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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守军吓了一跳,他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惶失措地往城下看去。
这一瞧之下顿时魂飞魄散,城下星星点点的火把宛若白昼一般。
看数量,来犯之敌起码在两千开外。
虽说仰仗城墙之坚固,城池并没有陷落之忧,可这半夜三更的,贼寇突袭上门还是有些太过于惊魂了。
不是说管亥败了,张饶死了吗?这又是哪一股贼人?
难道贼寇不知道李贤的兵马就在北门?
对了,北门!
听到南门有敌来犯的消息,庄文第一反应便是“这一定是李贤小儿的诡计”。
若不是李贤,贼寇怎么会故意搞出动静?闷不吭声地潜入城中,赚取城门才是正经事。
不过,想归想,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庄文穿戴整齐,在卫卒的护卫下急冲冲地来到南门,与此同时,他传令下去:“速去北门,让李县尉派兵救援,就说南门外有贼寇攻城”。
信使应诺而去。
庄文心中得意,老子这一招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李贤不是派人乔装成贼寇来攻城吗?县城危急,县尉责无旁贷,再让你去剿寇,你就无法推脱!
贼寇退了一切还都好说,若是下一次贼寇依旧出现,到时候李贤就难逃一个“剿匪”不利的罪名了。
想到美妙之处,庄文的嘴角甚至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城外,李贤接到信使的消息之后反应迅速,他第一时间点齐兵马,开赴南门。
行至半途间,南门外的“贼寇”望风而逃。
李贤“紧追不舍”。
夷安守军松了口气,只要贼寇退了就好,他们也不用再去拼命搏杀了。
城头上,庄文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屑道:“演技太过拙劣了,到底是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
话音未落,西门外忽然喊杀声大作。
庄文勃然大怒,“李贤小儿实在是太过分了!传令下去,增援西门,发现暴匪,一律格杀勿论。”
“喏!”
庄文是被李贤气急了,同样的计策连续用上两次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小觑于人了。
李贤为了彰显存在感,派人攻打南门,演出一段戏也就罢了,可再使人攻打西门的话,又算什么事?
难不成堂堂的夷安县尉真的要改行做劫匪了?
庄文自以为已经看穿了李贤的伎俩,所以显得气定神闲,他可不认为李贤真敢攻入城中。
不管来了多少人,无非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一旦守军援兵抵达,外头的兵马就会退却,就好像南门外的“贼兵”一样。
然而,等庄文来到西门上的时候,他才惊恐地发现,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贼寇的攻势凶猛非常,在援军抵达之前,竟然有三五个凶悍的贼寇冲上了城头,在大肆砍杀。
这他娘的哪里是演戏,如果李贤真敢这么做,他就是夷安的罪人,以后别想在北海国混下去。
慌乱间,庄文猛然醒悟:“操,这是真的贼人!”
。。。
第一百章无知者无畏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夜风呼啸而过。
距离夷安城不过三里远的地方,李贤正与周仓打马并行。
忽而,一阵若有若无的呐喊声从县城所在的位置传了过来。
什么情况?李贤环顾四周,道:“我们还有人马在城下?”
周仓闻言一愣,半晌之后才说道:“没有,我把人马都撤回来了,又不是真的攻打夷安,我玩那么多花样做什么?”
