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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充分扮演了一个出谋划策的谋士角色,他胸有成竹地说道:“杀鸡焉用牛刀,使君是一郡之首,自然不用亲自出面,这种事情,先让人探探口风的话比较妥当”。
孔融摇了摇头,道:“让谁去呢?此事事关重大,一旦事情泄漏,有碍风评呀”。
李贤没有说话,这时候保持沉默是最佳选择。
孔融长吁口气,在脑海中把麾下的文武官吏走马观花一般过滤了一遍,然而,这些官员要么与地方势力勾连太深,要么便是能力不足,不堪大用。
真是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
苦心经营了三年,孔融没想到自己麾下竟然连一个像样的人才都没有。
之前的宗宝已经算了北海郡内首屈一指的大将了,可下场如何?
被管亥一刀斩落下马!
随着宗宝人头一同落地的,还有孔融那颗“自视甚高”的心。
人只有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才会自我检讨,孔融也是如此。
被管亥围了二十多天,都昌城孤立无援,往日里私交甚好的几个至交好友没有一个人仗施援手,到头来还要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去搬来救兵,对了,还有一个小小的游缴,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孔融说不定就要落得一个城毁人亡的下场。
在这种险死还生的经历下,孔融想通了很多事情,他也意识到,之前对商贾的打压得罪了很多人,平日里那些人唯唯诺诺的,看不出什么,可到了关键时刻,都昌没有一个援军,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这些人!
这一次,与糜氏打交道,权当作一次试探吧,如果他们知道进退,以后孔融会适当的作出让步,可若是糜氏不知好歹,孔融也不在乎多树几个敌人。
让谁去呢?思来想去,孔融已经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此时,孔融忽然把目光投到了李贤身上,他眼睛一亮,嘴里道:“哎呀呀,我还真是大意了,有维中在此,我还费什么心思呀,去糜氏的差事交给你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使君有令,下官不敢不从”,李贤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离开介亭这么久了,他还没有跟糜家的人见过面,糜氏三公子之前交给他一块玉牌,说只要拿着这块玉牌,糜氏之人就会给予足够的照顾。
想来,那玉牌应该是某种信物,只是不知道这信物究竟有多大的权限。
孔融见李贤应诺的痛快,心中对他的评价更是高了几分,这样愿意为上司分忧的下属才值得提拔,等到大功告成之后,一定要多加重用,想到这里,孔融说道:“嗯,你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出借海船,我可以给他专营盐货的权利”。
李贤大喜过望,有这个许诺,即便没有糜氏三公子的玉牌,他也有把握促成此事。
要知道,汉时的盐货多数是由官府专营的,只在极少数地方,由官府授权给世家豪族经营。
孔融执掌北海郡的这三年,糜氏多次向官府表达了愿意经营盐货的意愿,可孔融一直否决了。
这一次,为了打发走管亥这尊凶神,孔融也算是豁出去了。
有了盐货专营这个杀手锏,李贤志得意满地从孔融府邸离开了。
时间仓促,城外的管亥每时每刻都在盼着粮食,李贤可不能让他等急了。
打听清楚糜氏别院的所在之后,李贤便带着几个护卫急冲冲地赶了过去。
求人借船,虽然有孔融许诺的天大好处,可李贤却也不想空着手,让人家笑话,于是,他便从管亥交易的钱货中,挑出了三件金银制品,算是去糜氏拜访的礼物。
跋涉五百里,穿越蒙山,杀死大寇张饶,火烧管亥贼寇,连斩贼寇数万人,在这等卓越的功绩渲染下,李贤已经成了北海郡内声望最高的第一人。
尤其在都昌城内,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传诵着李贤的勇武。
相对于刘备的客军,李贤怎么说也算是自家人马,“自家的桃子格外的甜”,百姓们都有这样的心理。
就算刘备与李贤做了同样的事情,都昌城内的百姓也只会把最大的功劳放置到李贤头上。
。。。
第九十二章糜氏庄园的老熟人
都昌城东北角,糜氏庄园。
门口没有想象中劲装持械的家丁护卫,也没有熠熠生辉的招牌,甚至连装样子的石狮子都没有。
若不是有熟稔的卫卒头前带路,李贤说什么也不会把眼前这个简陋的院落与声名赫赫的东海糜氏联系到一处。
“咚咚咚”,沐临风敲了会儿木门,嘴里唱喏道:“府里有人吗?介亭游缴李贤登门拜访”。
门后传来一阵雄浑的声音:“啥?介亭李贤?可是杀死张饶,逼退管亥的李贤?”
