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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体事大,骆正声可不敢轻易下决断,一时间犹豫着没有下令,却不曾想身边那名亲卫却飞快地拔出了腰刀,架在了骆正声的脖子上,大吼着道:
;竟然被一个小兵给胁持了,真令骆正声气急败坏的,刚想着破口大骂一番,突觉脖子一疼,那名亲卫已在骆正声的脖子上拉开了一小道血口,吃疼之下的骆正声忙不迭地收回了骂人的话,再一看那名亲卫已是双目通红地陷入了疯狂状态,无奈之下,只好将手中的小红旗重重地一挥,有些个有气无力地下令道:
红旗一落便是军令,尽管骆正声此时人被挟持,可军令依旧是军令,红旗既落,负责投石机操纵的官兵们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按照命令行事,霎那间,已沉寂了多时的唐军投石机阵地再次沸腾了起来,一阵机簧的响声过后,百余枚巨大的石弹再次冲天而起,呼啸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向着城头方向飞了过去,不数息便已轰然落下,巨大的声浪中,城头猝不及防的守军登时就被砸得个鸡飞狗跳,数百名躲避不及的高句丽守军生生被乱弹乱滚的飞弹砸成了肉糜,与此同时,也有十数枚准头不够的石弹落到了城下唐军阵营之中,同样造成了唐军官兵不小的伤亡。
刘铁涛根本没在意己方被飞弹误伤的士兵之生死,一听城头上鬼哭狼嚎之声大作,登时便兴奋了起来,大吼了一声,亲自趴上了一架云梯的端头,高声下令手下士兵竖起云梯,竟是要亲自冲城了。
一见刘铁涛这个主将要亲自冲城,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副将肖耀天登时便急了,忙不迭地几个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刘铁涛,高声劝阻道。
刘铁涛清楚此番飞石的攻击给守军带来的混乱只是暂时的,趁势上城的机会可谓稍纵即逝,哪肯放过,俯在梯头,用力地推开肖耀天,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
肖耀天见刘铁涛如此坚持,自是不敢再劝,一挥手,高声下达了命令,早已准备就绪的刘铁涛之亲卫飞快地将这架云梯扶起,竖将起来,用力地向城墙靠了过去,不待云梯靠上城头,就见刘铁涛大吼了一声,脚下一用力,人已腾空飞起,竟翻过了云梯,落到了城头之上,而此时,城头上的守军尚未从先前那阵突如其来的飞石攻击中醒过神来,一时间竟无人去拦截冲上了城头的刘铁涛。
刘铁涛个翻滚,借势卸去了翻上城头的冲力,翻滚间手腕一抖,手中的横刀洒出一大片盗光,将几名闻讯冲将过来的高句丽士兵的脚脖子全都砍断,紧接着大吼一声,侧身让过数柄交叉攒刺而来的长枪,身子一旋,手中的横刀猛地劈出几刀,将用力刺枪而失去了平衡的两名高句丽士兵砍成了两截,也不管自身被溅了满头满脸的鲜血,就这么与围攻上来的高句丽士兵绞杀成了一团,当真威风凛凛,如同地狱里来的杀神一般。
肖耀天一见刘铁涛已翻过了城头,登时便高声呼喝了起来,霎那间,原本士气已有些低落的唐军先锋部队登时便兴奋了起来,发一声喊,各自沿着云梯拼死向上攀爬,尤其是刘铁涛所在的那架云梯,深恐刘铁涛有失的一众亲卫更是奋不顾身地沿着高高的云梯向上猛冲,哪怕前头的战友被城头的乱箭射中而惨嚎着跌落下去,也丝毫不惧。
相比于唐军士气的重新高昂,被飞弹袭击闹得灰头土脸的高句丽守军此时就有些个混乱不堪了,再一看唐军已陆续从刘铁涛把守的段落翻上了城头,守军的士气更是低落到了极点,若不是因着不愿被屠城的信念在支撑着,此时的高句丽守军早已陷入了崩溃状态。
城池攻防战中往往是这样的,要么攻防死活打不开缺口,可一旦城头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后,立马就引起连锁效应,那就不断会有缺口被突破,此时也是这般,自打刘铁涛亲自杀上了城头之后,因着其余各处的高句丽守军被其所吸引,唐军抓住了战机,一举打开了四、五个大缺口,源源不断的唐军官兵杀上了城头,与高句丽守军就在城头上展开了血战,各处缺口不断扩大,不断地压缩着高句丽守军的空间,渐渐有汇合在一起之趋势,形势对于高句丽守军来说,已到了最后的时刻一旦城墙被突破,汹涌杀进了城的唐军将势不可挡,城一破,近十万军民将无一幸免。