李贤微微颌首,忽然笑道:“你听听,今夜夷安令庄文怕是有乐子了”。
周仓侧耳聆听,城头上下的厮杀声显得格外清晰,看模样,应该真的有贼人摸上了城墙。
想到这里,周仓也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应该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李贤“哈哈”大笑,嘴里道:“走吧,去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我眼皮底下动土,他们怕是活腻歪了”。
周仓深以为然。
倘若因为之前周仓佯攻的缘故,导致贼寇轻松破门,那李贤就成了夷安的罪人。
内斗归内斗,剿匪归剿匪,公事私事李贤分的很清楚。
夷安西门,厮杀已经接近白热化,越来越多的贼人攀上城墙,他们趁着夜色深沉,守军来不及放箭打压的时候一拥而上。
若不是夷安县令庄文即使领着援军赶到,守军早就支撑不住了。
“杀贼!贼寇凶狠,儿郎们,莫让他们得手呀”,庄文武艺不精,不敢上前近战,可还是大声鼓舞着士气。
四周的官军知道情况紧急,这时候再不卖力厮杀,一旦贼寇真的破城而入,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官军的家人都在城中,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了一家老小鏖战下去。
“杀贼!”士卒们呐喊出声。
狭小的城墙上挤满了敌我双方的人马,能够攀上城墙的贼寇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一对一,几乎没有官军是他们的对手。
反观官军这边儿,由于缺乏强劲的战将统领,士卒们各自为战,难以体现出团队优势。
这样以来,两方人马乱战成一团,贼寇们的单兵优势得到了充分体现,而饶是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可匆忙赴战的官军还是落到了下风。
越来越多的贼寇涌上城头,官军的阵线节节败退。
庄文已经喊破了嗓子,可一伙贼军还是突到了城门所在的位置。
一旦贼寇放下城门,外头的贼寇便会蜂拥而至,那时候,夷安城就真的危险了。
“快,快向李贤求援,让他派兵,让他增援!”绝望关头,庄文完全抛却了颜面,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吼出了那几句话。
军卒急忙应诺离去。
西门危在旦夕,城外,一千多名贼寇正严阵以待,为首一人目露凶光,道:“李贤小儿,你不是夷安县尉吗?老子破了你的县城,看你怎么向孔融交差!”
另外一人环顾四周,道:“四弟,兄弟们得抓把劲了,依我看,用不了多久李贤就会过来了。”
张让眸中闪过一丝惧意,可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怕什么,一炷香的功夫,只要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
张荣叹了口气,道:“只怕已经晚了”。
“什么?”张让惊回首,只见百步开外一条长长的火龙正奔袭而至。
这可不是友军,四下里,只有李贤能够有这个实力了。
“快,吹号角,让城头的兄弟打开城门!”
李贤来的太快,对张让来说有些措手不及。
从蒙山中侥幸逃生之后,张让与张荣并没有北上都昌,他们就在夷安附近潜伏下来,并且成功夷平了宁家堡。
正打算去介亭寻仇,没想到传来了李贤上任夷安县尉的消息。
对于黄巾余孽来说,李贤是他们最大的丑人,不杀了他,张让与张荣的首领地位便不牢固。
本想直接去找李贤的麻烦,可哨探回报,如今李贤麾下已经有兵马三千五百人,兵多将广,以张让如今的实力,硬碰硬的话只能是自讨苦吃。
张荣在李贤手下吃过一次亏,他明白县令与李贤之间的龌龊之后便断言,李贤必定会找回场子。
于是,乔装成樵夫的贼寇没日没夜的的盯着官军的一举一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凌晨周仓兵马连夜调动的消息没能瞒过贼人。
张荣闻讯之后大喜过望,他急忙与张让率领兵马潜伏在西门外。
李贤与管亥去演“双簧戏”的时候,张饶便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李贤去而复还。
张荣叹了口气,对张让说道:“让兄弟们撤下来吧,李贤兵马太多,我们抵挡不住”。
张让没见识过李贤的厉害,依旧有些不信邪,“再等等,再等等!”
张荣知道事不可为,借故离开了。
没多久,便有亲信来报,说张荣领着一百名嫡系离开了。
张让破口大骂,嘴里道:“无胆鼠辈,区区一个李贤而已,又不是三头六臂,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话音未落,李贤便领着正兵营的人马赶到了。
胡庸的背矛士紧随其后,周仓的降卒营没有贸然上前,而是与另外两营人马摆出一副铁壁合围的态势。
要不是张荣逃的快,说不定贼寇连一兵一卒也难以漏网。
官军来袭,贼寇急忙变阵,可甫一接触,李贤兵马的凶悍程度就超乎想像。
张让看的清清楚楚,己方人马几乎是一触即溃,而官军则是高歌猛进。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官军这么厉害了?
传言不是说李贤麾下兵马都是游缴所的盐丁吗?
什么时候盐丁也变得这么厉害了?
城下乱成一锅粥,城头上的官军则是士气大振,他们“嗷嗷”叫着,一扫颓势,竟然与贼寇拼了个旗鼓相当。
庄文再也顾不得避嫌,要面子了,他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援军已至,贼军必败,儿郎们,杀贼!”