话音刚落,门便“吱嘎嘎”开了,门后闪出两个劲装大汉。
沐临风眼尖的很,他瞧到在十步开外地方,五六个人影若隐若现。
这才是糜氏的底蕴,外松内紧。
李贤大步前行,嘴里笑道:“如果都昌城内没有第二个李贤的话,那么你说的那个介亭李贤就是我了”。
劲装汉子闻言之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瞧了李贤一眼,确定李贤没有口出妄言的迹象之后,他手中抱拳作揖,道:“久闻游缴大名,如雷贯耳,正巧,我家九爷在此,不知游缴有何指教?”
李贤笑道:“指教谈不上,只不过是想与你家管事闲谈一二罢了”。
那汉子机灵的很,听话音,李贤好像并不想多说什么,他也就识相的没有多问,只是头前引路,把李贤一行人带到了客房。
刚在客房坐下没多久,李贤便听到一阵熟稔的笑声。
“哈哈,李游缴可是北海郡的大英雄呀,今儿个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李贤抬头一瞧,厅外出现的这个又白又胖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自己在即墨城的老相识糜老九吗?
这家伙怎么也到了都昌?
既然是熟识,那些寒暄客套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清退了厅内的闲杂人等,李贤单刀直入,道:“我想借些海船使唤,不知道九哥可否帮衬一二?”
糜老九颇为讶异:“你要海船干嘛?嗯,就凭你我之间的关系,借个三五条海船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
李贤没有隐瞒,道:“我要运人,船自然是多多益善”。
糜老九眯缝着眼睛,隐晦地眨了眨,道:“怎么?贤弟这是做起了大买卖?”
大买卖指的自然是走私人口的生意,无论在什么年月,贩卖丁口的买卖都是有赚无赔的。
糜老九还以为李贤从黄巾贼手中抢到了什么“好货色”,要急着出手,所以才有这一问。
哪知道李贤一语双关,竟然真的应诺起来:“是呀,大买卖!”
糜老九倾着脖子,低声说道:“多少人?要是人太多,我可得向三公子禀告,要知道我们糜氏是从来不做这项买卖”。
李贤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说道:“人数起码在两万开外,嗯,向三公子通禀是份内事。”
“啥?两万?你不是在说笑吧?”糜老九一惊而起,脸色再也没有刚才那种云淡风轻的神色。
不管是谁,要想把两万人不动声色地运走,这都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李贤这么大张旗鼓地“做买卖”就不怕东窗事发?
想到这里,糜老九又疾声问道:“这么大的买卖,你一个人吃的下吗?”
李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里道:“我李三郎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情了?”
糜老九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在介亭的时候,身无长物的李贤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凑出一万斤的精盐,这便说明他有大本领。
后来又听说此子一路过关斩将,杀伤数万贼寇,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便是做上这么一笔“大买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前途光明的李贤为何要铤而走险,沾染这等生意?
要知道,在糜老九的印象中,但凡与人贩子勾连到一处的人,即便他腰缠万贯,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贤弟,你可要三思呀”,糜老九生怕李贤误入歧途,决意劝阻。
哪知道李贤早有决断,“我意已决,九哥放心,这也是一件于糜氏大有裨益的事情”。
“喔?此话怎讲?”糜老九在即墨城熬了十多年,一直没有长进,直到他遇见李贤之后,糜三公子似乎对他便高看一眼。
若不然,都昌城的差事说什么也不会落到糜老九的头上。
对于自己的斤两,糜老九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三公子给的,而三公子对李贤似乎多有照顾。
两者之间的关系,让糜老九恪守本分,对李贤不敢有半点怠慢。
换而言之,李贤似乎是糜老九的福星,每一次只要与他有关系,糜老九或多或少都能赚取不小的好处。
因而,此番听到李贤所言,糜老九颇为心动。
若是真的对糜氏有利,糜老九还真想搏一把。
之前在介亭的时候,没有靠山的糜老九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可自打被三公子赏识过后,糜老九逐渐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要是能够好生表现一把,倒也不枉三公子提拔一回!
