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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特小心翼翼的那种,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觉得特辛酸,一下子哭了出来,我说:“白杨,你在哪儿呢?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找你啊?什么人啊?你办事儿靠点谱成么……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担心你啊?”
白杨在电话静静地听我奚落完他,像小时候欺负完我之后又轻轻哄我:“好了好了,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小海,陪我说会儿话吧?我现在特孤单。”
我心里蓦地一紧,警惕道:“你在什么地方?”
白杨那边犹豫了一下,释然道:“好地方呗!”然后又像以前似的撒娇道:“小海别问了,陪我说说话吧!抓紧时间,就一会儿。”
我哀哀道:“白杨,你是不是想逃啊?”
白杨想了一会儿,说:“怎么会呢?我就是,就是出去散散心。”
“你是不是真的干了那些事儿啊?”
白杨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可是为了让我安心,重音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跑啊?你跑什么啊?白杨,你回来……我们陪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求你了……”
白杨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他说:“小海……你别哭,从小我就怕你哭……我没想跑,我要是真要跑的话,怎么还会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
电话呢?一帮人都在盯着我呢!”
我还在哭,听着白杨的声音,我心里特别窝心,可是一想到他出了这事儿,会被人抓走,心里就特难过。说实话,这么多年里,虽然白杨在感情方面挺不厚道的,可是身边除了王晓乐和他,就真的没有别人能容得下我的性子,就连肖言也不能。
白杨在电话里自顾自地回忆着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他说第一次在我家后院见到我的时候就觉得我特欠揍,所以后来一见到我就忍不住地想欺负我。“可我越欺负你,你就偏偏跟我说想在一起的事儿。小海你知道么?其实我当时心里特紧张,可是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我就觉得你是一好姑娘,一好姑娘的未来,我白杨是耽误不起的。起码那会儿我觉得自己没那能耐,我自个儿浑不要紧,不能把你也搭上……”
那晚的白杨特别罗嗦,还说了一些我从来不知道的事情。他像个兄长似的,教育我说你和王晓乐当初不应该那么对待姚瑶,那都是陈雨个臭小子捅出来的篓子,姚瑶顶多也就算个从犯,还事儿事儿地问我,不是有一首歌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么?
你和肖言那事儿,我一直觉得自己有责任,可是小海你知道么?后来我找肖言的时候,丫一听到我说那段时间你为了他把自个儿弄得人五人六的,还生病躺了几天病房的事,那混小子立马眼圈红了。我看的出来,他也放不下你。我还告诉他,闻青去他工作室拍照的事情,也是你暗中帮忙的。他当时那表情挺奇怪的,过了一个礼拜他给我打电话说想找你聊聊。我当时给乐坏了,可是我还得为你摆好气势,我说你不是有未婚妻了么?你先把你那摊子事情摆平了再来找我。两天后,他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后来,也怪我不好,要是早几天……哪怕早一天,你俩的事儿也就成了!我他妈居然让他在你生日的那天,在你们家门外等着,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可是……可是我这礼物还没送呢,你就答应了刘亚光的求婚了……你说我这都出的些什么馊主意啊?
