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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想何为苦中作乐时,食物先入嘴的景誉立刻呆在了桌前,口中全是改良了的豆沙包和那丰富的“馅料”,是吃下也不是,吐出也不是。
他抬眼,略有吃惊的看向桌前垂首而立,早就等着他提问的魏珠,挑眉问道:“这又是何味?”
“回主子,这第六道苦中作乐,食材都是有讲究的。常言道,萝卜就茶,大夫回家,凉瓜虽苦,走心滋补。前面吃了许多口味上讨喜的食材,刚好要补上一补。”
也就是说,她在豆沙包中放了景誉从小就不吃的萝卜和苦到没有天理的凉瓜。
保持着呆板站姿的魏珠嘴上说得正经八百的,早在心头笑开了花!
有了前一道的“甜”铺垫在前,更能充分的衬托出这道中的“苦”了。没错,她就是成心的!
“你竟然……”
见景誉在桌前眼神游离,一脸的踌躇,似是想要吐掉口中之物,那哪行啊?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忙加以劝解:“请主子务必吃下,这一味对身体甚好,如同良药苦口,这才是七味中的重中之重,也是奴才的一片心啊!”
这小妮子把“心”都交出来了,他哪有不收之礼,只是往后,再想拿回去,可没这么容易了!
“好!”景誉就此收下这一片丹心,是硬着头皮吃下了这半个如同黄连在口的豆沙包。吞下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太苦了……
“第七道……主子!”
魏珠话还没说完,许是前一道苦得景誉精神错乱,茶水都没顾喝,就想拿最后一个解解那口中的苦楚。他想得好,酸甜辣咸,其它四味遇上哪个都成!
谁知,这第七个豆沙包刚一入嘴,上牙这么一咬啊,差点硌掉了两个大门牙!
景誉这回不得不吐出来看个究竟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怎么吃的里面还藏着凶器呀!
往盘中一放,只见一个一面翠绿翠绿的小东西从里面轱辘出来,景誉定睛一看:呀,竟然是个成色一般的翡翠扳指!
“奴才该死!”主子面露威色,魏珠欲跪,被景誉一抬手制止了。
“你先告诉我,这是何物?怎么豆沙包里放了扳指?”这一嘴的牙呀,现在感觉哪个都疼!
魏珠真想朝他那张脸喷回去:扳指怎么了?扳指怎么了?你不是还在我的豆沙包里放手纸了吗?
不过这话只能是腹绯,真说出来,那就是不要命了。
魏珠佯装一脸真诚,希望自己这笨口拙舌的能给顺利的圆过去:“回主子,这第七道,也是最后一道,取名为平淡是真。无论吃过了多少山珍海味,珍馐佳肴,豆沙包依旧只是个豆沙包,就算里全放的是黄金白银,珍珠翡翠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这‘豆包七味’是奴才为了切主子的题才做的,其实,奴才真正拿手的还是这原味的豆沙包,主子要是喜欢吃,奴才天天给您备着。”
这么一说,似乎还有点道理。
再说了,是他让这丫头随便放的,她也就是……就是放得太“随便”了点,何错之有?
景誉不禁心中思衬啊,想来也着实后怕,鹤顶红等毒物做馅儿还不至于,要是她直奔茅坑捞上这么一泡……
第6章 主子不服
经早上这么一通闹,也算用过饭了。
见魏珠提着食盒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书房,景誉真是苦笑不得。小丫头整治了主子就这么高兴?
垂目低笑时,一眼打在桌子上的那个翡翠扳指,绿是绿,不过绿得不均匀,不知是哪个摊子上淘来的。这扳指倒是和丫头有几分相似,不用多么完美,身上只有一点好,就能好到让人不可忘怀。
景誉出门前,伸手将那扳指拿起,收入怀中。
而在魏珠眼里,早膳这一仗打得漂亮!
没赏,但也没罚。她知道,前面做得再出彩,有后面两道也得不到半点好处,不被抓去罚跪还多亏了自己机智,以主子的话添了主子的嘴,总之痛快!
坐在小厨房里,那是想想都能笑出声来。
心情愉快,时间也显着过得飞快,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突然从门缝中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魏珠收了傻笑,迎出门去。
来人是小六子。
“六公公,这个时候您来,可是主子有吩咐?”
