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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放心。”
李贞虽没明说要跟李恪结盟,可话里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了这等意思,虽说不怎么令李恪满意,不过嘛,有些事也着实不能抬到桌面上来说的,能得李贞这等隐晦的说法,李恪也勉强能接受了,眼瞅着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个结果来,李恪也不打算继续这场无甚意义的踏青之旅,哈哈一笑,抬头看了看依旧是阴雨绵绵的天空,对李贞拱了拱手道:“八弟,这雨又大了些,哎,哥哥险些忘了八弟大病未愈,生生拉着八弟踏青,罪过,罪过!”
切,娘的,难为你小子这时节还能想起这一条,妈的,头前为何不说来着?李贞心里头鄙视了一把李恪,脸上却满是无所谓的笑意地道:“长有令不敢不从,小弟这可是拼死陪三哥来着。”
李贞这话里还是有着话,李恪自是听得懂,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了起来道:“好,好你个八弟,还真是有你的,天色不早了,回见罢。”话音一落,对着李贞拱了拱手,拨转马头领着手下一帮子亲卫纵马回城而去,李贞看着李恪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半晌,也不开口,只是挥了下手,示意众亲卫跟上,一领座下战马,也径直往自家王府奔去……
“殿下所言有理,某以为吴王殿下此举确有诚意,其目的与殿下大体类似,都是为了自保罢了,这一条是确定无疑的,倒是房仆射那头只怕有蹊跷,未必能如了殿下之心愿。”越王府的书房内,静静地听完了李贞的陈述之后,纳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唔,这一条本王也曾想过,父皇之所以让房玄龄插上一手,自然会有所安排。”李贞点了点头道:“十日破案说起来紧,其实并不然,父皇心中想必是有数的,若想打破坚冰,也只有雷厉风行,强迫老大提前出手,如此一来才有可能将事情闹大,只是……,只是这个房老儿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殿下此言差矣。”莫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着说道:“何须真的去破案,放出案子已破的风声便足矣,某料定太子那头早已有了异动之举,就算殿下不动,以太子那等性子,又何曾能忍得下来,最快三日,最迟五日,太子必动!”
嗯?李贞闻言一愣,说实话,李贞一直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老爷子那一头,还真没想到李承乾那儿会出不会出岔子,此时听莫离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了然,皱着眉头好生想了想,霍然站了起来,满脸子坚毅地道:“传令下去,即日起‘旭日’进入紧急战备,密切监视东宫、侯君集等人的行踪,一有消息即刻回报,另,传本王令,京畿处即刻出动,在市井间散布消息,就称纥干承基已然开了口,供出幕后主使就是太子,王府亲卫从即日起停止一切休假,所有人员未得令不得外出,时刻准备应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李贞这头下达了总动员令,太子所在的东宫里此刻也是一派的风雨将至前的慌乱,自打太子因走神撞到了太极殿上的柱子之后,始终未醒,不单一起子太医们忙得满头大汗,便是太子一系的亲信全都聚集在了东宫等候着消息,人人心中都是一片的迷茫,却也无人在此时交谈,人人都面色寂寥地等在显德殿中,即便是一向沉稳过人的侯君集此际也显得极为紧张,连坐都坐不住了,不时地在大殿上来回地走动着。
“肖医正,太子殿下可曾安好?”一见到从太子卧房里走将出来的太医院医政肖抿,侯君集立刻迎了上去,紧赶着追问道。
肖抿虽说只是个医官,并无上朝的资格,可身为太医,消息却还是灵通的,自是明白太子为何会晕倒,也明白太子其实并没受什么伤,只是他却不敢明说,只能是在太子身边瞎忙乎了半晌,好歹算是将太子从“昏迷”中救醒了过来,期间所消耗的精力只怕比看十个正常的病人还要累上不老少的,此时听侯君集见问,忙躬了下身子道:“回公爷的话,太子殿下是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尚需将养些时日方可彻底复原,下官已经开过了药方,照方子服上几帖,理应无事。”
“侯公爷,殿下宣您觐见。”正当侯君集刚想着详细盘问一下之际,一名小宦官从卧房里走了出来,躬着身子对侯君集说了一句。
“哦,那就好。”一听太子“没事”了,侯君集恍若大松了口气一般,也就不再为难肖抿,应付一般地挥了下手,示意肖抿退下,自个儿大步走进了太子的卧房内。
太子本就是好奢侈之辈,卧房自然是美奂美仑,样样摆设都是精品,无论是家什还是墙上挂着的名画无不如此,任意一样拿将出去,都足以引起市面上的轰动,可侯君集此时却根本无心去鉴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太子的榻前,满脸子关切之色地开口道:“殿下,您可算是醒了,老臣,老臣……”侯君集激动得老泪纵横,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头上敷着包裹了冰块的棉巾,满脸子虚弱的样子,一见到侯君集到了,无力地挥动了下手道:“尔等都退下。”一起子在卧房中服侍着的宫女,太监们忙应答了一声,各自退出了房门。
待得下人们都退出之后,原本一副病怏怏模样的李承乾突地挺直了身子,跳下了床来,一头跪倒在侯君集的面前,语气焦急地道:“侯公,救救本宫!”
