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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来,屋子里的笑声就多了,她给陆薇开了脸,上了妆,梳了头,一番吉祥话自是不提。
陆薇娇气,开脸时哇哇哇哇地嚎了两嗓子,到戴凤冠时还泪汪汪的,泪珠挂在她纤长的睫羽上,如晨间的露水,晶莹剔透。
梁夫人笑道:“哎哟哟,真真儿是个水做的姑娘!不过你下点小雨就好了,发大水你这脸盆子可兜不住,状都花了。”
陆薇破涕为笑,开开心心地戴上了凤冠。
天刚破晓,距离迎亲的时辰还差整整一个时辰,楚璃便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招摇过市地抵达丞相府了。
就没见过谁这么猴急的!
陆铭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跑进大哥房里,将大哥从暖烘烘的被子里捞了起来:“来了来了!去堵门!别叫那小子进了!”
陆卿兴(回)奋(味)了一整晚,刚合衣躺下,却根本没几分睡意,当即将被子一掀,脚底生风地奔了出去。
他跑得太快,仿佛身后有野狼在追赶似的,将练家子陆铭都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陆铭心道,散漫大哥难得有这么积极的时候,果真是疼妹妹的,那小子想趁他们被睡醒便把人“接走”,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哪知念头刚闪过脑海,陆铭便看到自家大哥奔到门口,推开堵门的小厮,一把抽出门闩,打开了大门!
陆铭:“……”
陆铭:“我□□大爷的!陆卿你个叛徒!”
这会子,陆铭也顾不上找大哥麻烦,赶紧止住了步子,拔腿便往回跑,守住了二进门!
陆卿拍拍楚璃肩膀:“大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楚璃也拍拍他肩膀:“多谢大哥,请大哥放心,你与七公主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
咚咚咚!
二进门被叩响了。
陆铭呵呵道:“指望我给你开门?做梦呢!当我是我大哥那么好收买吗?”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铭浓密就是一蹙:“南宫珏?”
南宫珏着急地拍着门:“你快点儿啊!再不开楚璃就过来了!”
“我干嘛要给你开?”陆铭问。
“我帮你堵门儿啊!”
南方人,讲起儿化音,能把人笑岔气。
陆铭笑着打开了一条门缝,南宫珏还傻兮兮地往里瞅,就见一只有力的打手忽然伸到眼前,抓住他肩膀,像拧小鸡仔儿似的,把他从门缝里拧了进去,随后,插上门闩,将他按在了门板上。
“干嘛帮我堵门呢?”陆铭似笑非笑地问,他生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铁骨铮铮的气质,带着一丝杀伐与果决,偏唇角的笑,意味深长,有一点痞气与邪气交织的味道。
南宫珏整个后背都贴在木板上,陆铭一只胳膊扣住他腰肢,另一手撑在他身侧,这姿势,像是把他禁锢在怀中,暧昧得不得了。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让开啊。”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落在南宫珏的脸上,南宫珏的舌头打结了。
陆铭一双手本就比寻常人大,又常年习武握兵器,力道惊人,扣在南宫珏的腰肢上,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钳,还是刚从炉子里捞出来的,一片滚烫。
南宫珏想动动,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吞了吞口水,瞪圆眸子,凶悍地说道:“孤……孤命你让开!”
陆铭丝毫没被吓到,捏了捏他软腰,笑道:“自己送上门的,还让我让开,这么口是心非呢?”
“谁口是心飞了?!”腰都软了……呜呜……
“腰真细。”
“陆铭!”
“在呢。”陆铭扣住他腰肢的手缓缓上移,捏住了他下颚,“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儿上……”
“怎样?!”南宫珏咆哮!本太子好生气!腿也气软了!
陆铭温柔一笑:“这样。”
言罢,偏过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南宫珏整个人都呆住了。
陆铭离开他唇瓣,暧昧看着他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喜欢吗,太子殿下?”
南宫珏炸毛了,一个跃起,蹦到了三尺之外:“你你你你……你轻薄孤?你怎么可以这样?孤是男人!”
