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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渊所需的一味药是百年山参不假。但附加的条件必须出土不足半年。另外所需的药引则是离魂之人的血。且为尚未出阁的女子。
这两者没一样易得的。后者更令人猜不透,离魂之人,究竟何为离魂之人?
听罢不能不令雁无伤震惊。
戎渊面上无悲无喜。平静的立在窗前。他高大的身影此刻显得孤独。视线透过光晕,甚至有一种悲。这个男子出身高贵,却同样无法避免病痛与伤害。
联想到她自己,前世的她身份不低。可到头来如何了?此生她不羡慕高位。但亦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她得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她千方百计,小心翼翼的谋算。虽然现在刚刚开始。但她不会放弃。
“小丫头难过了?”戎渊回转身形。他也是一时想说与这个小丫头听。
“谁难过了!你这样的祸害老天都不想收你,因为你走到哪里必祸害道哪里!”雁无伤撇着小嘴道。
“令人伤心啊!”戎渊笑了。
雁无伤不忍看那张脸。若是美人面,这一笑定是春风拂面。此刻这等尊容真是比哭都难看!
“丫头歇着去吧。我再等等雁二爷。”
洛义还在另一个铺子没有回来。雁无伤和夏溪住楼上。戎渊和洛义住在楼下。
雁无伤上了楼。发现夏溪做着针线活。油灯昏暗。夏溪神情专注。一向不喜这些的丫头今儿是怎么了?
雁无伤坐下。喝了口茶。
“夏溪,当心眼睛。”
“姑娘,奴婢要给您做双好看的鞋子!”夏溪抬起头。
“白日里见人家小姐穿的样式才知道奴婢们的手有多笨。”
夏溪说道。手上拿着鞋样儿比了比。
“人比人,怎么比?夏溪莫要钻了死胡同。”原来这丫头受刺激了。
看到那个高贵女的衣着,在那儿比较呢。
雁无伤一说,夏溪顿时泄气。自家姑娘是没法和人家比。不是一个身份啊!
“奴婢明白了。姑娘,金子认得那个女子。也会认得——”夏溪指了指楼下。
“那女子应是打听呢。”
“咱们只管不漏出消息。旁的无关。”雁无伤声音极轻。
夏溪忙点头。应着知道。
那女子不是金枝就是玉叶,从金子的态度上便看出了一二。
打听戎渊的下落。必是认得的。金子定着急呢。主子失踪。他必日夜难安。况且整个王府必给他施与了压力。
戎渊究竟是何人所害呢?凭他的表现怎么会让人算计了?
他需要的那棵人参,与她送去药铺换银子的条件应该相当。她要不要告诉他?或者是她亲自去问问还有没有呢?令她拿不定主意。
至于那个离魂女子的药引——她不确定自己的理解对或不对。
但是如果那山参得到了。药引没有。也是无用,山参半年期限一过,就是废物了。谁这么狠绝的下手——
次日。雁无伤再次去了那家布坊。定下了前一日看好的布匹。洛义不懂得这些。但凭雁无伤看好。
布匹送到了店铺。雁无伤想着试手。如果不成再另外想办法。此时她也不在乎年龄大小了。先把生意做起来。然后往洛义身上推就成了。
她和夏溪把布匹先存好。戎渊当了劳工。
“宁儿。”雁栋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哥?你也来了!”雁无伤一下楼梯就看到了雁栋梁。
“宁儿!”雁栋梁上前一把抱住了雁无伤。
“哥——你这是怎么了?”雁栋梁的举动让她不解。
雁栋梁神情复杂。拉着她不知如何开口。好半天才呐呐地说道:
“宁儿,我们,我们并非亲兄妹——哥要走了——”雁栋梁松开她。又沉默了半响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雁无伤。
雁栋梁终于知道了。雁无伤暗叹。这个小哥哥的疼爱也要到此为止了吧。距离和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也许她就是个孤单的命,不论是在哪个世界——
“哥?你说的是真的?走?去哪里?”雁无伤表情惊诧纳闷。目光看到了雁栋梁身后的人。
一个中年的男子。面白如玉。锦袍加身。举止不俗。这人是谁?
“都长这么大了。小丫头可记得我?”中年人开口。
雁无伤一怔,茫然的摇摇头。
“您是?”
