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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富商都有五十多岁了,我们班主的女儿才十六岁,班主当然不同意。那富商竟然诬陷我们偷了府上的东西,说要么把我们送去衙门问罪,要么就吧班主的女儿给他做小妾。班主知道到了衙门也没有道理可讲,官字两张口,哪里会给我们这些下等人做主?
“班主气不过,要跟他们拼命,我们也都是常年跑江湖的,谁没有两下子?当时就跟他们闹了起来,可那富商家里护院家丁一大帮,我们不是对手。我就直接用火药点了他们的房子,趁他们顾着救火的时候我们四散逃去……
“后来听说黄将军到了河南,我就投了义军了,三年来我到处打听我们戏班子的下落,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想他们肯定凶多吉少了……”说完他的遭遇,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对于他的遭遇,朱温也很是同情,朱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禀将军,小的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更没有名字,是我们班主收留我的时候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吴标。”
朱温笑道:“吴标,不错,你们班主挺会起名字的嘛!不像我,我老爹朱五经念了一辈子书,给我取名叫朱温,怎么听着都像‘猪瘟’……呵呵……”
那人一边擦眼泪也不由的笑了起来,道:“其实我的名字一开始也不叫吴标,我们班主收留我的时候看我长得瘦,一身排骨,所以就叫我无膘,就是一点膘都没有……”
朱温说了这么长时间话,有些口渴,正喝着水呢,听见吴标的话,“噗”的一声,把水都给喷了出来,原来是这么个“无膘”呀。
笑了好长时间,朱温才忍住了笑,心道不能耽误正事儿呀,问吴标道:“吴标,你会做鞭炮吗?”
吴标道:“当然会,做了十几年了,鞭炮、爆竹、喷火筒样样都会。”
朱温强忍住心里的兴奋,这可真是人才呀,要什么来什么,不过还是先试下他的本领,别到时候光说不练,眼高手低怎么办?朱温道:“后天就过年了,这两天你先给做点爆竹和鞭炮一类的东西,到时候也让兄弟们和城里的百姓也乐呵乐呵,最起码也弄点过年的气氛。”
吴标连声答应,“将军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朱温试着问了下:“你会做烟花吗?”
吴标一愣,道:“您要用火药弄烟我会,弄火我也会,可您说的这‘烟花’我还真没听说过,是不是放出的烟要凝聚成跟花一样的形状?”
朱温咳了一声,道:“算我没说……哦,对了吴标,你做爆竹什么的时候顺便让他们几十个人也跟你学一下,教的好的话以后他们几十个人就归你管了。”
吴标一听,心里乐了,高兴道:“小的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信任。”
朱温忙活了一天,感觉有些累,泡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衣服,上床打坐练起了“混元无极心法”。连着运行了两个周天,朱温感觉到疲累尽去,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他感觉这内功练起来还上瘾似的。
朱温的内力进境神速,但毕竟起步太晚,现在还只能说是基础阶段。道家内功讲究的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现在朱温还停留在第一阶段,就是炼精化气,也就是把日月精华吸收转化为内力储存在丹田中。
如果修炼到第二阶段,也就意味着打通了任督二脉,在江湖上也就算的上是有数的高手了。至于第三阶段,迄今黄巢也还没到那境界,朱温也就不去考虑了,估计今生未必能练到那种境界。
不想了,睡觉吧,明天就是除夕了,好好过个年是正经的,朱温想。
第二天,朱温一开门,一股冷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下雪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包裹在银白的大雪之下,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这是他穿越回古代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他所看见的第一场雪。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在这乱世,丰年又怎么样?人命如草芥,所谓的丰收可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他想起了远在一千多年以后的妻儿,他们是不是也在过年?现在应该是龙年了吧?他本想跟妻子赶在龙年再要一个龙宝宝的,不知道那两天短暂的相聚会不会让妻子珠胎暗结?唉……最好还是没有的好,她一个女子孤零零的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就够苦的了,如果再来一个,她如何负担的起来……
雪更大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朱珍的声音:“吴标,三哥起来了,放鞭炮!”