在糜老九殷切的目光中,李贤不急不躁,表情淡然地说道:“只要糜氏出船,我可以说服孔北海把盐货专营权交给你们”。
“什么?此事当真?”糜老九真的惊讶了。
“那还有假?”
“如果是这样的话,十日之内,糜氏有能力凑出这么多的大船”
李贤松了口气,他摸出怀中的玉牌,单手递出,道:“这是三公子交给我的信物,你可以把他交还给三公子,借船这件事情,还请他务必帮忙”
糜老九拿着信物,脸色急变,他认得出,这玉牌是糜氏客卿才有的,整个糜氏也不过三块而已。要知道之前李贤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介亭,糜三公子就怎么看好他?
想到糜三公子的真实身份,糜老九表情一阵抽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要知道,不管是糜芳还是糜竺这两位公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第九十三章糜竺的考虑
是否帮助李贤凑船,糜老九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糜三公子手中。
从都昌城到了徐州,快马奔驰需要三天三夜的功夫,可若是用飞禽传信,效率就高多了。
这时候,介亭李贤跋涉数百里,义救都昌城的事迹已经广为人所知,便是在徐州城内都有人谈论这个话题。
糜缳一身劲装武服,她脚步轻快,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入了糜氏书房。
书房内,糜竺正捧书而读。
糜缳稍稍放缓了脚步,嘴里道:“大兄,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糜竺目不斜视,淡淡地说道:“喔?阿缳,有什么要事值得你这么心急火燎的?”
糜缳梗着脖子,道:“大兄可还记得介亭李贤?”
糜竺脸色稍变,嘴里冷哼一声,道:“一个小小游缴而已,怎么了,阿缳你又要给他什么好处?”
糜缳展颜一笑,她说道:“大兄不会忘了吧,李贤北上救援都昌之前,我可是与你打过赌的”。
糜竺眉头紧蹙,他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时候张饶人多势众,又横隔在北上的必经之路上,而李贤麾下兵马满打满算不过千把人。
以一千对一万,怎么看都是一个输字。
北上都昌,救援孔北海,在多数人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几乎没有人想到李贤竟然真的可以冲破贼寇的阻挠,成功抵达都昌。
糜竺也不例外。
现在,李贤用一连串“目不暇接”的大胜回击了那些小觑者。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阿缳想要什么赌注?”糜竺贵为糜氏族长,在东海数郡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可就是这样一个权势显赫的人物,偏偏对糜缳言听计从。
糜缳是糜竺的妹子,自小就没了双亲,是糜竺兄弟二人把她抚养成人。
这样的环境下,糜竺对糜缳自然有些异乎寻常的溺爱。
听到糜竺肯认账,糜缳嘴角咧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道:“我要船,我要糜氏所有的船”。
“你要船干什么?”
这时候虽然是海贸的淡季,但糜氏所有的船只加起来,数量也在三百艘开外。
如此规模的船队,一旦有了折损,开春之后糜氏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
糜竺疼爱糜缳,却也不想拿家族的生意来冒险。
“不是我要用,是孔北海要用!”
“什么?孔融要用船,他要船干什么?”
“不过是运些人罢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糜竺没好气地瞪了糜缳一眼,道:“快说,孔融是知礼之人,绝不会无缘无故要用我们的船,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糜缳翻了翻白眼,道:“没错,孔融答应我们,事成之后会把北海郡内的盐货专营权交给我们”。
“竟有这等事?”
“那还有假!”
“也罢,孔融此人极好脸面,这一次要是回绝了他,只怕糜氏在北海的日子就难熬了,嗯,既然是双方各有裨益的事情,那就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