“宁儿,这位是爹——就是——金三。回来了!”雁栋梁不知如何说能让妹妹明白。。
原来如此。金三还活着。相比死去的那个女子,今日的金三不但活着,且活得好。雁无伤多打量了几眼。
“爹?我不记得了——”那么小的时候没有一点印象了。雁无伤此时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很。
看样子雁栋梁已经接受了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事实。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说。想到前后相处的这些日子。雁无伤心生不舍。难受的很。
“不怪你!孩子,若是——你愿意,同你哥哥一同走可好?”中年男子道。
雁栋梁满脸的期待。随他们去?她可以吗?不,她的将来还有丝丝缕缕的牵扯。不是那么容易理得清楚。只怕还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雁无伤好半响没说话。“妹妹,如果你愿意,我去和大舅舅说!”雁栋梁话中的意思她知道。她摇摇头。
“大舅舅也需要我。谢谢爹当年收留之恩。只是我不能随你们去了。”叫中年男子为爹,不为过。养育之恩虽短。但是不能忘。
雁栋梁露出失望的表情。“宁儿,哥哥舍不得你!”
雁无伤眼泪也在眼圈转。“宁儿知道。只是宁儿还有许多事要做。哥哥若是想宁儿可以写信来。宁儿也会常常的记挂。”
她心中的一角更希望雁栋梁到更好的环境。她的将来似乎注定了不寻常。雁栋梁若在身边,她觉得自己放不开手脚。总有牵绊。如今,他有了去处。不必艰辛。她反而更安心。至于雁栋梁今后会不会记挂她如此时。她不期盼。不是她没信心,而是她不愿相欠。
中年男子内心惊诧。一个小孩子知道内情居然可以这么平静。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做到的。他去金家村也听闻了许多的事。原本想收拾了金四一家。想了想还不是时候。此次先带走孩子。找金四的麻烦以后再说。
雁栋梁一直沉默不语。中年男子与雁无伤问长问短了一番。
他们这边正说着。雁天涯进来了。屋中的人重新落座交谈。
雁天涯对雁无伤的早慧又吃了一惊。同时又后悔自己没早点说明。万一孩子胡思乱想出了差错可怎么得了。他本想先一步讲起。没想到雁栋梁来告别了。
雁无伤从前到后表现的极为淡然。不是她无情。是因为她若恋恋不舍。雁栋梁就不想走了。她不想为难。
交谈中她也知道了金三原名叫雁萍踪。当年他是被金四派人给害在半路了。后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被人救起之后,人已经在京城。后又成了家。现在是皇商。雁萍踪近日才想起从前的事。不顾一切的找了来。
金三,也就是雁萍踪的恩怨情仇不需要她去背负使命了。雁萍踪说他自会整治金四家。
吃过中饭后,雁栋梁随着他爹走了。
雁无伤不喜欢送别。可偏偏站在那里移不动脚步。望着小哥哥越来越远的身影。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哭。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感情还是原主仅存的意识。心中的疼痛比之原来更甚。她来到这里是雁栋梁点滴的关心温暖着她。让她冷漠的心渐渐的回暖。如今就这么走了,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此去亦不知他会如何——
她久久不动。直到望不见了,最后一片衣角被她定格在那面斑驳的墙上——
她的泪水缓缓地的流下来。她忽然觉得很冷很冷——
“小丫头,回吧。”
“——”她抽噎了一声。半垂着头。小手缩到了袖子里。
小腿站的发木。她僵直的动了动。却不听使唤。
“小傻瓜,又不是再也见不到。”
听到戎渊的话,她才有所回神儿。刚要开口辩驳,下一刻便落入了他的怀里。
第076章 身世
“宁儿,可是怪舅舅?”雁天涯把该说的说与了雁无伤。
他没想到金三还活着。没想到发生的这么突然。看着雁无伤一直平静的听他讲。心中不是滋味。如今这孩子知道了身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宁儿知道舅舅的苦中。怎么会误解舅舅呢?!”
