铸剑家萧氏。
凌似水蹙眉:“学涯广纳天下好学之人,最是卧底容易潜伏之处。萧长天已经准备向流阙动手,速度如此之快。先败坏学涯名声,后又怂恿江湖人挑衅费炎龄于武昭殿,下一步的动作或许直逼流阙,他如今尚未下手,因忌惮流阙的防守机关术。”
我光顾着低头扒碗里的为数不多的虾肉。
景池珩夹了一撮青菜放到我碗里:“崔庄近来有什么动作?”
凌似水笑了笑,道:“崔翼辙弟媳的叔父,宋综越从外地赶来,见花园已被萧长天叔伯兄弟萧则的妻舅要夺去,带人冲进萧则府邸本欲打死萧则,却打死了宠妾,且还被萧则擒了起来,扬言要将其车裂、凌迟。这倒不是宋综越与萧则第一次争。两年前宋综越从吴越带过来一位美貌的侍妾,未及行房便被萧则抢了去,当时俩人已是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以两败俱伤告终,不了了之。说起来,宋综越这次打死的正是当年的那位侍妾,触了萧则的心头肉。这一次崔庄与萧家不得不在台面上撕,但以崔庄如今的势力,对撕的赢面并不大,朱策恐怕会谏言暂时息事宁人。若萧长天近期的目标以流阙为重,此事也可能就轻掠过。朱策的打算大概是让萧长天和我们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崔庄?”我小心翼翼把碗里的青菜扔出去:“此前絮然说他做客崔庄。。。。。。”
“絮然?”凌似水美眸弯弯对视我,问道:“我前几日见到的那位样貌俊俏的少年便是你之前所说的未婚夫婿。”
我手一顿,迫不及待道:“你也觉得他好看?我告诉你他学识亦是不错的,有机会你俩谈上几句便知晓。哦,他棋也下得很好,师出国手纪衔之孙纪巍。。。。。。。”
她仅笑而不答,转而对景池珩说道:“若你这几日便要离开巍城,我与费炎龄恐怕应付不过来。”
我问:“颜瑜呢?”
她冷冷道:“他能把潜伏在学涯生事的卧底找出来就足够了。若萧长天派人进攻流阙,他除了拖后腿还能帮上什么忙?”
我:“。。。。。。”
“杀宋综越。”
景池珩说了这样四个字,我手里的筷子一抖,这个策略也忒简单粗暴了。
隔日宋综越就死了,费炎龄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颜瑜如果有半分他的办事本事,也不至于到今天还没有查出卧底的底细,蹲在墙角叼着狗尾巴草唉声叹气,末了,喝两口酒,借酒消愁。
“难道我堂堂学涯主事真的要去给别人做杂活吗?”
我善意地提醒他:“费炎龄不是别人。从等级层面来讲,你们俩是一个级别的,不算丢人。最丢人的是让武昭的学子看到你在打杂。以及,让你在学涯的学生知晓你做杂活的事,他们恐怕一个个都愿意替你担了这惩罚,也不愿见你沦落至此!”
颜瑜吐了狗尾巴草:“你闭嘴!要不是你多嘴,我能被罚五年!”
我不过是随边说了说,最终还是景池珩定的,这真不能全怪我!
我抚了抚额头:“我现在不是在帮你么?”
颜瑜很嫌弃地鄙夷我一眼:“你能帮我什么?”
我说:“聊天舒缓心情!”
颜瑜一阵吼:“哪来滚哪去!”
我松开捂住的耳朵,道:“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怎么又查不下去了呢?既然已经确定是他杀,顾溢死的前几天与哪些人有过来往,卧底就是这几个人其中之一,事情不是很明了吗?把他们全部都询问一遍,尤其是顾溢死前的几个时辰,问他们人在何处,是否有人证明不在事发现场,这事就结了。”
颜瑜冷哼了一声:“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么巧?”我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容易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