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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嫣自嫁给李贞以来,没少经历凶险,一向都认定李贞乃是铁血男儿,还真没见识过李贞有如此柔情泛滥的一面,不由地被逗得“噗嗤”一笑,那美艳的笑颜一绽放,顿时令李贞的眼都看得直了,别说接着哄小李纯了,摇动的手都僵直地停了下来,满眼里全是娇妻那动人的笑颜。
静,安静,不知从何时起,小家伙不哭了,房间里彻底静了下来,李贞与裴嫣就这么静静地相互凝视着,眼神缠绕着、交流着,一切尽在不言中,唯有柔情在空间中轻轻地荡漾着,时间也宛若就此凝固了一般。
“殿下,纯儿睡着了,快放下罢。”良久之后,率先醒过了神来的裴嫣突地轻呼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抱小李纯。
“哦,啊。”李贞这才如梦初醒,低头一看,小家伙早已睡得稀里呼噜的了,忙呵呵一笑,也没将小家伙交给裴嫣,而是对着在一旁看傻了眼的两名奶妈招呼了一声道:“尔等带小王爷去别屋罢。”
“是,殿下。”两名手足无措的奶妈紧赶着应答了一声,忙不迭地迎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从李贞的手中接过小李纯,放进了摇篮,两人抬着便出了房门,自去隔壁安顿不提。
“嫣儿。”李贞轻唤了一声,伸手将裴嫣揽入了怀中,亲了亲裴嫣的绣发,笑着道:“嫣儿,本王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地,没个安生,可苦了你们母子俩了。”
自嫁给李贞之后,先是遭遇宫廷之变,后又是迁出塞外,饱经旅途之劳顿,接下来又是烽火连天,裴嫣的心始终就没轻松过,时常悬着,为了李贞的安危没少担惊受怕,尽管早在嫁给李贞之前便已知晓身为王妃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可还是不免有些微微的怨气在,然则,听着李贞如此温柔的话语,裴嫣心中那细微的怨气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仰起了头来,盯着李贞的双眼,抬起一支柔夷,轻轻地捂住了李贞的嘴,柔柔地说道:“殿下切莫如此说,妾身能呆在殿下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妾身不求多,只求殿下能得平安……”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李贞心中**荡漾,轻轻地含/住了裴嫣的玉手,舌头一舔,顿时令裴嫣浑身一个激灵,下头的话立马说不下去了,涨红着脸,低下了头去,扭捏地扭了下腰,低声地道:“别,殿下,妾身今日不行……”
厄,晕乎!李贞这才注意到裴嫣的手指上戴着枚小巧的银戒指,立马明白今日怕是没啥“性福”可言了,不禁有些子大恨,可又没法子,只好呵呵地一笑,拉着裴嫣的手,坐到了塌上,自圆其说地道:“来,陪本王叙叙话。”
李贞那点儿小心思哪能瞒得过裴嫣,此时见李贞满脸子悻悻然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捶了李贞一下道:“尽想坏事儿。”
“啥?哪有啥坏事儿,这是古礼懂不?周公,圣人也,本王不过遵循古人之礼罢了,呵呵,嫣儿,你说对不?”左右没有周公之礼可行了,李贞倒也放开了,嘻嘻哈哈地贫起了嘴来。
“郎君尽瞎说。”裴嫣又羞又气地拍了李贞一下,翻了个小白眼道:“郎君要行礼也成,找月儿妹妹去好了。”
一听到裴嫣说起了明月公主,李贞顿觉胸口一窒,原本不错的心情立马一落千丈——明月公主毕竟是龟兹国的公主,尽管已是李贞之妻,可血脉亲缘却是不会变的,而今李贞发兵灭了龟兹国,将龟兹王一家老小都关了起来,抛开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论,李贞此举确实不怎么对得起对自个儿一往情深的明月公主,在回高昌的这一路上,李贞也没少想该如何跟明月公主解释这件事,也想出了些不算借口的借口,然则,心里头还是很虚,实不知该如何面对明月公主的,这冷不丁地听到明月公主,李贞的心顿时乱了起来,沉默着没有接裴嫣的话。
裴嫣本就是个机灵人,话一出口便知晓说漏了嘴,此时见李贞面色不愉,更是有些子不好受,可又怜惜着明月公主的苦处,这便硬着头皮开口道:“郎君,月儿妹妹这些日子过得很苦,妾身是个惰性子,又有纯儿拖着,后院里的事全都是月儿妹妹在打点,光是这趟搬家便将月儿妹子累得够呛,人都憔悴了不少,妾身看了都心疼得紧,郎君……”裴嫣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咬了咬牙,脸现不舍之情地接着道:“郎君还是去看看月儿妹子罢。”
天家的事素来复杂得很,无论是皇宫还是王府内院,争风吃醋的事断然是少不了的,为了争宠,从古至今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的龌龊事儿,这也是李贞一直以来不愿多纳妾室的隐忧之一,怕的就是大业未成,后院倒先起了火,当初要不是为了稳住龟兹王那班,李贞也不会主动纳明月公主为良娣,当然了,李贞也不是甚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与明月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倒也很是欣赏明月公主的多才多艺与精明能干,对于明月公主,李贞还是很喜爱的,虽及不上对裴嫣的情意那么深厚,可也差不了太多,原本担心这一妻一妾会闹不和,可此时听裴嫣竟为明月公主说起了情,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只是这会儿人在裴嫣房中,又怎能说走便走,只能是笑着道:“明日罢,天都晚了,月儿该是歇息了,去打搅也不好,来,不说这个了,陪本王叙话罢,小纯儿最近闹么?”