陆铭挑眉,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南宫珏暴喝。
陆铭回过头。
南宫珏傲娇地说道:“孤从来不吃亏的!孤要轻薄回来。”
……
楚璃轻松通过大门,到陆铭这儿便没那么容易过关了,更别说眼下又添了个与楚璃有过节的主儿,愣是从天不亮堵到日上三竿。
后面还是陆薇等不及了,让红蕊催了好几十遍,陆铭才勉勉强强点了头,只道唱段黄梅戏便作罢!
黄梅戏……
楚璃长这么大,连给妹妹哼摇篮曲都未曾有过,还黄梅戏呢!
“唱不唱呀?不唱今儿就给我耗着了!吉时过了别找我。”陆铭漫不经心地说。
门那边静默了一会儿,突然——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不再手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又唱男又唱女,音调跑出天际,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原来是个音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珏趴在地上,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陆铭极力地绷住,却还是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蔷薇院也听到了楚璃毫不着调的歌声,一屋子人笑得东倒西歪!
陆薇脸上的一斤粉起码笑掉了八两,梁夫人一边哈哈,一边给她补妆,笑得太厉害,手一抖,眉毛都给画歪了……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楚璃总算进了蔷薇院。
陆薇戴上了盖头,从头到脚,红艳艳的,只一双玉手,白得清润,白得剔透,白得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
楚璃忍住心头悸动,将小娇妻抱上了花轿。
陆相国与乔氏送别了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想到辛辛苦苦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转眼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乔氏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尤其女儿是嫁入皇宫,日后想回趟娘家,都得请示圣旨,太难了……
陆相国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儿。
乔氏碰了碰他胳膊:“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嫁个人吗?我正不耐烦看到她呢!”陆相国冷哼着说完,转身回了蔷薇院。
一关上门,他便抱住他的小花枕,哇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太子府尚在休憩,婚礼在淮南王府举行,霍皇后与南疆使臣都莅临了现场。皇帝不在,霍皇后邀请苏皇后坐上了另一个高堂的位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苏皇后的眼底涌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洞房中,陆薇百无聊奈地坐着,楚芊芊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小荷包里揣着几块已经压碎的点心,她拿出一小块:“陆姐姐,吃不吃?”
陆薇在轿子里,一路偷吃过来的,一点都不饿,但还是尝了一小口:“多谢芊芊。”
楚芊芊蹬掉鞋子,爬到床上,捡起一粒花生,递给陆薇。
陆薇剥了壳,把花生仁喂进她嘴里。
她吃完,才弯下身,从底下往陆薇的盖头里望去:“你真的是陆姐姐吗?”
看着不像呀!
陆薇微微一笑,冲她眨了眨眼:“我当然是,昨天是你压的床吗?”
楚芊芊点头!
原本不是她,是一个小堂弟,不过她把小堂弟赶跑了,然后就是她啦!
陆薇知道压床多用男孩儿,但她很喜欢芊芊,要是能生个和芊芊一样呆萌的女儿,也很不错!
二人说了会儿话,苏皇后来了。
楚芊芊坐在一堆花生枣仁上,愣愣地看着朝满脸笑意的苏皇后。
苏皇后伸出手,想抱抱楚芊芊,楚芊芊往陆薇背后一躲,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苏皇后心中一痛,苦涩地笑了笑,拉过陆薇的手道:“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了吧?”
陆薇点头。
苏皇后叹了口气:“当初我也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离开他们兄妹,去南疆复仇。皇帝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惜把我卖给南疆的将领,让他们挑起战事,让驻扎边关的穆家军无暇顾及皇城的情况。”
陆薇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苏皇后拉过她微微发凉的手:“后面,我逃回了北梁,才知道楚峥为了找我,放弃了皇位。楚峥问我去了哪里,我不敢把实情告诉他。我不敢报仇,我怕闹大了,楚峥会不要我。但楚峥还是知道了……”
“王爷的病就是这么来的吗?”陆薇小声问。
苏皇后点点头:“今日是我丈夫,他日或许就是我的孩子,他要将淮南王府逼上绝路,我没有退缩的余地。但楚璃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楚璃再坚强,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少年,父亲倒下,他不能再失去母亲,何况芊芊还这么小?