她本是京城侯府的嫡女。本名安宁。那怪雁天涯说她小名叫宁儿。原来如此。
宁安侯府现任的侯爷安正辰是她的生身父亲。侯夫人骆馨兰是她的母亲。侯爷安正辰还有一位侧夫人。除了她这个嫡女之外,还有两个子女安庆,安雅。皆是侧夫人所出。
侯府还有两位老爷,一位是二老爷安明瑞。侯府现在的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有一妻两妾。两个子女。
三老爷安明生是妾所生。只一位夫人,一双子女。
府中主事的人是二老爷的亲娘,那位老夫人。也是曾经害她和她娘的那个老太婆。老夫人原本是老侯爷的侧夫人,原配过世之后将她扶了正。
如今她娘念她成疾。痴痴傻傻。说的雁无伤心酸。女子的一生若是如此,她宁可不要。
雁天涯该讲的都讲了。雁无伤的表现似懂非懂。实则记在了心里。
另外,她也清楚了雁天涯对她母亲的那份感情。他说的含糊,她却听的分明。同时她也明白了徐嬷嬷对她的那份鄙夷如何而来了。
雁天涯本叫金淮杨。家世也显赫。靖国公府的大公子。遭人陷害。沦落民间。包括那位盖梁的身世。她都已经了解了。
真是世事难料。想不到他们的命运曲折至此。
雁天涯唯一没有说的是盖梁的仇家就是戎王府。雁无伤也没有问。她之前的动摇不定。是因为她不是本尊。去争,去夺。拿回那个身份也只是为了替本尊讨个公道。但雁天涯说完之后。她有了另一番感悟。
既然她承接了这个身体。就是延续再生。她不能摇摆不定了。必须神魂合一!所有的一切已经是她自己的了!
雁天涯说完之后回转金家村。雁南赶着车。一路上沉默。
雁无伤除了话更少了。一切如常。夏溪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姑娘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分离自然心中难受。
姑娘不肯多说。只在送雁栋梁走的时候哭了。戎爷把她给抱了回来。之后大老爷又和姑娘说了很久。她不晓得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看得出姑娘不开心。不晓得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想开。
“夏溪。这个料子若是做衣衫用什么花型合适?”雁无伤把一块布料展开。
“姑娘,奴婢笨啊,要是春芽和秋湖定挑的好!要不,先放一放吧?”夏溪见主子忙来忙去。瞧着心疼。明明心里难受,却极力的掩饰。
“不如问问我。”戎渊上楼来。
“二舅舅回来了?”见戎渊进来。雁无伤问道。
戎渊和洛义送走了雁天涯之后去了另外那间铺子。开粥铺的必备品能先准备就准备着。距离上元节还有几日。他们时间来得及。
“雁二爷与百里公子在那边。”戎渊淡淡地道。
百里风行过去了?这个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
雁无伤点点头。没说话。
“姑娘,不如我们出去吧。大宝回来了正好看家。”夏溪把布料卷了起来。
正好看家?雁无伤嘴角扯了扯。目光上下瞧着戎渊。
“还是夏溪会说话。”戎渊似笑非笑,不见恼。
夏溪说完就觉着哪里不合适。这时反应过来。感情自己说话的意思好比戎爷是狗看家了。
登时呵呵一笑:“大宝,我没那意思。我是说——”
“锁了门,一同去。”雁无伤发话。
三个人一起上了街。
天气不冷。出来上街的人装束便没有那么厚。雁无伤却没有减装。开春时节,风易透骨。她的身子禁不住。
他们三人穿着不起眼。引不起旁人的注目。停停走走的溜达在街上。夏溪时刻注意这自己主子的情绪。
“姑娘,这个荷包不错。这手艺真巧。”夏溪拿起个小荷包瞧。
摊主忙喜笑颜开。“姑娘好眼力。这是秀阁里的姑娘们秀的。不好买着呢。我占了这地方的便宜。每回上货的时候,都给留几个!这可是最后一个了!不买就没了!”
雁无伤见那绣工却是不错。出了银子。买下给夏溪。
夏溪欢喜的收了起来。
戎渊极有耐心。跟在旁边也不多话。
三人正往前走着。就听得有人吵了起来。
“大家评评理。每年的上元节这个地方都是我们的。凭什么今年就换地方?!欺负人啊!”
“谁欺负你了。我们是按照告示过来占上的。要找你找官家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哪里来的告示!我们怎么没看到。分明是你们狡辩!”
“不和你理论!要吵一边吵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