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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豁然转身,面向唐昭宗李晔,朗声道:“臣斗胆,为民请命,望陛下能够顺从**,救百姓与水火。”
李晔心中暗叹一声,心道:你们都已经定下来了,这才来问我的意见,我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李晔还是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梁王体恤百姓,实乃百姓之福,我若不准的话,岂不让天下百姓骂我做昏君吗?明日即让舍人院出告,免除各郡州农户的各项赋税……”
各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就算是退了朝。
李晔在心里暗自腹诽,在心里把朱温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个遍,心道:“你这个朱温真不是东西,钱不是你的,你当然不心疼,百姓们不用交税,如何充盈国库?国库了里没有钱,我如何治理天下?你这是拿我们李家的钱来收买人心啊!”
其实不光是李晔在心里腹诽,那些文武大臣们一个个答应了缴纳数千贯甚至上万贯的钱财之后,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有些肉痛,毕竟没有人会嫌自己家里钱多,可为了自己的地位能够稳固,他们还是不得不忍痛答应把钱交出去,还不能很寒酸。
于此同时,这个消息迅速的传了出去,还没等舍人院出告,就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全城震动,这些升斗小民们一个个欢欣鼓舞,烧香拜佛以庆祝这有史以来最大的好消息。
在这些百姓们看来,交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忽然让他们不用交税了,反倒让他们感到很是意外,以前的大唐老是以各种名目增加税收,这才导致各地流寇四起,如今免除了赋税,百姓们没有了沉重的负担,不高兴才是怪事。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传了很多天,但一直没有确定下来,如今真的定了下来,这些百姓还不高兴的烧香拜佛?他们高兴之余,当然不会忘了为他们带来这巨大好处的梁王爷朱温,甚至有好些人家都在家里供奉了朱温的长生牌位,祈求能够让这位体恤百姓的王爷长命百岁。
几乎每一个人在见到熟人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听说了吗?以后不用交赋税了……”
而对方也大都会回答:“当然听说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当然不会不知道,多亏了梁王殿下体恤百姓……”
一时间朱温的声望在民间如日中天,可几家欢喜几家愁,普通小民是高兴了,那些世家大族就不高兴了,因为他们的产业都很大,按照朱温的说法,他们都是要缴纳税收的,要把全年的收入中的两成当做赋税上缴,虽然这一点并不能让他们有多大损失,可还是让这些世家大族的人心里不爽。在他们想来,他们原本就比那些小民高上一个档次,税收与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关系。
历代以来士大夫不用缴纳赋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这世道说变就变了,说什么让天下人人平等,这不是开玩笑吗?如果任何人都平等了,那我们还当官做什么?有钱就要交税?真是从何说起啊?难道有钱也是错?
但这些话他们只能憋在心里,而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就很可能得罪朱温这个瘟神,在他们想来,朱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哗众取宠,收买人心,一定是有所图谋,当即就有人暗地里到皇上面前告状。
可李晔本人也拿朱温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而已,李晔本来就心烦,听了这些告密的臣子的话,心里就更是烦的厉害,心道:“都是这个朱温惹的祸,弄什么不好,非要让百姓们都不交税,这可害苦了士大夫们了,让这些千年来没有交过税的人交税,还真有些难为他们,无怪乎他们会暗地里编排朱温的不是。”
朱温的这以政策传到其他藩镇哪里,各藩镇的节度使当然是嗤之以鼻,他们可没有朱温那么财大气粗,如果没有百姓们上缴的各种赋税,他们的府库中哪里会有粮食和金钱?没有粮食和金钱,拿什么来养活十万甚至是数十万的军队?
蜀中的王建问自己的心腹谋士韦庄道:“韦先生,对于朱温的这种做法,你怎么看?”
