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青缓缓走在斑驳的月光中,思忖着对未来的规划。他出自定远侯府,又是两榜进士出身,自然不会打算此生在永平县尉一职上终老。
他虽然才十六岁,却早已有了对未来的详细计划。
赵青目前要做的就是在永平县尉任上踏实任职好好历练,以备将来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接下来赵青不由自主想起了慧雅,满心的自信、理智和冷静顿时全消失了,只余下满心的柔软……
上次来县衙丢了香袋,这次来县衙丢了花球,真是一个粗心的丫头……
赵青心中颇为无奈,又有些好笑,左手握拳虚虚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一抬头,东厅已经近在咫尺了,赵青开口吩咐丁小四:“去后堂我房里把那个瓜棱绿釉罐拿过来,装上清水送到卧室。”他在后堂有房间,却嫌不方便,因此一直住在外堂屏风后面的卧室里,很少去后面的正房住。
丁小四不敢多问,当即答应了一声,一溜烟去了。
赵青沐浴罢出来,发现那个海棠花球已经被丁小四浸在瓜棱绿釉罐里,摆在了窗前书案上。
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月光中浅粉的花瓣莹洁美丽,清冷的芬芳浮动在卧室中,煞是好闻。
在满室清香中,赵青掀开薄被上了床,拿起枕旁的书读了起来。
他和大哥赵琪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晚上临睡前读书习字,清晨起来练习刀剑弓马打熬根骨。
只是后来母亲去世,父亲遵照母亲临终遗言,让大哥袭了定远侯爵位,以军功出身;而赵青得了母亲的嫁妆,参加科考,走上了文官之路。
想到母亲临终前握着自己和大哥的手所说的话,想到母亲眼睛看着他和大哥,眼中不停流出的泪水,赵青的眼睛氤氲上了一层水雾。
一生完美的穆夫人临终前,所放心不下的惟有两个儿子赵琪和赵青。
即使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也用自己的力量,为两个儿子谋得了最好的前程。
所以赵青的继母严夫人始终意难平。
赵青放下书躺了下去,拉高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脸。
不过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
朱俊正在小花枝巷外宅里和秦宝珠饮酒作乐。
这个外宅他颇为满意,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一进大门,迎面就是一个爬满了绿油油刺玫藤蔓的花墙,上面繁星般开满了水红、浅粉和雪白的刺玫花,花香缭绕在整个院子里。
秦宝珠和朱俊家中的那些妻妾都不同,生得美貌妖媚不说,最重要的是性子娇纵,却又不像韩银儿那么泼,而是娇滴滴的任性,而且在床笫之间又比韩银儿等人更加放得开,简直是老天爷为他贴身定做的一般。
此时两人正闭了院门,在院中迎春花架下一边饮酒一边玩耍,一个俏丽的丫鬟在一边端着酒盏侍候着,眼睛仿佛没有看到朱俊和秦宝珠的动作,依旧规规矩矩立在那里。
朱俊正在得趣,大门被人在外面敲响了。
丫鬟红妆并不理会,弯腰把朱俊空了的酒盏斟满。
朱俊也不理会,兀自吭哧吭哧忙碌着,待一时事毕,这才抱了浑身瘫软的秦宝珠进了屋子。
门房内的靳婆子从花墙那里探出头来看,见朱俊和秦宝珠已经不在院中了,只有丫鬟红妆在收拾杯盏,这才放心地去开门。
惠明被王氏赶鸭子上架,只好过来请朱俊。他正在外面等得着急,见大门开了一条缝,就急急挤了进去,口中道:“我们老爷呢?”
靳婆子见是朱俊的亲信小厮惠明,拦了一半便不拦了,笑着道:“哟,是惠明小哥啊,老爷在房里和秦姑娘睡下了!”