“小海,这都是命啊……”白杨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还有警车鸣笛的声音,白杨用最后几秒的时间,对我说:“帮我照顾我爸妈,还有郝美!”紧接着电话陷入了一阵嘟嘟的忙音,留下一脸迷茫的我,哆嗦着蹲了下来泪流满面。
白杨被带走之后,白叔动用了以前的所有关系将白杨的服刑期减到了五年,好在白杨犯事儿的金额不多。那几天我和王晓乐陈雨三个人陪着白叔到处找熟人,年近六旬的老人,一辈子被人捧着,敬着,可现在却为了白杨的事情,低声下气地拜托自
己以前的老部下,那些人里有看笑话的,有爱莫能助的,有避之千里的……看的我们三个特别难受。我们送白叔回家的时候,白叔在车上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白杨这混小子怎么这么糊涂啊……
白杨被抓进去后,我们一直想去看他,可他永远都是递来一个纸条,我现在光头特丑,以后变帅了再见你们。任凭我在脑海里搜寻了白杨的千万种表情,惟独想不出当他在那样的一个处境中,面对着高墙,和森严的制度,没有朋友没有家人,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他,我不敢想象。
三个月后,王晓乐和她的外籍男友闪电般地订了婚,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请家人和朋友吃了顿饭,一个礼拜后便要随王乐定居道英国。王晓乐和她家里的关系紧张,这我是知道的。可是当我看见王晓乐她爸跟王乐举杯,红红的眼眶闪烁着的泪水就着白酒一齐吞到肚子里去时,内心某块我曾一度以为已经麻木了的地方,重新变得柔软起来。
我开始变得像一老太太似的,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里,安逸地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看太阳,回顾往事。我想起我们几个以前那牢狱般的高中生活,想起王晓乐有一回因为跟陈雨吵架,就拉着我们一票人去唱KTV,嘶声裂肺地吼着《单身情歌》,吼到喉咙沙哑,直到陈雨半夜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包厢门前。
想起高二那年,白杨跟陈雨两个人逃课,溜到后操场的单杠那块草坪上学抽烟,被我们一教导主任给抓个现着,拖到楼道的拐角处,脖子上挂着一个“我是臭烟鬼”的纸牌子。
我又想起高考的那年,我们这票人一人抱着一箱纯牛奶住进了高考补习班,高考分数公布的那一天,我和王晓乐抱头痛哭,感叹着真是命运弄人,我们俩孽缘未了才使得大学又得以厮混到了一起去。
我揉了揉眼睛,我知道我又想起了肖言。知道他曾经对我也是有过放不下,心里突然释怀了许多。跟一吃了亏的小孩似的,听说欺负自己的那小孩也有过内疚,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听说肖言的工作室搬了,搬去了什么地方我就没问了。只是他那间旧工作室的钥匙,我后来没有再还回去,用绳子系着跟个项链似的一直戴在脖子上。
刘亚光从上海回来后,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了。因为上次坚持留在北京的公司,上面给他升了职,我的心情时好时坏,他直接给我批了一礼拜的假条在家休息,我笑着接受。因为无法抽出太多的时间陪我觉得挺抱歉的,我总是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忙点儿好,挣的钱都给我花。
他仔细揣摩着我脖子上的钥匙,皱起眉头好奇道:“这是什么?”
“钥匙呗!”
“你家的?”
“我捡的。”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挂脖子上不会咯到皮肤么?摘了吧!”
“别管我,我行为艺术呢!”
刘亚光眯着眼睛,扯起嘴角笑了笑却并不拆穿我,轻轻吐了两个气,“淘气。”
我无赖地盯着他看,眼里堆满了童真的笑意。这就是他最叫我喜欢的地方,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却从不点出来,给我留着余地。可是他装傻的模样,却着实让我难受,内疚。我也知道我应该忘记那个人,珍惜应该珍惜的人,我试过了,我也努力了,可我就是做不到。我这人属于讨打那一型的,特轴。
我妈她老人家三天两头地给我打电话催我结婚,我每次都拿刘亚光做挡箭牌,我跟老太太说,这会儿正是人刘亚光事业的上升期,咱怎么能拉人家后腿喊结婚呢!回头影响了人家雄伟壮丽的大好前途,您老人家付得起这责任么?
老太太毕竟还是一知书达理的好老太太,听了我这话立马就不啃声了。扭捏了半天,又稍微地敦促道:“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这事也得上点心不是么?再说了你们不为自个儿想想,也得为我们这些老人想想不是么?我跟你爸……”
我一听我妈跟我掏心窝子,心里就犯赌,连忙打断她:“结!结!我们明儿个就结婚!成么妈?”
我妈被我这语气给弄愣住了,沉默了半天,颤颤悠悠地问了句:“小海,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肖言呢?”
我的心突然被抽了一下,捧着电话嘿嘿一笑,“您开什么玩笑呢?几百年前的尘前往事儿了,您怎么还拿出来跟我说啊?再说了,您看您闺女我是那痴情的货儿么?早给忘了一干二净了!”