一阵阵密集的鞭炮声响起,奏响了新年的乐章,朱温心中却无丝毫高兴的念头。除了对妻儿的思念外,他更关心的是南方的战事,王仙芝该有所行动了吧?乾符五年,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为什么每个朝代的更替都要通过鲜血和杀戮来实现?既然这一切不可避免,我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或许,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每个人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才会有**,才会有奋斗,可朱温只是为求心之所安。
人生短暂,最多不过百年,就算有再多的财富和权力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一堆黄土?
第三十六章 血洗江陵
王仙芝真的很愤怒,他已经接到了尚君长被斩首在长安东市的消息,这无疑于直接挑战了王仙芝的忍耐极限。尚君长是跟王仙芝一起起兵的老兄弟,几十年的交情不可谓不深,虽说王仙芝天性自私,并非什么君子,可毕竟尚君长是因为替他去谈判而遇害的。
尚君长在王仙芝军中也有很高的声望,何况他还有一个弟弟尚让,尚让在军中的影响力只在王仙芝一人之下。尚让听到尚君长遇难的消息,沉痛万分,对他们这些江湖人来说,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乾符五年正月,大年初一,江陵城中,欢歌笑语,爆竹声声,一片热闹景象。
荆南节度使、江陵刺史崔知温穿着一身名贵的貂裘,正在城中与三五好友把酒庆贺新年,丝竹管弦、载歌载舞,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殊不知大难即将来临。
王仙芝事先派往城中的奸细在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的情况下占领的江陵北门,等其他守军发现情况时尚让带领的大队人马已经冲进了城里。
这根本不像是一场战争,这仿佛就是一场屠杀,守城的官兵在几乎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异处。厚厚的白雪上溅满了殷红的鲜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为这个新年奏响了一曲耐人寻味的交响乐。
守军退入内城时仅余三千人马,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兵力。义军突然的偷袭,仿佛天兵下凡似的进了城,让他们毫无反抗的余地。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所幸的是江陵城作为荆南节度使的驻地,守城兵马不下万人,除了外城以外还有一个十分坚固的内城,王仙芝的军队一时之间也攻不进去。
王仙芝的部队在城内来回穿梭,搜寻着官军的漏网之鱼,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平民被误杀,就那么倒在雪地上,被义军的铁蹄无情的践踏了一遍又一遍……
乱世中,生命就是如此的卑贱,人说“乱世人命贱如草”,又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就是这个道理。
在王仙芝的心中,当天就应该可以攻入内城,生擒荆南节度使。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五天,整整五天没有攻入内城。却等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福以沙陀骑兵为先锋来援救江陵。
李福跟王仙芝有杀子之仇,听说王仙芝进攻江陵,当然是全军来救,意图为儿子报仇雪恨。刚好有五百沙陀骑兵在襄阳,李福就让他们为先锋。
经过当年李国昌(朱邪赤心)、李克用父子跟随康承训南征北战剿灭庞勋起义以后,沙陀骑兵的威力可以说是让天下人胆寒。
当然对于王仙芝来说也不例外。更何况驻扎在荆门的义军已经和李福的先锋战了一场,被沙陀兵杀的惨败。王仙芝心里有些没底,他可不想让李福用大军把自己困死在江陵城中,王仙芝的人生信条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就撤吧。
可王仙芝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撤退,临撤退前,王仙芝的部队把江陵城所有的钱粮财帛洗劫一空,如有反抗立即格杀。最后一把火把江陵外城付之一炬,江陵城三十万户百姓,百余万人,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一半,而且个个带伤。