裴嫣出身洗马裴之旁系,父兄都是中高级官员,祖上也都是地位显赫之辈,算是累世官宦人家,见识自是非寻常女子可比,自是清楚天家中亲情的淡薄,别的不说,满大唐如此多王爷,哪一个不是妻妾满堂,也就只有李贞这个亲王算是例外,到了如今也就只有明月公主这么一个良娣,至于侍妾更是全无,绝对算得上重情重义之人,她实是不忍心看着李贞难受的,再加上明月公主对自个儿素来是尊敬有加,裴嫣也想着投桃报李,帮着明月公主一把,此时见李贞岔开了话题,裴嫣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伸手点了下李贞的胸膛,笑着道:“纯儿乖着呢,有妾身在,他不会闹的,去罢,月儿妹子一准还在等着郎君,她心里苦,郎君须得多劝慰一番才是。”
“你这傻丫头,哪有将自家夫君往外赶的理。”李贞对裴嫣的大度甚为欣赏,笑着伸手抚了抚裴嫣的头,打趣了一句。
“妾身是郎君的就永远是郎君的,等些日子,妾身再侍候郎君便是了,快去罢。”裴嫣羞红着脸,不依不饶地拉着李贞的手,摇晃着撒起了娇来。
“傻丫头。”李贞笑骂了一声,伸出空着的手刮了刮裴嫣挺/翘的鼻尖,顺势起了身,一把将裴嫣抱住,亲了亲裴嫣红嫩的脸颊,笑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求饶才好。”裴嫣自是听得懂“求饶”的意思所指,顿时大羞,轻呸了一口,气恼地将李贞推出了房外。
王府里素来规矩大,尤其是明月公主来后,规矩更是严得很,轻易没人敢触犯,这不,这会儿正主儿回了府,虽说正房里没传出话来,可一起子下人们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都在忙着准备沐浴、梳洗、宵夜之类的活计,就等着讨主子的欢心了,却没想到李贞竟然衣衫整齐地又从正房里转了出来,倒叫一帮子下人们看傻了眼,又不敢多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贞背着手,独自一人溜达着出了东院的大门,只有几名小太监还算是灵醒,匆忙地点亮了几盏灯笼,赶了上去,为李贞照路。
花园间的小路全由石板砌成,虽弯弯曲曲,却平坦得很,几无一丝起伏,然则李贞行走其上却拖沓得很,尤其是到了临近西院之时更是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丝挣扎之色,无他,李贞突然有些怕见到明月公主,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灭龟兹国的事情,尽管先前明月公主为其父缓颊之际,李贞便已经明确说过不许后院干预政事,也在沙飞驼“反叛”之时,明确说过要灭了龟兹国,可毕竟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只是说说而已,到了如今,龟兹国已灭,那班已成为阶下囚,这父女连心,叫明月公主情何以堪?将心比心,若是李贞自己遇到此等事情,怕早就跳起来闹了,可明月公主却没这么做,这令李贞更是愧疚于心,实不知该如何面对明月公主的,正犹豫着是否要改日再来,就见西院里涌出了一大群人来,打头的正是明月公主。
唉,该来的总是会来,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好了!李贞见已无法调头便走,索性咬了咬牙,笑着迎上了前去。
“叩见殿下。”明月公主弯腰一福,一起子下人们也全都跪倒在地,恭迎李贞的到来。
“罢了。”李贞挥了下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走将过去,伸手扶住明月公主的手,笑着道:“月儿不必多礼,走罢,进屋说去。”
明月公主先前得到下人们通报说李贞正向西院而来,本还不敢相信,此时见着日思夜想的郎君就站在眼前,再一听李贞那温和的笑语,心中的苦闷再也憋不住了,两行清泪滚滚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唉,这丫头心里实是太苦了。李贞心一软,伸手抹去明月公主脸上的泪水,笑着安慰道:“小月儿乖,不哭了,瞧,本王这不是来了么?”