韦庄也是有大学问的人,当然知道朱温如此做对社会安定能做到很大的改善,可没有赋税收入,一切开销从何而来?蜀中虽然富庶,可府库中的大部分收入都是百姓们上缴来的赋税,如果没有了赋税收入,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充盈府库了。
韦庄道:“梁王如此做当然有他的道理,梁王在亳州、宋州、邢州、相州、澶州等地都有各种工厂和产业,每年的收入相当可观,他们可以用工厂生产的工业品和矿产换取金钱,而我们就没有多少收入了,如果免除赋税,官员的俸禄还有军队的给养怎么办?”
王建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当然也十分清楚为政之道,朱温这一招实在是狠辣,如果其他藩镇不免除赋税,下辖的百姓定然不服,甚至会有大批的人迁徙到朱温的辖地去,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削弱了其他藩镇的实力。可如果他们同意免除赋税,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源来供养军队和那些官员。
这一下可把王建难为坏了,可现在朱温势大,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军队的武器也先进的离谱,其他藩镇根本没有一拼的实力。更何况如今天子掌握在朱温的手中,朱温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们不得不从,如果他们不从,就是抗旨,朱温如果想出兵打他们的话就出师有名了。
韦庄道:“梁王如此做当然有他的道理,梁王在亳州、宋州、邢州、相州、澶州等地都有各种工厂和产业,每年的收入相当可观,他们可以用工厂生产的工业品和矿产换取金钱,而我们就没有多少收入了,如果免除赋税,官员的俸禄还有军队的给养怎么办?”
王建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当然也十分清楚为政之道,朱温这一招实在是狠辣,如果其他藩镇不免除赋税,下辖的百姓定然不服,甚至会有大批的人迁徙到朱温的辖地去,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削弱了其他藩镇的实力。可如果他们同意免除赋税,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源来供养军队和那些官员。
这一下可把王建难为坏了,可现在朱温势大,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军队的武器也先进的离谱,其他藩镇根本没有一拼的实力。更何况如今天子掌握在朱温的手中,朱温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们不得不从,如果他们不从,就是抗旨,朱温如果想出兵打他们的话就出师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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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舅哥韦庄
各藩镇的节度使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看到了朱温的辖地那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各方面的发展十分迅速,让他们这些人眼红的要命。【:。文字首发
一时间各地的藩镇纷纷派出精英团队进入朱温名下的各大工厂、矿场和企业,希望能够学到朱温的先进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方法,更重要的是要学到先进的技术。
可朱温当然知道技术的重要性,只有保证了自己拥有先进的技术,才能够创造出更高的商业价值,这一点没有人比朱温更清楚,朱温之所以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正是因为他有先进的武器,火枪、榴弹炮等远距离杀伤性武器让他在这个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成为战场上的王者,没有任何军阀和藩镇敢与之抗衡,李茂贞、李克用、韩建等人的败亡就是榜样。有他们几个前车之鉴在那里,哪里还有人敢捋虎须?
