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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计划绣个一年半载,再去县里面卖,这样就不用将自己的绣品卖给那对恶心的母子。可是,如今他们家如此缺钱,她根本不可能一年半载才卖一次绣品。
他们家如今是真真正正地一贫如洗了,连她爹都躺在了床上,她难道还真的能够为了那一口气,让一家都饿死么?
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此时此刻的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穷人的骨气根本就不值钱,也根本没办法当饭吃。若是低声下气就能让她的父母过得很好,能让她的弟弟醒过来,她一切都能够接受。
喜妹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梁,脑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蓦然她的脑海里浮现了福宝那张带着笑的还有一个小酒窝的脸庞。心情不知为何就好了许多,福宝活着就没有烦恼吧,他过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的,若是她也能如他一般地活着那该多好啊。在喜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福宝已经成为了她艳羡的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存了自动发稿,结果忘记设置了。。。我的锅
第11章 再起波澜
第二日一早,喜妹娘起了个大早,听到屋里的动静,喜妹也早早地就爬了起来。她根本睡不着,自打弟弟出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更不要提她的爹也躺下了,家里还欠着那么多的银子,这可是要还的。她既然睡不着了,就早点起床绣些帕子吧。大件的东西她没那个精神去绣,不如绣点小件的物品,这样绣的时间短,而她卖去如意绣坊也不会损失太多。大件的东西,卖到如意绣坊就只有那点钱,她真的心里面很舍不得。
透着微微的晨光,喜妹看见她的娘在收拾东西,这时候收拾什么行李?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喜妹娘看着喜妹,叹了一口气:“我打算去你姥姥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借点钱。”喜妹娘的语气很是犹豫,可这犹豫里面又透露着一丝不得不去的坚决。
喜妹没有说话,她知道她姥姥并不是很喜欢她的娘,所以,往日里她娘很少回娘家。可如今家里面已经成这样了,她娘心里的那一丝膈应也只能放在心里面。喜妹想了想,从家里面拿出了一点苞谷面,递给了她的娘亲。
“去姥姥家不能空手去,否则,我怕娘亲你受他们刁难。家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娘你就拿一斤的苞谷面去吧,好歹不是空着手。”这并不是喜妹穷大方,毕竟如今她娘是上门求人的,无论如何不可以空着手的。
“娘,我就不陪你去了,家里得有人看着,我也好多绣点帕子。”
她娘点了点头,摸了摸喜妹的额头,趁着天蒙蒙亮,能够看得清村子上的路,手里拿着两个烤熟的红薯就出门了。
喜妹的姥姥家住在隔着小溪村有三十里地的大山里。她娘若是脚程快一点,中午之前就能赶到姥姥家,晚上能赶回来吃完饭。
看着她的娘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之后,喜妹便勤快地打扫起了家里的猪圈与鸡圈。家里的公鸡早就宰了给她的弟弟喝汤补身子了,如今的鸡圈里只剩下两只母鸡了,还是因为母鸡会下蛋,才没有被宰了。平日里,家里这些家畜都是她的娘亲在照顾,今日她娘亲出门了,她自觉地接过了这些伙计。
待她将家畜收拾完毕之后,闷在锅里面的红薯煮稀粥也差不多好了。喜妹盛了两碗满满的都是红薯与米粒的早饭端到了她爹的屋里。一碗给了她爹,一碗待凉些以后好给弟弟喂饭。
晨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找到了屋子里面。不甚明亮却也能看得清屋里面的所有摆设了。
“爹,快吃早饭吧。”喜妹端着热腾腾的碗递给了她的爹。
她的爹一看自己的碗里有这么多的红薯与米粒,就猜到喜妹把锅里面的红薯与米粒都捞给他了。他心里很是心酸,他一个废人,哪里需要吃这么多,闺女还在长身体呢,就应该多吃点。
“去把你的碗端过来。”
喜妹不情不愿地端过了自己的碗,果然如她爹猜的那样,里面尽是些汤汤水水,这哪里能够吃饱?他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干,哪里需要吃这么好!