李承乾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全然出乎侯君集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傻了眼,愣愣地站在那儿,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紧锣密鼓(下)
太子乃是半君,满天下能受得了他跪拜的也只有当今天子李世民了,即便是那些个后宫皇贵妃们也当不得太子的大礼参拜,就更别说似侯君集这等臣下,到了此时,饶是侯君集心性沉稳却也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得慌了神,愣了一下,这才紧赶着也跪倒在地,口角哆嗦地道:“殿下,使不得,使不得,您有甚吩咐尽管开口便是,老臣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得为您办到!”
“侯公。”李承乾饱含热泪地看着侯君集,感激地叫了一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侯君集见状,忙伸手将太子扶了起来,送到榻上坐好,这才再次跪倒在地,恭敬地磕了个头道:“殿下,老臣誓死跟从殿下,虽万死亦不辞!”
“那就好,那就好。”李承乾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双目通红地看着侯君集道:“侯公,而今的形势您都已经清楚了,再不发动,本宫将死无葬身之地矣,盼侯公能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助本宫一臂之力,铲除奸佞,还我大唐乾坤之清明。”
“殿下放心,老臣已准备停当,只需殿下一声号令,老臣即刻便可行动!”侯君集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
“好!”李承乾脸色一变,再也无丝毫伤感之情,满脸子坚毅状地站了起来,一手指着皇宫的方向道:“侯公,本宫所在之地离大内不过一墙之隔尔,岂可与齐州同乎?若得敢战之士,夜袭之,定可建功于一役,侯公可敢否?”
“殿下,老臣非不敢,实不能也!”侯君集脸色一变,忙劝止道:“殿下,如今虽万事俱备,可尚欠东风,仓促行事,恐未必能成,再者,东宫虽近,却不是用兵之场所,若不能攻下玄武门,一切皆是虚幻,殿下切不可莽撞行事,大错一成,万难挽回矣!”
侯君集乃是用兵大家,又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实际策划者,眼光老辣得很,一语便道出了攻打皇宫的关键所在,怎奈李承乾却不是李世民,哪有李老爷子那等雄才大略,一听侯君集这话,立马变了颜色,一双眼死盯着侯君集道:“侯公不肯助本宫乎?”
太子这等诛心之言一出,侯君集再也稳不住了,忙磕了个头道:“殿下,老臣此心可对日夜,殿下若是不信,老臣可刨心沥胆以示之。”
李承乾似乎被侯君集的话所打动了,起了身,走到侯君集面前,伸手将侯君集扶了起来,很是动感情地道:“侯公之心,本宫固知之,此事若成,本宫不吝封赏,以侯公之大才,便是异姓王也能当得,望侯公竭力助本宫,以全你我多年之情谊。”
李承乾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侯君集还能有甚话可说,只能是用力地点着头道:“老臣听从殿下调遣即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着手?”
“好!”李承乾眼中掠过一丝厉芒,叫了声好,在房中疾走了几步,突地停了下来道:“侯公,本宫共有甲士两千余,若要依此数攻入宫中,势不能为也,除开有内应不算,还得有人全力吸引住宫中各处人马,如此方有一线胜机,侯公可否率部佯攻玄武门,本宫可令左卫副率封师进率死士助侯公一臂之力,不求攻陷玄武门,但求能牵制住宫中力量,本宫则设法杀入通训门,一切皆可定矣!”
