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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恪顿了下脚,长出了一口气,双拳一握,咬了咬牙道:“也罢,既然如此,本王这就率部出击好了,林河,传令下去,大开中门,全军出动!”话音一落,也不理会林河的应答,自顾自地走到墙边,由着一起子亲卫侍候着穿上了铠甲,又从兵器架子上抄起长枪,头也不回地行出了书房,片刻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吴王府沸腾了起来,厚重的大门轰然洞开,一彪军马风驰电掣地冲出了王府大门,沿着南大街向着承天门方向疾驰而去……
位于东大街的万花楼本该是长安城夜生活最热闹的场所,除非是遇到宵禁,否则总是通宵营业,每日里到此处寻欢的富豪权贵多如过江之鲫,时人莫不以能入此店潇洒一把为荣,当然,要想走进此店,口袋里没个百把贯的钱财,怕是连底层大堂都不敢进,就更别说主楼上那些个雅座了,今儿个遇上了宵禁,自然也就没了营生,偌大的酒楼冷冷清清的,除了门前那两盏昏暗的大灯笼半死不活地亮着之外,整个酒店黑咕隆咚的,也就是主楼上还有些灯火,大体上是些守夜人在观望着皇城的战事罢了,一切都显得极为平静,直到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从远处呼啸着接近了万花楼,这才将酒楼里的寂静打破。
“快,跟上!窦福麟,尔率部包围酒楼,其余人跟本王上,砸开大门,冲进去!”蜀王李愔一马当先地冲到万花楼前,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毫不客气地指挥着手下众人包围酒楼,狂砸大门,那副架势简直跟打家劫舍的强盗也无甚分别了,只不过其脸上却并没有强盗那般凶恶的表情,反倒是满脸子的阴霾和掩饰不住的心慌,当然,李愔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无法从万花楼里抓住汉王李元昌,甚或也不是担心里头会有激烈的抵抗,更不是为了李贞的安危而担心,实际上,李愔担心的仅有一条,那就是能不能抢先一步毁掉自个儿握在李元昌手中的证据——李贞既然敢断定李元昌在万花楼,那么李愔就绝对信有其事,别的不说,对于李贞的判断能力李愔还是信得过的,至于遇到抵抗?李愔更是求之不得,在他看来,李元昌最好会拼死抵抗,如此一来,他才有趁乱剿杀了李元昌、顺带毁灭证据的可能性不是吗?
蜀王府高手本就不少,此际听得自家主子下了令,自是豪不客气地一拥而上,十数人合力抬起酒楼门口的两座大石狮便哟嗬地撞起了门来,倒是那些个羽林军官兵磨磨蹭蹭地不怎么动弹,窦福麟跳下了战马,一路小跑地凑到李愔身边,陪着笑脸道:“殿下,内里歹徒看样子不少,下官手下众多,要不也分些人手进店,帮着殿下一道拿人可成?”
就羽林军那等可怜巴巴的战力和贪生怕死的本色也会主动请战,说出去谁能相信,至少李愔是不信的,在他看来,这群猪猡不过是想着万花楼里好东西不少,打算借机发财罢了,哪可能真儿个地是要参战,只不过明白归明白,李愔还无法点破此事,毕竟这帮子羽林军可是老爷子的亲兵来着,便是李贞这个名义上的统帅都拿他们没办法,更何况他李愔,尽管李愔很想在窦福麟那张胖脸上狠抽几记耳光的,可到了末了也只能强笑着说道:“窦将军忠心为国,本王是知道的,这样好了,本王带人杀进去,只消拿住了贼酋,这万花楼的守卫事务便由窦将军全权负责便是,如此可成?”