惠明眼珠子一转,便一溜烟走到东暗间卧室窗前,出声禀报道:“禀老爷,做蚕丝生意的方桑婵把去年的两千两利钱送了过来,还要和您谈今年所借款项,您看……”
他情知如果说是大娘叫老爷回去,秦宝珠势必不会放朱俊离开,所以便自作主张换了个说法。
朱俊体倦身乏,正朦朦胧胧将要入睡,听到惠明的话马上清醒了——他无论怎么好色,在赚钱一事上是从来不含糊的。
当下朱俊安抚了秦宝珠几句,打扮得整齐利落出来了。
秦宝珠出来送朱俊,从珠帘内探出头来,让惠明看了个准,只见她云鬓蓬松满脸春意,眼睛水汪汪的,嘴唇红艳艳的,衣襟半掩露出一抹雪痕,分明是一个极媚的妇人。
惠明觉得魂魄都飞了,不敢再看,当下便随着朱俊去了。
方桑蝉与朱俊除了是生意的合伙人,还是逛行院的好伙伴。两人谈罢生意上的事情,携手逛行院去了。
为了等朱俊,王氏还没有睡,坐在明间的罗汉床上在灯下做针线。
慧雅为了陪她,也没有睡,拿了笔墨趴在小炕桌上练字。
王氏见屋子里有些暗,怕伤了慧雅的眼睛,便拔出发髻上插戴的赤金镶红宝石梅花簪,用簪尖挑了挑灯捻。
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一些。
王氏眼睛有些涩,看了一眼墙角摆放的西洋金自鸣钟,发现已经快子时了,便吩咐慧雅道:“慧雅,你去外面看看,看老爷回来没有。”
慧雅放下笔,一边起身一边道:“大娘,奴婢对惠清惠明都交代过了,让他们务必要把老爷给送回来。”
王氏怔了怔,道:“唉,人没进屋,可都说不准啊!”韩银儿不按牌理出牌,常常在正房院外堵朱俊;她是正房嫡妻,自有自己的体面,不能学那等小妇去争抢丈夫。
慧雅清凌凌的大眼睛看向王氏:“大娘,根源还是在老爷身上。”
王氏叹息一声:“可不是呢!”家里乱糟糟的,妻不像妻,妾不像妾的,还不都是朱俊惯的!
慧雅当下便出去了。
待朱俊与方桑蝉从粉头董月儿家出来,已是子夜时分。
惠明和惠清牢记慧雅的叮嘱,搀扶着醉醺醺的朱俊直奔后面去见大娘王氏。他们扶着朱俊刚走到正房院子外面的月亮门,阴影里就走出了一个娉娉袅袅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的收藏留言~谢谢樱桃好吃小亲亲的手榴弹~抱抱~
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哟~
赵青和女主慧雅年龄相差几岁?答对的有红包相送~O(∩_∩)O嗯!
☆、第十三章 暗潮汹涌
第十三章
此时夜风已经渐渐大了起来,女子身上系着的红绸披风在夜风中烈烈作响,莲步轻移走了过来。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紧跟在她的后面探出头来,娇滴滴招手叫道:“惠明哥哥!惠清哥哥!” ——不是五娘韩银儿和她的丫鬟小玉又是谁?
韩银儿和小玉上前挤走了惠明惠清,一左一右搀扶住了朱俊。
朱俊虽然喝了太多酒,脑子却还是清醒的,只是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他大着舌头道:“我……我要去……去看贵……贵哥!”有几日没见儿子贵哥了,他心中着实想得慌。
想起王氏和贵哥,韩银儿心中暗恨,银牙暗咬,口中却极为柔媚,踮起脚跟在朱俊耳边吹了一口气,低低道:“爷,这么晚了,贵哥早睡了,您酒气冲天,去的话会吓着他的……明日一早奴陪你去大娘那儿见贵哥……”
韩银儿又把丰满的身子凑上去磨蹭:“爷不是想要小玉么?奴今夜就把她给你……”
朱俊闻声,骨头都酥麻了,当即开开心心跟着韩银儿去了。
惠明惠清目瞪口呆看着被五娘韩银儿一阵风摄走的家主,简直是无语了——慧雅可是千交代万嘱咐,说大娘有急事要见老爷,让他们务必把老爷带回内院,如今老爷被五娘弄走了,他们可怎么向慧雅交代?
可是,谁能想到都夜里子时了,五娘居然还在月亮门这里守株待兔啊!
慧雅一出房门,见天上明月高挂,月光水银般倾泻了下来,满院清明,倒是不用打灯笼了。
她在屋子里待久了,乍然到了院子里,夜风又劲,不禁有些身子发凉,忙用力抹了一把脸,想着夜里又没人看见,便拎着裙裾跑出去了。
出了月亮门,慧雅一眼便看到了并肩傻立在月下的惠明和惠清,忙问道:“老爷呢?”
惠明用肩膀撞了惠清一下。
惠清责无旁贷,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慧雅,五娘把他老人家劫走了!”
慧雅:“……”
王氏已经出来迎了,却只看到了慧雅,不禁失望之极。
慧雅忙安慰道:“大娘,还有明日呢!明日老爷一定会过来看贵哥!”