前世的芊芊在两岁那年溺水而亡了,不知道苏皇后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陆薇找不到答案。
可是说来也怪,她前世嫁入南疆时,宫中是没有太后与七公主的,七公主可以解释为远嫁了,可霍冰呢?她去了哪里?也和芊芊一样,不幸遇难了吗?
“我给他写了许多信,他一次也没回我,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一直到去年,我带着小七出海游玩,出发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告知我海上会有风暴,让我别去。”苏皇后温柔地笑了笑,“我认得他的字,是他写给我的!他还关心我!”
等等,楚璃一个北梁人,是怎么知道南疆会有风暴的?
未卜先知吗?
苏皇后笑道:“不是他那封信,我和小七,或许就葬身大海了。”
上辈子,霍冰与七公主不会就是这么没了的吧?
幸好幸好,这辈子与上辈子不一样了,不然,她就没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子,这么温柔的婆婆,与那么“情投意合”的同窗兼嫂嫂了。
陆薇从脖子里拿出两块玉佩:“这一半是楚璃送的,这一半是您送的,合起来刚好是一块完整的牡丹玉佩。”
苏皇后道:“我新婚之日,楚峥送给我的,我走的时候,将它切成两半,一半戴在身上,一半给了楚璃。我想着万一哪天我客死他乡了,凭着这块玉佩,他还能带我回家。”
前世你葬身大海,楚璃说不定还真是通过这块玉佩认出你的。
苏皇后将玉佩塞回了陆薇的衣领,握住陆薇的手,柔声道:“我这个做娘的没用,让他吃了太多苦,希望你好好待他,给他和芊芊一份完整。”
陆薇的鼻尖微微一酸:“我会的。”
楚璃醉醺醺地回到婚房时,苏皇后已经离开了,楚芊芊正呈大字睡在一堆花生枣仁中,香甜地打着小呼噜。
床头坐着一袭红衣的新嫁娘,夺目的光彩,将整个婚房都照亮了。
楚璃迫不及待地拿起玉如意挑开了盖头,看到那张白皙而艳丽的脸,双手就是一抖:“啊!鬼呀!”
陆薇正“含羞带怯”地低着头,冷不丁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黑了脸:“你才是鬼呢!”
楚璃闷闷一笑,一屁股坐在她身侧,巨大的力道,震得楚芊芊险些弹了起来。
陆薇不理他,朝一旁挪了挪。
楚璃凑过来,揽住她纤细的肩膀,醇香的酒气徐徐蔓延开来,有一股诱人的味道:“我是什么鬼?嗯?”
那声嗯的调调微微上扬,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慵懒。
陆薇的小心尖像被羽毛给轻轻挠了一把,痒痒的,又麻麻的。
楚璃在她泛红的小脸儿亲了一口,吐了吐舌头:“怎么都是面粉!”
陆薇噗嗤一声笑了,看着他已醉得东倒西歪,却还板着一张脸的严肃样子,实在有些忍俊不禁,撅起红润的小嘴儿:“还有猪油呢,要不要?”
楚璃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要!”
吧唧!
重重的一口!
陆薇甜得要飞起,与他喝了交杯酒,随后拍拍他肩膀:“去洗澡。”
楚璃不怀好意地一笑:“一起?”
“想得美!”
楚璃小鼻子一哼:“那我不洗了。”
陆薇眸子一瞪:“满身酒气,你……你还不洗了?”
楚璃像个拧巴的小包子,盘腿往床上一坐,撇过脸,气呼呼地道:“媳妇儿不给我洗,不洗不洗就不洗!”
陆薇:“……”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楚璃吗?是不是给换芯子了?
楚璃喝太多,看人都是糊的,坐也坐不稳,只觉天旋地转,人像是飘在云中,还被风吹得一浪一浪的。
陆薇都担心他朝后一栽,把楚芊芊给压成肉饼,忙推着他去了浴池,又唤人入内,将楚芊芊抱回房。
一进浴池,楚璃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