李福赶到时,只能看到无数的百姓拖儿带女、哭爹喊娘的大骂“天杀的王仙芝,不得好死……”城里的火苗已经串得老高,救火已经不可能了,李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烧了两日两夜。剩下的只有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
消息传到长安,朝野震惊。江陵城的屠杀,可以说是王仙芝、黄巢等起义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屠杀,死亡人数达到数十万军民。
而朝廷委派的招讨使宋威竟然还窝在申州,听到江陵城破的消息竟然连救援都不敢去,还是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福出的兵解了江陵之围。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如一潭死水的长安城沸腾了,各方奏折如雪片一般飘到了大明宫,李儇也做不住了。
大多数的奏折都是弹劾宋威年老昏庸,坐拥大军而见危不救,请求罢免宋威招讨使的职务。这次连卢携都不敢给他求情了,事实俱在,卢携就是巧舌如簧,也是无济于事,没准还会连累到自己,索性也就不开口了。
同一时间,招讨使衙门的监军杨复光也一纸奏折递到了李儇的面前,奏折奏称前些天诱降王仙芝,王仙芝派手下大将尚君长赴申州城外的罗山谈判。却遭到宋威的阻挠,竟然半路把尚君长劫持,谎报与尚君长决战于申州城外,大败贼军,生擒尚君长。如此欺君罔上,请求罢免宋威招讨使的职务,并治其欺君之罪。
这罪名如果坐实了,宋威不要说乌纱帽了,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之数。
可惜,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坐实宋威的欺君之罪。可中书的宰相们也不是傻子,谁是谁非一目了然,卢携更是为了和宋威划清界限,首先提出罢免宋威,郑畋、王铎两人当然不反对。
郑畋提议让曾元裕担任招讨使,骁将张自勉担任招讨副使,杨复光依然担任监军。老将高骈担任荆南节度使,坐镇江陵,阻挠义军南下。高骈在唐朝,犹如神话般的人物,武艺高强,深通兵法,属于常胜将军一类的人物。
李福也因为救江陵有功,加同平章事衔。
王仙芝推出江陵后,又北上申州,他可不怕宋威这老家伙。可他万万没想到,驻扎申州的招讨使已经换成了能征善战的曾元裕和张自勉两人。
正当王仙芝满怀信心攻大申州南城时,城中官军竟然从北城门出城,由招讨副使上将军张自勉从背后偷袭,王仙芝大惊之下慌忙撤军,义军损失三千余人。曾元裕上报朝廷时当然就成了“申州大捷,杀王仙芝麾下贼兵万余人……”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等待王仙芝的,还有更大的打击……
第三十七章 英雄末路
黄巢当然也听到了王仙芝血洗江陵和兵败申州城外的消息,急招众将商议军情。
黄巢道:“王将军兵败申州,南下转战湖北,信任招讨使曾元裕在背后紧追不舍,形势十分不利。王仙芝虽不足与谋,可毕竟是多年合作的兄弟,现在兄弟有难,我等怎能坐拥重兵在亳州干耗?”
孟楷和尚让兄弟俩也是生死之交,有心去救尚让,听黄巢有出兵湖北之意,赶忙附和道:“大哥说的不错,我们江湖中人,以义字为先,怎能见兄弟有难而不顾?”
其他人大都以孟楷和黄巢马首是瞻,都点头同意。唯有朱温和张言不发一言。
对于手下这帮将领,黄巢还是比较重视朱温的意见,黄巢目视朱温,道:“不知老三有什么看法,为何不发一言?”
朱温看了看黄巢,又看了看旁边的张言,他知道张言一言不发定然也不赞成出兵,同时他也想听一下张言的看法,对于这个张言,朱温在前世没有任何印象。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这个张言在历史上属于何妨神圣,可从他一言一行可以看出,这个人绝对是个人物。
朱温微笑道:“我倒是想先听听张言兄弟的看法。”
张言苦笑道:“朱三哥智谋胜我十倍,又何苦让我来献丑?”
朱温道:“张兄弟过谦了,张兄弟文武双全,定然对战局有独到的看法。”
黄巢也道:“既然老三让张兄弟说,张兄弟就跟大家说一下你的看法。”
张言躬身称是,道:“曾元裕善能用兵,张自勉骁勇善战,杨复光老成持重,这三人为朝廷诸道行营招讨衙门的首脑,必然不会像宋威那样好对付。何况荆南还蹲着一个长胜老将高骈。再说了,王仙芝血洗江陵,虽说是因为气愤朝廷杀了尚君长的缘故,却也做的太过了。大失民心。
“我们举义多年,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