服侍王氏睡下罢,临离开慧雅终于忍耐不住,道:“大娘,您得做好准备,今夜老爷被五娘劫走,枕头风一吹,明日无论您说什么,老爷怕是都不会相信的……”
王氏脸色苍白,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慧雅心下恻然,轻轻放下帘帐,又关上了拔步床的床门,正要离开,却听到花开富贵黄花梨木拔步床内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慧雅鼻子有些酸,她忍住泪立在那里半晌,方开口道:“大娘,奴婢有一个法子,不过见效有些慢……”
王氏闻言,睁开了眼睛,顾不得擦去眼泪,急切说道:“慧雅,你说吧!”
第二天慧雅醒的有些晚。她正在洗漱,慧秀拿了个雪白的刺玫花花球进来了,笑嘻嘻道:“慧雅,我昨日给你的那个海棠花花球呢?”慧雅自小就有一个毛病,她一旦专心想事,就容易丢东拉西。
慧雅正在刷牙,闻言一愣:对啊,我昨日拿的那个海棠花球呢?
可是无论怎么想,她都想不起来丢到哪里了。
慧秀见慧雅该漱口了,便把刺玫花花球放在一边,把放在一边的盛水的白瓷茶盏递给了慧雅。
慧雅漱罢口,这才能问慧秀了:“慧秀你回来了,谁在看贵哥?”
慧秀笑着又拿了擦脸的汗巾子递给慧雅:“老爷回来了,大娘抱了贵哥让老爷看呢,再说了,还有李妈妈在一边盯着呢!”
她把香脂递给慧雅,先撩起门帘看了看对面慧珍慧宝的房间,低声道:“李妈妈给咱俩留了清粥和几样精致小菜,有泰州鸭蛋和糟鲥鱼,泰州鸭蛋的蛋黄红澄澄的直流油,糟鲥鱼是那个姓方的客人从东京给老爷带来的,糟得鲜香美味,连鱼骨和鱼刺都是香的……让咱们去吃呢!”李妈妈如今除了经管贵哥,还管着正房院里的小厨房。
慧雅原本不饿的,被她这么一说,当即有些饥肠辘辘起来,加快速度梳洗罢,便和慧秀一起去李妈妈房里了。
用过早饭,漱罢口慧雅和慧秀才去了正房侍候。
到了正房外面,慧雅发现居然五房居然是小珍在外面——五娘韩银儿一向只带小玉出来的。
她走过去拉了拉小珍的手,对着微微笑了笑,心中打着主意。
朱俊抱着贵哥与王氏一起坐在正中的罗汉床上,
四房妾室分别在东西两侧坐着,二娘董兰英和三房朱栀子坐在东侧,四房马甜甜和五房韩银儿坐在西侧,都巧笑嫣然陪着朱俊王氏夫妻说笑。
四娘马甜甜见朱俊抱着贵哥亲个不停,心下不虞,却不打算自己出头,便抬眼看向韩银儿,杏眼中满是戏谑:“我的五娘哟,你也进门几个月了,何时给老爷添丁加口,让家里也热闹热闹?”
韩银儿正有些悻悻——今天一大早朱俊就非要起来泡澡,因为怕他自己身上的女人味道熏了他儿子。
她心中正在想:什么阿物,才一岁多,谁知道能活几天,只要不长成‘人,谁也说不定
闻言当即道:“姐姐你进门更早,怎么说也该你先怀上啊,妹妹我怎么敢僭越?”
马甜甜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朱俊一直被韩银儿霸揽着,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孕?无性生殖么?
朱俊有子万事足,根本察觉不到女人间的暗潮汹涌,他噘嘴又在贵哥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口中笑道:“我的儿呀,快快长大,你爹爹我偌大的家业将来都是你的!到时候你想包下哪个粉头就包下哪个粉头,想去东京嫖就去东京嫖——”
王氏闻言大惊,顺手拿起朱俊的描金川扇在朱俊脑袋上敲了一下:“你疯了,教贵哥这个!”
朱俊讪讪道:“不是说子承父业么……”
慧雅见朱俊在房内,便不打算上前侍候,谁知道贵哥在朱俊怀中玩耍,一瞥眼却看到了外面立着的慧雅,顿时不依了,抬手在朱俊脸上拍打着推拒着,口中道:“要忒雅!我要忒雅!”
朱俊被儿子打得目瞪口呆。
王氏忍住笑道:“贵哥这是要慧雅呢,他最喜欢慧雅了。”
她抬头叫慧雅进去:“慧雅,你和慧秀抱了贵哥去后面花园子看月季花。”她不愿让儿子再呆下去了,免得招了这起子小妇的恨。
慧雅闻言欢欢喜喜进去抱贵哥——昨晚贵哥是她哄睡的,那软软的温暖的小身子窝在自己怀里,真是幸福极了。
朱俊把贵哥递给了慧雅,凝神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