看得出他行色匆匆,似是有急事在身,一进院门,脚没落定就直奔魏珠而来:“魏珠姑娘,您说对了,主子确有吩咐。”
“看您跑得满头大汗,要不到屋里先喝杯茶再说。”
“不了,是先到了姑娘这来,一会儿咱个还得去取主子的清玉膏回去复命呢!”
“清玉膏?可是主子……”
魏珠记得,那是清凉去湿的膏药。这么说来,主子身子不服了?
“魏珠姑娘,您猜对了。”小六不得不佩服魏珠的眼力尖,平日里傻乎乎的,可有关主子的事,她都门儿清。
“何时的事儿啊?”
“到书房没过半个时辰,主子就感觉身子发痒。”想起来主子的吩咐,小六子忙嘱咐魏珠,“姑娘自己知道便好,主子的意思是不要声张。”
主子起癣是大事,出了问题,别说小厨房肯定要担责的,就连整个膳房都在劫难逃,魏珠自是不想人人皆知。
“魏珠知道,敢问六公公,主子早起都吃了什么?”
“主子一早起来说口干舌燥,在等姑娘的豆沙包前先食了碗双耳莲藕汤。”小六子赶着给主子送东西,口条利索了许多,对魏珠交代,“主子让奴才转告姑娘,下书房后,主子要在乾王爷的府中用饭,让姑娘不必准备晌午的饭食了。”
“是,奴婢知道了,谢六公公。”魏珠应着,心中还在刚刚的饮食话头里打转。
双耳,是木耳和银耳!
难怪了,她也是一时生气,在豆沙包里乱放食材,竟忘记了要问主子一早的饮食安排,在里面加了味萝卜。
木耳遇萝卜,难怪主子身子不服,真是大意了!
听小六子的意思,主子上早课时,八成是太难受了才会遣人来取药膏的。魏珠心头一颤,坏了,那要是晌午在乾王爷家用饭,主子定会对此不提半句,是一定会用酒的呀!出癣不能吃酒啊,烈酒只会加重身子的不适!
可转眼间,小六子已经没影儿了,魏珠想托付谁出府告之主子,一时又不知道找谁去。主子身边的人,除了小六子都与她不亲,反还因为主子不喜她,有些躲着她呢!
魏珠心急火燎的出了小厨房,一路向膳房奔去。
到了那边,也未看到魏大厨的身影,她问了正在备膳的管事姐姐,说是魏大厨一早随王爷和袁氏出府,跟着郊外踏青的膳食队伍出发了。
那还能找谁?
这会儿子不去,只怕是来不及了。
魏珠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此时魏嫣还在绣局,她便一个人在里面转来转去,苦想法办。
突然,她想到了一人!
“暗卫大人,暗卫大人!”魏珠一开始小声呼叫,随着心急逐渐大声起来,引得青芒不得不现身。
“魏珠姑娘,何事?”
听到是身后传来的声音,魏珠立马转过身来,却看不到任何踪影,抬头望去,青芒竟立在高高的房檐之上,手中握着一柄宝剑,正面无表情的垂头看着她。
几次相见都是摸黑的夜晚,这回是早了点,却是一上一下,背光仰望,还是看不清眉眼模样来,只知这人往房顶上这么一站,英姿飒爽,身形高挑。
魏珠心急,她上前几步,双手合十,恳求道:“暗卫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帮?”
“姑娘莫要再叫我大人,有事请说。”
“可否帮我带话到乾王府给主子?”
“那姑娘可一同前去?”
“我一个下人哪能随便出府啊……”上次是想出来着,不是还被你给拦回来了吗?后一句魏珠没敢说出口,现在光是想想都会暗自神伤。
“那,青芒可能帮不了姑娘了。”
“暗卫大人,事关主子的安康,这可是大事!”
“大事?”青芒仍旧不为何动,“魏珠姑娘,我是你的暗卫,守在姑娘的身边也是主子的吩咐,主子的吩咐对奴才来说,哪件不是大事?青芒只能守在你身边,若你出不去,我也是不能离开你半步的。”
青芒一席话竟说得魏珠一时无言以对。
所以说,她是一定要出府了!可是,以她的能力,那是连外层的二道院子也出不去的呀……哎,要不这样?