成,哪能不成呢,这起子羽林军只想着发财,哪可能真儿个地上阵去玩命,听李愔如此一说,窦福麟的脸都笑成了朵菊花,点头哈腰地应答了一声,自去招呼一帮子羽林军官兵忙乎着包围酒楼不提。
还别说,别看万花楼仅仅是座酒楼,可那两扇门却坚固得很,一帮子蜀王府的高手拼尽了全力砸门,尽管将两扇木门砸得乒乓直响,却一时半会也无法砸开,只得继续加力狂砸不已,那动静着实闹得太大了些,哪怕隔了几条街都能听到响动,更何况主楼上的李元昌一伙子人,自是早就发现了不对,实际上李愔一伙子人马还没开始砸门的时候,李元昌就已得到阁楼上的哨兵发出的警报,只是李元昌却茫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汉王府的亲卫队以及“黑衣军”都已经出动了,留在万花楼上的仅有寥寥四、五十名贴身卫士和一群王府幕僚,面对着突然杀至的大批军马,众谋士莫衷一是,七嘴八舌地乱议一气,啥主张都有,听得李元昌头都大了,也没拿出个准主意来,直到蜀王府的兵马开始砸门了,李元昌这才确信这拨军马是冲着自己来了,再也坐不住了,哪还有甚帝王风范之类的穷讲究,也顾不得手下的谋士们,自顾自地率先冲下了楼梯,慌里慌张地逃向后院的地道所在,试图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迟了,太迟了,还没等李元昌跑到二楼,但听大门口一声轰然巨响之后,两扇厚实的大门已被撞散了架,数百名蜀王府亲卫手持着火把,呐喊着冲入了殿中,快速地冲过了大堂,涌入了主楼之中。
完了,彻底完了!眼瞅着蜂拥而来的众多士兵,李元昌面如死灰,浑身上下连一丝力气都没了,一**坐倒在台阶上,嘴角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倒是他身边的那群亲卫甚是忠心,将李元昌架了起来,高呼着:“保护陛下,杀出去!”簇拥着李元昌便打算望后院闯去。
“杀光他们!”一见李元昌等人打算拘捕,李愔心头顿时一松,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格杀令,一起子蜀王府高手自是轰然应命,一拥而上,就在主楼的大堂上与汉王府的亲卫们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俗话说得好:猛虎难敌群狼,没错,李元昌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地要夺帝位,依仗着雄厚的财力,着实拉拢了不少的人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无一不是高手,就身边这三十余亲卫而言,随便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一方豪雄之选,只可惜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些,再加上蜀王府这帮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好手,这一发动攻击,立时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立时将汉王府的亲卫淹没在了人潮中,双方交手不过片刻功夫,汉王府的亲卫便死的死,伤的伤,残余的十数人簇拥着李元昌边打边退上了楼梯,依靠着楼梯的狭窄,拼死地阻击着蜀王府人马的攻击,可怜的李元昌从未经历过此等血肉横飞的场景,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口中不停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朕投降,朕投降……”只可惜他的话对于蜀王府的亲卫来说跟放屁也无甚区别,身边的亲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到了末了之剩下武功最高的两名亲卫拼死地挡在他的身前,眼瞅就是横死当场的结局,可就在此时,一个略带一丝戏谑意味的话音突然在大堂里响了起来:“够了,就到这里罢。”这话说得甚是平和,可却将满大堂的呐喊声、兵器的撞击声全都压了下去,宛若此人就贴在大堂里每一个人的耳边开口说话一般。
高手,绝顶的高手!李愔身边的亲卫大多是好手,自是明白有绝顶高手到了,此刻也顾不得再追杀李元昌,以叶宁南为首的数名高手飞快地冲到李愔的身边,紧张地排开了戒备的阵势,但见大堂门口人丛间一阵骚动,胖乎乎的窦福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李愔的身边,白胖胖的脸上依旧满是献媚的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令李愔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蜀王殿下,圣上有旨意在此,务必活捉逆贼李元昌,呵呵,下官皇命在身,还请蜀王殿下莫叫下官为难。”