我妈还是不放心,接着说:“那你干嘛不让我和你爸跟小刘爸妈见面吃饭啊?反正你俩的事迟早也得定下来,我们跟人爸妈总得先商量商量你们的婚礼吧?”
“我刚刚不是告诉您了么!人刘亚光最近要忙事业没空顾上我们的私人问题么?您看您急的好像我跟一嫁不出去的似的。再说了,你现在还问我肖言的事,要让您准女婿知道了,人家对您那么好,该有多伤心啊……”
我妈一听,发现我嘴里又要有开火车的趋势,立马打断我:“停停!打住!妈相信你,妈不问了!”我握着电话,笑的特别欢畅。我妈又跟我随便唠叨了几句,才肯放了我。挂电话前还说了句特让我心碎的话:“我看你也不像痴情的货儿!”
合上电话,我又没皮没脸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我终于更新了~~!!!!
童鞋们,你们还在么?很想你们~~
在的告诉我一声~爱你们~
☆、第三十八章
安静的接见室里;年轻的狱警再一次委婉地告诉我,白杨还是拒绝见任何人。我没说话;跟狱警要了一支笔写了个字条请他帮我转交给白杨。狱警小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去了。
白杨走过来的时候,我差点快认不出他了。黑黑的皮肤;明显比以前瘦了很多;胡子也没剃干净;看见我尴尬地摸了摸头。狱警示意他坐下,他特听话地点了点头,拿起玻璃上的电话;局促道:“小海,你,你怎么来了?”
我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我说:“白杨,你知道么?晓乐过几天就要出国了。”
白杨有些惊讶,喃喃道:“这么快啊……”
我点点头,“嗯。以后,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白杨笑了笑,纠正我:“别乱说,你还有你的家人,还有刘亚光,还有我啊……”
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说,讷讷道:“对,我还有你们。白杨,你在里面好好表现,尽量争取减刑……我们都在等你。”
白杨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抬头问我:“小海,你后来去我家了么?我爸妈,郝美她们还好么?我在里面没事的时候,挺想他们的。”
“恩,都好。前段时间我和晓乐刚去过你家,白叔白阿姨都挺好的,哦对了,郝美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白杨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又立即皱起眉,一脸懊恼,“我想让她打掉孩子,重新开始来着……她还是没听我的。”
探视时间只有三十分钟,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白杨问我:“你跟刘亚光的婚事也快了吧?”我点点头。
“肖言那小子没再找你么?”
我摇了摇头,一旁的狱警小哥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我离开,我握紧电话连忙说道:“我下回再来看你,在里面好好的啊!”
白杨起身叫住我:“小海,别做让自个儿后悔的事儿。”我没说话,轻轻皱起眉头怔怔地看着白杨转身离开。
不用上班的日子里,我一个人窝在那间小小的单身公寓里,肖言留下的那张素描,被我夹在了日记本的扉页,无聊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刘亚光那臭小子成天忙着他的项目,无暇照料我那非人的日常生活,心中愧疚,于是提出想请他的母亲大人搬来和我一起住,美名其曰增进婆媳情感,实则是来监管我的一日三餐。
我心想着这还没过门,就劳烦婆婆大人亲自照料,实属大逆不道,立刻断然拒绝。刘亚光还真是个优质丈夫的上等人选,无奈之下也只好妥协。打开冰箱,翻了半天没找到一样能吃的东西,一气之下立马换鞋下楼屯粮去。
走在北京的大街上,才发觉自个儿是在家给闷的发霉了,突然觉着
这空气新鲜简直不像是给人呼吸的。我踩着一人字拖,悠闲地给我妈打着电话,我妈一听我声音特兴奋,在电话里嚷嚷着听说小刘给你放假了啊?你看这孩子多会疼人啊!你千万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赶紧把人家娶回来吧!
我还头回听说有把男人娶进门的这说法,立马觉得特新鲜!我握着电话跟我妈贫道,我到现在都还没碰过他呢!我负哪门子责啊?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说话呢?我妈也意识到自个儿表达有误,在电话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