李承乾倒是说得慷慨激昂,宛若大事已然底定一般,却令侯君集心惊肉跳不已,以侯君集的老辣,哪会看不出这计划其实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也自然明白太子派左卫副率封师进率死士协助自个儿的用意所在——除了监督之外,只怕还有着灭口之意罢,只是侯君集却也不打算点破,点了下头道:“好,太子殿下既有此志,老臣自当拼死追随,只是不知殿下打算何时行动?老臣也好全力配合。”
见侯君集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李承乾的脸上冒起了一阵红晕,满脸子兴奋之意地道:“侯公,如今形势紧迫,武库一案已箭在弦上,事不宜迟,就定在三月十三可成?”
眼瞅着李承乾那副兴奋的样子,侯君集没来由地心头一沉——似兵变这等大事,如何能轻率行事,纵然东宫早已准备了多时,却尚未完成最后的部署,许多事情尚茫无头绪,提前行事不但不能奏奇效,反倒会因仓促出手而忙中出错,可眼见太子主意已定,侯君集也不想再多劝,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老臣遵命!”
“好!侯公若是能助本宫成事,此等大恩本宫定会时刻铭记在心,望侯公莫负了本宫的厚望。”李承乾自得意满地点了下头道。
“殿下言重了,老臣当不得,为殿下效命乃是老臣之本分耳。”侯君集忙躬身逊谢道。
“该当的,该当的,罢了,不说这个了,如今形势紧迫,还请老公爷多多费心了。”李承乾满脸子笑意地挥着手说了一句。
“老臣告退。”见太子的言语中已有了逐客之意,侯君集也不敢多留,忙躬身行礼道。
“嗯,去罢,本宫等着老公爷的好消息。”李承乾笑呵呵地将侯君集送到了房门口,待得侯君集去后,这才转回了榻上,突地问了一句:“萧先生,此人可能靠得住?”
话音刚落,卧房一角的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展了开来,一身白衣的萧钧从暗室里走了出来,也不作答,径直走到李承乾的面前,皱着眉头道:“殿下,某以为侯公之心太切,其中恐有蹊跷。”
“哎,本宫如何不知,怎奈此番大难将至,无人可用,却也只能如此了,本宫已密令封师进密切监视此人,但有异动,即可杀之,先生,如今此等局面下,真能成事否?”别看李承乾头前在侯君集面前慷慨激昂的样子,宛若智珠在握一般,其实心里头半点底都没有,这会儿见萧钧面色沉重,立时又露出了怯意。
“殿下放心,某观侯君集此人虽有异志,却未必敢不照殿下之令行事,若是殿下倒了,他也好不了,这个账想来侯某人会算得清楚的,再者,殿下之行动并不曾明告于其,就算此人有二心,也无从破坏起,只要此人肯依计发兵便成,殿下要是不放心,等事成之后,再加以定夺也不迟。”一见太子又起了退缩之意,饶是萧钧沉稳过人,也不禁有些慌了神,忙温声劝慰了一番。
“罢了,罢了,一切全都仰仗先生了,哎,本宫乏了,就先议到此处好了。”李承乾今儿个朝堂受辱,头前又是装昏迷,又是费尽心思哄骗侯君集,到了此时早已是精疲力竭,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萧钧走没走,一头瘫倒在榻上,紧闭着双眼,不再开口。见李承乾如此作态,萧钧纵有千般心机亦是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悄悄地退出了房门,自去安排各项事宜不提。
愤怒,出离的愤怒!李泰如同暴怒的狮子一般在书房里咆哮着,凡是看得不顺眼的东西全被他砸成了碎片,满书房里一片劫后的零乱,却没有谁敢在此时出面收拾,所有的王府清客、侍卫、宫女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没人敢在这当口上去挡在李泰的枪口上,当然,李泰着实有愤怒的理由——一番的心血、几番的谋划竟然全都打了水漂,付出了偌大的代价,却没能有一丝一毫的收获,反倒成全了吴王李恪的功劳,就算是再沉稳的人,到了此时都会上火,更何况李泰本就是个暴躁的性格,自是将一起子兄弟骂了个遍,言语间甚至连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