明明往日里家境还算好的时候,她爹顿顿都要沾点荤腥的人,如今见着这满碗的红薯粥居然觉得就是好的了。喜妹爹一把接过了喜妹的碗,拨了半碗给了喜妹。
“快吃!”他知道,若是他将碗里所有的都给喜妹,那他们两个谁也别想吃饭了,既然如此,那就一人一半吧。他爹也是心疼自家的闺女,他小闺女多可人疼啊,怎么就要跟他吃这么些苦呢?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将她嫁出去,这样,也不会被家里面给拖累了。喜妹的爹心里像是泡了苦水一样,难受的紧。
喜妹不言语,她看出了她爹的良苦用心,也不去争执,有什么好争执的,不过就是半碗红薯粥罢了。可喜妹吃着吃着眼泪却掉了下来。什么时候,家里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喜妹迷茫了,往日里,她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在这农家也是少有的娇养长大的啊。她坚强了这么久,还是败给了半碗红薯粥。
吃完了早餐,又安顿好弟弟之后,日头也升上来了,喜妹在院子里寻着个不太晒的地方开始绣起了帕子。她再迷茫,能做的也就只是绣帕子了。
喜妹的手熟练地在帕子上穿梭着,可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嘎嘎嘎~”院子外传来鸭子的叫声,喜妹飘远的思绪就这么被拉了回来。
听到鸭子叫,不知怎么的,喜妹就想起了福宝的那只大将军,也不知道大将军的蛋孵的怎样了。有没有孵出野鸡或野鸭子。想着想着,脑子里面也不知怎么的就出现了福宝那张带着小酒窝的笑脸。喜妹甩了甩脑袋,怎么想起他了?罢了罢了,收回又不知飘到哪里的思绪,喜妹再次专注于自己手上的绣帕了。
“砰砰砰!”她家紧闭的大门被人拍的哐哐作响。
“谁啊!”喜妹爹的嗓门顿时吼了出来。
喜妹走到门前,透过门缝,见家门前站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听到她爹的喊声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停下拍门。喜妹想了想,还是将门给打开了。
“你是谁?来找谁的?”喜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妇人,轻声细问。
可这妇人并没有搭腔,反倒是很挑剔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喜妹,才拖着长长的腔调开口道:“你就是王喜妹?会一手绝好绣活的那位?”
“是的,你是找我的么?”也不知怎么的,喜妹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来者不善,也是,任谁看到妇人这幅挑剔而又嫌弃的眼神都不会觉得来人是有什么好事的。自然而然的,喜妹的语气也算不上好。
这妇人尽自走进喜妹的家里,喜妹拦都拦不住,这是什么人啊,怎么一来就往别人家里面乱闯?
待这妇人走进堂屋,喜妹的爹居然拖着重伤的腿也走了出来。
喜妹惊呼:“爹,你怎么出来了,快坐下。”说着连忙扶她的爹坐下。
那妇人就这么站在堂屋里,也不坐,当然,喜妹也没有客气地给她端茶递水。
“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是镇上的杜三娘,人称杜媒婆。今天来,就是给你家的喜妹说亲的。镇上开如意绣坊的蒋掌柜看上你们家的喜妹了,意欲将喜妹纳回去给她的长子做妾。”
原来,昨日,喜妹拖着她爹从码头回来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被关注着喜妹的蒋掌柜给知道了。她本来还想走温情路线,让她的儿子将喜妹给勾回来的。可连喜妹的爹都出事了,这可不就是天赐良机么。喜妹家主事的人都倒了,不是刚好能够让她趁火打劫么?若是这个时候她再向喜妹施一点恩,喜妹可不就会对他们家死心塌地的么?所以,蒋掌柜马不停蹄地就将她的密友杜三娘给找来了,将这件事情交付给了杜三娘。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看蒋掌柜那德行就能猜测出这个杜三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杜三娘历来就是势利眼,根本看不起那些个泥腿子。所以,一听蒋掌柜的计划,她立马就觉得喜妹一家肯定会答应的,他们家都这样了,蒋掌柜能看上喜妹,喜妹一家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再一想她想将自家的小闺女说给蒋掌柜的幺子,因而便同意跑上这一趟。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情而已。再说了,喜妹到底是说给人做妾的,她心下便有高人一等的姿态。所以,免不了在见到喜妹的时候就用挑剔的眼光看着喜妹。
喜妹脸色涨的通红,这不是羞的,而是给气的。蒋掌柜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你走吧,我是不会给人做妾了。”喜妹态度强硬,心中有着怒气,连语气都变得很是恶劣。
“啧,蒋家能够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诉你,别拿乔,否则,到时候啊,吃苦的还是你自己。”杜三娘还以为喜妹这是在拿乔。毕竟,这家人都穷的叮当响了,哪里还能拥有骨气这个东西?难道不应该像一条狗一样,闻着肉腥味就围上去么?