在中军处观战的李世民见一阵飞石过后,唐军已趁势杀上了城头,心中顿时大喜过望,鼓了下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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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李世民开心,诸将自也都兴奋异常,各自喜笑颜开地说起了奉承话,宛若此城已然破了一般,那等喜庆劲,听得李世民登时便高兴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眼瞅着唐军攻势愈发猛烈,高怀龙几次从城中调来援兵上去支援,却始终无法遏制住唐军扩大突破口的行动,登时便心急如焚,无法安心在后头指挥了,大吼了一声,领着亲卫队便向战团扑了过去。
刚率军冲上了城头的高可宁一见自家父亲亲自挥刀上阵了,惊呼了一声,手挺长枪便即跟着冲了过去,掩护住高怀龙的后路。
唐军此时是冲上了城头,可却都是在南门一带,至于东门处的张君乂所部却始终未能冲上城去,反倒在高句丽援兵冲上城头之后,被打得头都抬不起来,每每云梯才刚竖起,尚未靠近城墙便已被叉子推开,死伤了过半兵力之后,竟然不战而退了,如此一来,没了当面之敌的高句丽东门守军立马蜂拥地向着南门涌了过去,南门上正酣战不休的刘铁涛所部立马陷入了后援不继的苦战之中,唐军原本大好的形势竟然因此而逆转了起来。
刚率后卫部队冲上了城头的肖耀天眼光的余角扫到了东门处张君乂所部的撤军行动,心中登时大急,挥舞着横刀,接连劈死了几名挡道的高句丽官兵,杀到了刘铁涛的身边,扯着嗓子,焦急地叫了起来。
刘铁涛原本正杀得顺风顺水,突然间发觉守军抵抗的力度一下子大起了许多,本就起了疑心,此时一听肖耀天说东门唐军已退,登时便大吃了一惊,几刀逼开当面之敌,在肖耀天等人的掩护之下撤回到城墙处往下一看,心登时就凉了半截东门唐军已撤退,而自己所部能杀上城头的都已经上了城,城下已无一名后援,至于正在出发的唐军第二波攻城部队此时尚在调动中,一时半会之间根本无法及时支援自己所部,再回头一看,高句丽援兵正源源不断地开上城头,己方在城头好不容易打开了几处缺口如今只剩下两处兀自还在坚持着,然则空间已被不断地压缩着,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第二波唐军增援的到来了。
刘铁涛并非傻子,如何看不出张君乂突然撤兵之用意不过是不想看着自己立下破城之首功罢了,心中气怒交加,指着张君乂所部的方向怒骂了一声之后,回转过身去,拼力杀到了浴血苦战的肖耀天身边,手中的横刀大开大阖地劈杀着,将攻过来的高句丽守军一一斩杀于刀下,趁着高句丽军胆气稍挫,犹豫着不敢逼上前来的当口,一拉肖耀天的肩头,断喝道:
;肖耀天没想到刘铁涛竟然又杀了回来,登时便急了,刚想着再劝,却见刘铁涛率着身边最后的几名亲卫已如虎入羊群般地杀向了竣巡不进的高句丽军中,无奈之下,重重地跺了下脚,率领残余的两百余残军顺着云梯退下了城头,向己方主阵地撤了回去。
刘铁涛乃是员悍将,一身的武艺并不在当年的侯国忠之下,多年的沙场经验,更增添了其浑身的杀戮之气,此时拼起了命来,自是威风八面,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挡者披靡,横刀之下,几无一合之敌,生生凭借着一己之力,挡住了从城墙两端不断围杀过来的高句丽守军,哪怕身边最后一名亲卫也已战死,刘铁涛依旧屹立不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整个人就犹如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也不晓得那血究竟是敌人所留,还是自己所淌。
眼瞅着刘铁涛竟然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己方数千兵力,高怀龙心头登时便是一阵大怒,提高了声调,大吼了一声,却不曾想激战中的刘铁涛听到了高怀龙的下令声,猛地一个旋身,刀出如飞地击溃了冲将上来的十数名高句丽守军,就地一个翻滚,抄起一把也不知道是谁遗失的横刀,凭着感觉,往发号声起初猛力一甩,那刀便犹如闪电一般向着站在高处的高怀龙飞了过去。
持枪站在高怀龙身边的高可宁听得动静不对,忙不迭地攻出一抢,试图挡开那突如其来的一刀,却没想到刀势实在太快了些,高可宁仓促攻出的一枪竟然挑了个空,那刀已如同飞虹一般向着高怀龙激**过去,猝不及防的高怀龙只来得及一扭腰,算是让过了要害,却未能躲过这急速的一刀,但觉肩头一疼,那刀竟已正中肩头,虽说有护肩挡者,入肉不算深,却也疼得高怀龙大叫了一声。
高可宁一见自己的父亲中了刀,登时便急了,忙不迭地丢下手中的长枪,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高怀龙,高声喝令放箭,霎那间,早已张弓搭箭的弓弩手们纷纷松开弓弦,数百支羽箭激射而出,已无力再战的刘铁涛竟被射成了刺猬,大叫一声,便已不动了,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城头。不清楚刘铁涛究竟是死是活的高句丽守军犹豫了半晌之后,才有人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用枪一捅,却见刘铁涛应枪倒地,一员勇将竟已丧命在安市城头。