“暗卫大人,现今,您所要遵循的原则应是有二?”魏珠在心里盘算着,口中试探的一一说了出来,“一是我人在哪里,您人在哪里,万事先要护我周全?”
“正是。”
“二是,您要看住了我,不能逃离了平王府?”这一个,是从上次她要出府被抓的事情推算出来的。
青芒没说话,居高临下的朝魏珠点了点头。
“那,魏珠这回不逃了,只是想出府,将要事禀告了主子,自会回来。”见青芒不出声,似是在犹豫,她急忙又道,“您大可以和我一起去,一同回,如果中间有什么闪失,还有暗卫大人在不是?”
“你此去真是为了主子?”
“魏珠是一定要见到主子的,再耽搁,会对主子有损伤的。”一想到这个,魏珠就五脏俱焚,焦急难耐。
噙着泪花的小脸,软糯的哀求声,无疑不刺激着一直以为自己心如磐石般坚硬的青芒。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女子有所渴望,也不是对谁的话都言听计从,更不是个容易被影响的人,而这一回,不知怎的,这般望着她坚定的双眼竟然会不知所措……
另一边,小六子赶在主子下早课前送上来清玉膏。
一到晌午,景誉应邀到乾王府用宴。
路上,景誉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身后是四人组成的侍卫队,外加一个小六子。
穿过集市时,身边行人甚多,无不对骑马前来的景誉等人纷纷退让。这期间,也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当朝建立不过两代,根基未稳,除了皇家那些一向虎视眈眈的兄弟新贵之争,最大的隐患还数前朝的余孽和一个以恢复前朝为名的邪教,红花教了。
也因此,差点让当今圣上几乎后记无人,前后有几位皇叔死得不明不白。一周前,有消息来报,说矛头指向了新晋的太子府,也就是过去的平王府,那能被他们入眼的必有太子爷,再者就是嫡出的景誉了。
为查明此事,景誉与乾王爷联手做扣,这也就是他为何身子不服还是要前往赴宴的原因了。
赴宴的本意并不在此,而是其中会有刺杀行动。
不出所料,在宴会刚刚开始时,他与乾王爷已警觉出有人在酒中下毒,可惜的是,下毒之人当场毙命,查不出源头,但此事也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对手,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可以安心一阵子了。
这时,就听下人来报,说太子府有人前来,要见景誉。
人已经带到了前院中,景誉一个眼色,示意小六子先去看看。小六子多猴精啊!他刚从府里回来,早就都安排好了一切,这时候府中又派人过来,怕不知有何晦气,他先去瞧上一瞧。
不出一会儿,小六子一路小碎步回来了,走到景誉身边,略显神色慌张,似是来人带来的消息不善。他俯在主子耳边小声耳语几句,景誉面上还算自然,但匆忙起身,说是要出去醒醒酒气。
乾王爷是个大胡子的壮汉,半生戎马,虽然人糙得很,但身在朝中哪有痴人?他一问手下便知,是景誉府中来了个小太监。
景誉随小六子来到小花园的假山前,在山脚下,一潭清湖旁,立着一个穿太监服的娇小身影。
见人引到了,小六子识趣的悄悄退下去,留景誉与佳人独处。
未听到脚步声,魏珠垂着头正对着湖中的锦鲤自言自语道:“主子啊主子,希望魏珠没来晚吧?要是晩了,该如何是好……”
“晩了,会如何?”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魏珠一个机灵转身欲跳开,却被景誉握住了手腕,向他身前拉去。
“不知是何人,竟敢造次!要是让我家主子见到,一定先赏你一顿板子!”那手上的劲道不小,她一时甩不开,魏珠吓得一阵胡言乱语。
这情境若是换做了别人,让他看见了岂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非活剥了那斯的皮!不过这会儿,魏珠的话听到景誉耳中,觉得着实可爱,嘴角也跟着扬上几分:“你倒是了解,你家主子何时如此待人了?”
“我家主子……主子?主子!”魏珠抬眼一瞧,这个与她靠得如此之近,鼻息可闻之人不正是自家主子吗?
第7章 福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