“呸!”喜妹的爹想也不想就哫在这妇人的身上。“滚!”
“啊!”杜三娘尖叫出声,慌忙不迭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尖叫着大喊:“你们给我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总会让你不得不进蒋家的大门。”
见杜三娘跑了出去,喜妹紧绷的情绪这才缓了下来,可是听着杜三娘留下的那句话,忍不住心下惶惶。
“爹~”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爹。她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不怕啊,爹不会让你给人做妾的,只要我不同意,没人能拿你怎么样。”喜妹惶恐的心情这才被她的爹稍稍安抚了下来。只是心里沉沉的,依旧不是滋味。
若是真有一日要被逼着给人做妾,还不如就嫁给福宝,这样的念头在喜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第12章 暗做决定
日暮西山,喜妹在家门口探头望着远方的归家之路,心里面有一些焦急。她的娘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莫不是在路上耽误了?喜妹知道,她姥姥是肯定不会让她娘留宿的,所以,她娘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说不得就是路上遇到事了。
喜妹心里面有一些担心,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乡间小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她的爹心里也有些着急,身子早就往外探了不知道多少回,叹气声不绝于耳。
喜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打算叫上隔壁的姜大叔一起去路上寻寻她的娘。不过,幸运的是,就在喜妹打算去隔壁的时候,路上就出现了她娘的身影。
只是她的娘怎么走的这么慢?步路蹒跚的。喜妹心里一急,就朝着她娘的方向跑了过去。
“娘~”喜妹远远地就开始呼唤她的娘,而她的娘听到了她的叫声索性就停下了脚步,坐在原地休息了起来。不一会儿,喜妹就到了她娘的面前,只见她的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豆荚似的汗水一道道地往下|流着。最让喜妹在意的是,她娘的背上居然背着一个少女。
喜妹大吃一惊:“娘!这是谁?”
她娘摆摆手:“我们回去说。”说着又背起少女往家里走去。待回到家里,她娘将少女安置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清凉甘甜的井水这才喘过气了,而此时,喜妹的好奇已经到达了顶峰。
“娘,你去姥姥家怎么带回来一个人,她是谁,一直闭着眼,莫不是……”这被喜妹娘带回来的少女看着也就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瘦瘦小小的,面色枯黄,此时此刻紧闭着双眼,若不是还有着微弱的鼻息,还当她是具尸体呢。她娘怎么无缘无故带这么个人回来。
喜妹的爹此时也正襟危坐,很是严肃地等着喜妹娘的解释。
看着喜妹父女两这两双正经肃穆的眼神,喜妹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一想到她的娘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又忍不住鼓起勇气。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这么重大的决定。
“我回娘家以后,将家里面的事情跟你姥姥说了。”
“然后呢?”
“然后你姥姥说我们家许是犯了太岁,所以需要冲喜。”喜妹娘咬咬牙,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冲喜!”喜妹目瞪口呆,反而是喜妹的爹若有所思。
“娘,你怎么信这个,若是谁家有人生病了,都找一个人来冲喜,那还要大夫做什么?干奶奶也曾经说过,冲喜都是骗人的,你忘记干奶奶的经历了么?”
喜妹娘愣了愣,有一瞬间的失神,可又一想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生气的儿子,那一瞬间的退缩又消失无踪了。她叹了一口气,望着喜妹道:“娘怎么会忘记干娘的经历,可我有什么办法,家里没有银子了,你姥姥根本不肯借银子给我,只让我将这丫头带回来。冲喜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