“殿下,妾身已备好温水,请殿下沐浴更衣。”明月公主忙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低着头说了一句。
李贞这些天都在赶路,除了在镇西城洗过一次澡之外,这都已经五、六天没怎么好生梳洗一番了,原本还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可听明月公主这么一说,身上立马有些子痒了起来,哈哈一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好了。”话音一落,由着几名迎上前来的侍女、太监们引领着便往院子里走去。
李贞好享受,也懂得享受,再加上不缺钱,每到一地,别的可以不计较,吃用却是舍得投入了,尤其是澡堂子更是少不得,虽说大都护府刚搬到高昌城没多久,可后院里却早已整治出了数间澡堂子,当然,这澡堂子可不是寻常人家那等大木桶将就着的,而是掘地为池,砌石为墙,再加装上些淋浴喷头之类的物事,算是种奢华的享受罢,别说在这等西域之地,便是京师里也没几个人用得起。
水温正好,不算烫也不算凉,恰到好处,令刚踏入澡池子的李贞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浑身的毛孔全都舒坦地张了开来,惬意地往水池边上一靠,伸手端起池子边早已摆好的酒樽,爽利地饮上了一小口,打了个响指,自有一名只穿着贴身小衣的侍女走上前来,为李贞搓/揉双肩,那等舒爽/劲着实享受得很,李贞长出了口气,闭上了眼,感受着这等难得的休闲。
“嗯?”正享受着侍女的拿捏的李贞突然察觉到后头肩上的力道似乎变了,心中一动,转过了头来,这一看之下,眼立马就直了,鼻头一热,血险些就此奔涌了出来——侍候在澡堂子里的太监们不知何时都已不见了人影,便是那名为李贞按摩的侍女也不见了,此时正为李贞按摩的竟然是只穿了薄薄一层轻纱的明月公主,但见轻纱轻摇间,明月公主身上的妙处隐约可见,手起收落间,两团硕大的柔软荡漾个不停,嫣红处紧贴着轻纱,几欲爆破而出,平坦的小腹下芳草萋萋,半蹲半跪的身形,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草地间那美妙的一线。
可怜李贞多日不知肉味,哪经得起这等诱惑,血猛地涌上了头,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明月公主正拿捏的手,只一拖,便在明月公主的惊呼声中,将其拽入了澡堂子之中,一张嘴刁住了明月公主那双红唇,舌尖一顶,轻轻一吸,一条小香舌便已吸到了口中,双手一扯,明月公主身上那件聊胜于无的轻纱便扯成了两半,落在热气蒸腾的澡池子里,随水波荡漾个不停。
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这等战事一起,又怎个“激烈”了得,但听娇/喘声、**的撞击声、呻吟声、水花的溅落声全都交织在了一起,双目充/血的李贞怒睁着双眼,一双手握住搓/揉着高/挺的柔软,在一片泥泞中冲刺、再冲刺,肆意地释放着体内的疯狂,搏杀了良久之后,但听李贞一声宣/泄的大吼,一排排饱含着活力的生命之夜冲进了花丛之中,与此同时,明月公主一声长啼,身子一僵,昏沉沉地松了下来,软绵绵地趴在李贞的胸口上,再也无一丝的动弹之力,唯有喘气声在澡堂子里回响着。
“小月儿,你不怪本王么?”良久之后,李贞轻轻地拍着明月公主滑/嫩的后背,轻轻地问了一句。
“什么?”明月公主抬起了头来,伸手将湿漉漉的一头金发往脑后一拢,挺了挺傲人的柔软,疑惑地看着李贞道:“郎君何出此言,此皆国事也,妾身又怎会记恨殿下。”
嗯?李贞愣了一下,看了看明月公主那清澈的目光,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飞快地皱了下眉头道:“本王答应过你,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