确定了刘铁涛的死亡之后,激战过后的安市城头响起了守军们激动的呼喝声,然则,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却听一阵强烈的呼啸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唐军投石机再次发**,霎那间,百余枚巨大的石弹再次铺天盖地地向着欢呼雀跃的守军们当头砸了下来,欢呼之声立马就转变为鬼哭狼嚎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围城血战(五)
若说唐军前几番的飞石攻击之效果都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的话,此番趁高句丽守军欢呼之际的突然袭击就可谓是战果非凡了,毫无防备又密集地直立在城头上的高句丽守军简直就是个上佳的肉靶子,这一通石弹下去,城头立马就成了人间地狱,被飞石直接命中的固然已是成了肉糜,被弹起的巨石碾着的,也没能落下好来,即便不死,缺胳膊短腿地躺倒在城头上哀嚎却也是不免之事,待得尘埃散去,城头上已是犹如鬼域一般恐怖,那流淌满地的鲜血竟已有寸许来深,无数的伤者就躺在血泊与烂肉间哭嚎着、求救着,那等惨况实是让人目不忍睹,守军原本因打退了唐军强攻而高昂起来的士气立马跌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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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已过了末时,城下列阵的唐军早已在烈日下站了大半天了,又因着己方初战功亏一篑而士气稍挫,可待得见城头的守军在投石机的攻击之下,如此之狼狈,登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受挫的士气登时再次高昂了起来,然则这等激昂的欢呼声对于正暴怒中的李世民来说,却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面色阴沉的李世民死死地盯着跪倒在面前的张君乂,眼中的怒火旺盛得简直能融金化铁了。
自知犯了大错的张君乂见李世民老半晌没有发话,心知不妙,忙不迭地磕着头,避重就轻地承认着错误,希图能过得此关。
李世民乃久经战阵之辈,哪会看不出战场上那些个微妙的变化,自是清楚张君乂退兵并不完全是因兵力折损过大之故,更多的是不想见刘铁涛得了首功罢了,眼瞅着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这么飞走了,李世民心中的愤怒便可想而知的了,此时再一听张君乂避重就轻地企图满混过关,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怒视着张君乂,冷哼了一声道:李世民此言一下,自有数名中军士卒一拥而上,架起瘫软了的张君乂往外便走。
一听自己的头颅即将不保,张君乂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只可惜被其身边那几名士卒摁着,压根儿就挣不动。
程名振与张君乂份属同袍,在一起共事多年,彼此间关系不错,此时见张君乂要被砍头,心中恻隐之心大动,虽深惧李世民的怒火,可略一犹豫之后,还是站了出来,试图为张君乂求情一番。
兵部尚书李绩乃是张君乂的老上级,此时见其要性命不保,忙也站了出来,高声劝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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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了头,中军一大帮将领都站了出来,纷纷为张君乂求情,不过么,这些将领大部分都是中路军的人马,李大亮所部的将领们却都站在原地不曾动弹诸将都不是傻子,哪会看不出刘铁涛的死乃是张君乂擅自退兵所造成的恶果,要他们为害死了同袍的人求情,自是不可能之事。
李世民一向待下甚宽,纵有些闪失,李世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若是往日,有了诸将的求情,李世民或许会从善如流,可这会儿一来李世民正在火头上,二来么,心疼刘铁涛之英勇战死,再一看左路军一方的将领们人人脸上都露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