晕了,彻底的晕了!李愔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起来胆小怕死还贪财的家伙竟然是个绝顶高手,还握有圣旨在手,这里头的猫腻只怕大了,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大多落到了这个死胖子的眼中,李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讨厌的死胖子,可再一想到这死胖子刚才露的那一手本事,却又没有把握在不惊动外头那一千多羽林军官兵的情况下除掉此人,除非他李愔能将外头的羽林军一并全都除了,否则势必无法再做出抗旨的举动。
“嘿嘿,窦将军认为够了也就够了罢,哈哈,小王自是听窦将军的命令行事。”李愔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反复掂量了一下形势,末了干瘪瘪地笑了几声,挥手示意蜀王府的人马后退,对着窦福麟拱了拱手道。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奉旨办差,嘿嘿,只消拿住逆贼李元昌,其他的事下官一概不知情,呵呵,殿下尽管自便好了。”窦福麟嘿嘿一笑,侧了下身子,以示不敢受了李愔的礼,笑嘻嘻地一闪身子,人已出现在了楼梯之上,再一闪,已经手提着早已吓得人事不省的李元昌出现在了大堂门口,对着李愔笑了笑,便扬长而去了。
李愔实在闹不明白这个窦福麟究竟唱的是哪出戏,可眼见窦福麟已然离开,心头略为松了些,对着叶宁兰等人打了个暗号之后,慢慢地走出了大堂,身后立时传来一阵惨号之声,显然,会了意的叶宁兰等高手已对汉王府的幕僚们展开了大屠杀。
“唉,天子,天子……”出了大堂的李愔看着满天灿烂的星空,苦笑着摇了摇头,口中喃喃地念叨着……
第一百七十三章决战皇城之巅(二)
虔化门,太极宫中连接内廷与外朝的两道宫门之一,因靠着掖庭宫之故,为了方便宫女们的出入,平日里并不闭门,即便是夜晚上匙之后也是如此,守兵也不算多,除了些羽林军官兵外,大多以宫中侍卫为主,当然,今日因战乱之故,此门不但紧闭,守卫人数也比平日多了数倍,不算太高的宫墙上站满了刀枪出鞘的羽林军士兵,把守着这道内廷的最后防线。
丑时四刻,一群近百人的溃兵在一名羽林军校尉的率领下,一路狂奔着从掖庭宫方向的暗处冲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虔化门前,惊魂未定地高叫着:“开门,快开门,贼兵已攻破西门,即刻便至,快开门……”
西门处的战事极为短暂,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已失守,其动静虽不小,却全然被其余各处的惨烈厮杀所掩盖,不单内廷一无所知,便是把守虔化门的众官兵也不曾注意到此事,直到溃兵逃到了城门下,众军这才惊觉乱兵已经入宫,人人震惊,个个失色,满城门的官兵立时乱成了一团。
“谁在下头?”虔化门守将、羽林军中郎将魏云天得到手下官兵禀报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冲出了城门楼,从城碟处探出了个头来,对着下头瞎嚷嚷的溃兵断喝了一句。
“魏将军快开门,下官是左军骑曹刘诚,贼兵将至,将军快开门啊,兄弟们感您的大恩大德了。”那名校尉服饰的羽林军军官一见魏云天探出了头来,立刻高声叫了起来,语气急迫得很。
“刘诚,王将军何在?贼兵有多少人马?”魏云天并没有为其所动,紧赶着问了一句。
“将军,敌军势大,黑夜中算不清来敌,王将军已战死,下官等是拼死才杀了出来,贼兵随后就到,魏将军,看在下官姑父的份上,您就拉兄弟一把罢。”耳听着掖庭宫方向纷乱的脚步声愈来愈响,刘诚急了,紧赶着嚷道。
刘诚官位不高,为人也不咋地,可其姑父却是羽林军大将军李贺宗,不是魏云天能得罪得了的,此时见贼兵尚未追至,就算开门放刘诚等人进门之后再行落匙也还来得及,魏云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好,刘骑曹稍侯,本将这就下令开门。”话音一落,从城碟处缩回了头,刚想着下令开门,却见一名全身黑衣黑甲的宫中侍卫从边上闪了出来道:“魏将军,此门开不得,楼下溃兵必定是贼兵假扮,请速去禀报陛下,此城之守卫由某等接管了。”
“吴统领,这是何意?下头那人本将确是认得,实是李大将军之侄刘诚不假。”魏云天一见来者是宫中侍卫的副统领吴升,愣了一下,紧赶着开口答了一句——宫中侍卫属内侍省管辖,负责内廷的保卫工作,虽都是些宦官,可个个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与羽林军并无统属关系,乃是直接听命于皇帝本人,就算魏云天身为中郎将,官位上高出吴升一大截,却也不敢怠慢了其人。
吴升并没有理会魏云天的疑问,从腰间掏出面令牌,举在手中,冷着声道:“魏将军只管守好城便是,某自有主张。”魏云天只看了眼那面令牌,脸色顿时白了一下,不敢再多言,走到一旁,吩咐一名军官即刻去甘露殿禀报战况之后,开始调动兵马,下令全军即刻进入战位。
“下面的人听着,尔等即刻离开此地,否则莫怪某下令乱箭招呼了。”吴升冷眼看着魏云天忙碌个不停,待得弓箭手就位之后,这才从城碟后探出了个头来,冷着声说了一句。
“兄弟们,老阉狗无情无义,竟要害了我等性命,兄弟们上啊,撞开大门!”溃兵中有人高喊了一句,霎那间挤成一团的溃兵立刻蜂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