“杀贼!”官军们纷纷响应。
听到官军有援兵抵达,城头的贼寇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攻势大打折扣。
此消彼长,缓过劲来的官军渐渐将攀上城头的贼寇逼到了死角。
。。。
第一百零一章杀了此獠
夜袭作战,贵在一鼓作气,若是一战而胜,自然士气大振,可一旦陷入持久战,待到守军缓过劲来,熬到援军抵达的时候,夜袭一方难免会“衰而竭”。
夷安城下的黄巾残兵原本想趁着李贤不在的空档突袭得手,可谁曾想城中守军反应迅速,竟然熬到了李贤兵马抵达的时间。
官军士气大振,黄巾锐气全无。
后来,张荣不战而逃,又给黄巾军的士气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刚开始,没见识过李贤厉害的张让还想负隅顽抗,搏命厮杀一番,可等到李贤的兵马势如破竹一般疾冲而至的时候,张让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逃!”。
怪不得张荣连屁都不敢放就溜走了,感情是真的怕了李贤。
“吹号,快,吹号撤退!”张让也想拍马离开,可麾下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千余人马他还是不想轻易舍弃了。
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
张让使人吹号退兵的时候,李贤的三千五百兵马已经把西门处围的铁桶一般。
北门外,李贤的大营之中,宁毅得了消息,竟然也领着三百名乡兵守在外围,他们知道,围困在城下的贼军就是破堡毁寨的凶手。
乡民斗志昂扬,都要报仇,最终还是宁毅一言而决,从中挑选出三百名最精悍的青壮。
宁毅知进退,知道自家青壮守在外头斩杀几个漏网之鱼就可以了,真要是冲到城下,与贼寇正面搏杀,那等于送死。
不过,只要能够报仇雪恨,就算是摇旗呐喊也愿意!
对于贼寇来说,转瞬之间,局势逆转。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把,张让骑着高头大马,在心腹的护卫下往官军的缺口突围而去,“快,兄弟们,从这儿突出去!”
人都有从众心理,在等闲贼寇心中,张让实力强劲,逃出生天的把握更大一些,于是,不少反应快的贼寇紧紧地跟着张让的脚步,却忘记了,在战场上,张让是官军要对付的首要目标。
有脑子灵醒的家伙没有盲目跟从大部人马离开,而是随便挑了个相反的方向逃窜。
在多数人想来,夜深人静的,官军来的仓促,肯定没有充足的准备,只要逃的快些,定然能够逃出生天。
城头的喊杀声完全止歇了,之前冲到城头的贼寇死伤殆尽。
夷安县令庄文目光复杂地往城下望去,他知道,今夜一战过去,李贤必将势不可挡。
拯救县城这等恩情,可不是说能抹消就抹消了。
上一次张饶退兵,庄文还可以冒领功勋,说是自己的功劳。
可这一次,李贤是在几百名官军的眼皮子底下及时赶来增援的。
刚才那种千钧一发的局面,援军晚到一刻钟,城门都有陷落之忧。
仇早已经结下了,往后怎么对付李贤?庄文陷入了沉思。
城下,官军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张荣、张让的先后逃离让贼众完全没了抵抗的心思,他们只想尽快的逃离此处。
至于向李贤寻仇,杀之后快的念头,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兵无战意,将无战心,在夜色的掩饰下,黄巾贼开展了大逃亡。
骑在马上,张让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钟己方人马还是胜券在握,破城在即,可现在就落到了落荒而逃的下场了?
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李贤的兵马实在是太过强悍。
原本以为麾下兵马能够多挡些一阵子,为城头的悍卒争取时间,到时候,只要城门大开,大家伙儿便蜂拥而入。
进了县城,官军再想追杀可就不容易了,那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哪曾想,往日里悍勇十足的部众竟然一触即溃。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张让琢磨着,下一次再遇到李贤,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张让的想法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残酷无比。
几名腿快些的贼寇突然发出几声惨号,听得张让寒毛倒竖。
“有官军,是官军!”后头侥幸未死的贼众发出绝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