他们这些藩镇打的如意算盘哪里能够瞒得过朱温?朱温早已经在各地的工厂企业里安排了得力的反间谍人员,那些先进的技术资料更是受到严密的保护。至于管理方法这种东西就是想瞒也瞒不了,只要有人混进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够把这些管理方法和经营理念学个差不多,可最关键的技术却没有人能够偷得到。更有几个间谍人员被发现,朱温也不难为他们,只是把他们遣送回老家,让他们不要再次踏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来现眼就是了。
这无疑使各藩镇的官员们感觉大失颜面,可也无可奈何。毕竟要打也打不过人家,人家不来找自己晦气就是好的了。
这些日子以来,朱温家里也是喜气洋洋,因为朱温的长子朱友裕要成亲了,新娘子是张全义的女儿,张全义是河南尹,朱温是梁王,两人当年就是黄巢麾下的得力干将,现在同在大唐为封疆大吏,手握重权,两家接亲之后更显得亲密。
张全义当然想让朱友裕以后能够继承梁王的位置,那以后女儿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可这种事情他这个做亲家的也做不了主,毕竟朱友裕是庶出,虽说是长子,毕竟不是第一继承人,在张全义看来最有继承权的应该是张小惠的嫡子朱友贞,可朱友贞虽然心地善良,待人宽厚,却不是能够成大事的人,倒是自己的这个女婿能文能武,如果以后能够继承梁王的位置的话,很有可能把梁王的事业发扬光大。
如果说现在的朱温是曹操的话,自己的女婿如果继承了梁王的位置,很可能就能做曹丕,曹丕可是做了天子的,这一点张全义当然清楚。如果以后自己的女婿能够做天子的话,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即便是那一天自己已经不再了,以后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还是可以得到朱家的照顾,毕竟是皇亲国戚嘛,再说了,自己这个河南尹也不是白给的,他在河洛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
但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在河洛影响再大,也无法过问朱温的家事,毕竟这些事情还要朱温来决定,如果自己冒然插手的话,很可能适得其反。
论学问,张全义自问不在朱温之下,可若论到权谋方面,张全义自认与朱温差的不是一个两个的档次,所以他宁可不过问,以免让朱温起疑,这样反倒不美。
朱温今天很高兴,儿子朱友裕的婚礼就在洛阳举行,当天几乎所有洛阳城的权贵都到场了,贺礼当然收了不少,可这并不是朱温高兴的原因,朱温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儿子终于长大了,儿子成亲了,以后很肯能自己就要做爷爷了,朱温哪里有不高兴的?
家里的几位女主人也是忙前忙后的,特别是张小惠,他作为朱家的主母,又是皇上亲封的魏国夫人,这可是一品诰命啊!张小惠虽然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她向来对朱友裕爱护有加,可能是因为朱友裕的母亲命苦的原因吧。
朱友裕的母亲刘金枝不在府中,张小惠当然义不容辞的担当起了母亲的角色。黄颖和韦凤也都跟着张罗,反倒是朱温这个做父亲的插不上手,用张小惠的话说就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女人的活,大老爷们儿当然插不上手。
朱温也乐得清闲,但婚礼当然要参加,女儿的婚礼他没有参加就感到很遗憾了,儿子的婚礼再不参加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为了筹办儿子的婚礼,朱温有整整三天没有上朝,向天真李晔告了假。
李晔这个天子见朱温家一个庶子成亲就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心里有些不乐意,可再不乐意也得忍着,成亲的双方一个是河南尹张全义的掌上明珠,一个是权倾天下的梁王朱温的长子,光这两个人的名声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洛阳城沸腾,更何况是两个?
李晔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天子做的有些憋屈,仿佛现在这个李唐王朝根本不是自己在当家作主,可说实话,也确实是如此,自从李晔登基以来几乎就一直在各藩镇的胁迫下生活,哪里有一丁点儿天子的威仪?
臣子的儿女成亲,他这个天子还不得不送一份厚礼来巴结臣子,这让李晔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王建也派了一个隆重的使团来洛阳给朱温庆贺,而这个使团的大使正是王建的心腹韦庄,韦庄来到朱温的府上求见的时候,就连朱温也对韦庄的风采折服。韦庄是正宗的书香世家,无论言谈举止都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从容,让朱温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朱温隐隐觉得韦庄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可他想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猛然间他感觉到韦庄的样子与韦凤有三分相似,不由的心中一震,道:“韦先生,你祖上可是京兆府杜陵人氏?”
如今的韦庄不过是王建的幕僚,实际职务是西川节度使衙门的掌书记,说白了就是一个秘书,没有正规的品级,不属于正式官员,朱温能够一口说出自己的籍贯,不得不让韦庄很是震惊。
韦庄急忙抱拳道:“梁王真是有心人,卑职正是杜陵人,祖上曾是先朝宰相韦见素。”
朱温心中更是认定这个韦庄就是韦凤失散了近二十年的兄长,当即激动的道:“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