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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同样脸有忧色。
宋子宁则哈哈一笑,道:“无须担心!骆冰峰是个英雄,不屑偷袭弱者,免得坠了名声。这种事嘛,只有我才会干,哈哈!”
方才说话之人跟着讪笑几声,借机下台。
李家长老皱眉道:“这圣山领域,看着着实不简单啊!若是那骆冰峰一心躲在圣山里面,恐怕还真不好办。七公子,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另一名世家长老也道:“是啊,这圣山看来非解决不可。七少,你收了我们各家这么多钱,可是说过是为了解决圣山用的。现在别告诉我们你也没办法。”
宋子宁微微一笑,道:“办法早就有了,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必要瞒着各位。你们看,那不就是解决圣山的办法吗?”
众人顺着宋子宁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一排排重炮阵地。一直到现在,还源源不断有货箱运过来,从里面拆出零件,就地组装出新的重炮。
“重炮?”
众人早就看到了这些重炮,不过都不以为然。重炮这种东西华而不实,面对强点的战兵就没什么大用,对强者更是几乎全无用处。他们以为宋子宁弄了这些重炮过来只是为了拆城防工事,心中还在嘲笑他小题大做。听潮城虽然坚固,但是防御体系和帝国与永夜的重城不可同日而语,哪用得着这么多重炮。
“就是它们。至于如何使用,等明日天明,就会知道了。”宋子宁又卖起了关子。
夜深人静,帝国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整个营地灯火通明,反而比听潮城还要耀眼夺目。不过营区内静悄悄的,战士们都在休息,养精蓄锐,等候着第二天的总攻。而城防军却是一刻也不敢大意,连夜防守,惟恐被偷袭。
天空中总是悬浮着战舰,让城防军偷袭无门,好不容易等到天明时分,帝国一方的战士精神抖擞地走出营房,而城墙上的城卫军却显出疲态。
城卫将军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一晚都没有睡好。他死盯着城下,不放过对手的一举一动,而他按在墙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旁边忽然伸过一只大手,按在他的手上,然后有人问:“怕了吗?”
城防将军转头一望,急忙站直,道:“杜将军!”
杜远微微点头,目光如电,又问了一遍:“你怕了吗?”
城防将军脸胀得通红,道:“这么多年,您何时见我怕过?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是要干什么。”
杜远向城下望了一眼,双眉微皱,随即哂道:“华而不实,怕他作甚!堆这么多重炮,想要拆城吗?哈,给他拆!”
“杜将军,恐怕……”城防将军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大地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远方的重炮阵地上腾起一团白色烟雾,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一门重炮开始试射击了。
这是校正射击,本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随着炮弹在空中划过,尖锐的啸叫隐隐传来之际,杜远的脸色突然变了。
以他接近神将的眼力,重炮炮弹可说慢如蜗牛,轨迹清晰可见。这枚炮弹射程远得出奇,高高掠过城区,落向圣山。
不及细想,杜远一声怒吼,冲天而起,如流星般拦在炮弹的轨迹上,一拳击出,将炮弹凌空击爆。
城卫将军一脸惊愕,其他将士也都满头雾水,不明白杜远为何会对一发炮弹如此在意。
听潮城外,宋子宁折扇张开,冷笑道:“拦得了一枚,难道还拦得了几百发不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原力多,还是我的炮弹多。来人,传令下去,全体重炮准备,急速三连射!”
片刻的寂静之后,惊天动地的重炮轰鸣就淹没了一切,一排排炮弹如蝗虫般越过听潮城城区,飞向圣山。
杜远脸现绝望,再度跃上天空,身上喷射出无数青色火团,刹那间遍布百米范围。重炮炮弹只要撞上火团,就会立刻爆炸。空中燃起团团火球,蔚为壮观。
但是杜远竭尽全力,也只能拦截身周百米的炮弹,可是圣山何等之大,漏过的炮弹仍是大多数。城防将军也看出不对,咆哮着命令手下出手拦截,但是那些军官虽然不怕重炮轰击,可拦截的难度比之防御何止大上一倍?众将士全力出手,也不过拦下一半,仍有半数炮弹狠狠砸在圣山上。
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杜远停在空中,看着圣山上不断腾起的烟火,脸上闪过绝望。他晃了晃,忽然一头栽向大地。刚刚的拦截,几已耗尽了他全部原力。
城防将军大惊,飞身过去,扶起杜远,叫道:“将军,将军!”
杜远睁开双眼,勉强提气,道:“他们的炮弹……还多吗?”
“这个……”城防将军不知道该不该说。
杜远双眼怒睁,喝道:“说!”
城防将军咬牙:“还有很多,非常多。”
杜远听了,双眼一阵失神,似乎全身的力气都随之而去,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扶住城防将军的肩,挣扎着站了起来,沉声道:“扶我,去,圣山。”
“那没有用!”城防将军道。
“带我去!”杜远也很坚持。
就在这时,二人脚下又微微震动,一枚重炮炮弹破空飞来,又在圣山上留下一个弹坑。
若是继续集火轰击,倒不出意外。反而是一发炮弹飞来,才显得奇怪。
浮空舰内,宋子宁吩咐道:“继续校炮,等我命令。对了,把那个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侍卫就带进来一个面色白净,颇为英俊的年轻人。他低头哈腰,见了宋子宁就欲扑倒在地,以行大礼。
宋子宁折扇轻抬,一道柔和原力托起了年轻人,道:“不用跪,我受不起。”
那年轻男子忙道:“七少您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啊?”
宋子宁不为所动,淡道:“这次你带来的情报看起来还不错,若拿下此战,许你的官职地位自会兑现。”
年轻男子大喜,道:“多谢七少栽培!”
宋子宁似是漫不经心地问:“我记得你还说过一句,这个杜远似乎和那位……夫人关系非浅?”
年轻男子忙道:“或许应该叫她小姐,据我所知,楠小姐虽然和城主相处已经有段时日,但似乎一直没有逾界。”
宋子宁双眉一扬,似是对此很感兴趣。思索片刻,又问:“听说杜远待你不薄,为何你要投奔我们呢?”
年轻男子咬牙道:“待我不薄?哼,名义上我是他的义子,但我自小就给他做牛做马,什么事不是尽心尽力。可是那老家伙就是不肯把绝学传给我,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给他儿子!这样的人,我还跟他干什么?只有七少您这样的名主,才值得我追随……”
宋子宁赶紧止住他,“好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年轻男人走了,宋子宁来回踱步,轻声自语:“没有逾界,没有逾界……”
片刻之后,宋子宁忽然停步,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明月琴心流的余孽!哼,让我知道了你的来历,你还想逃得掉吗?”
宋子宁推开舱门,大步走进指挥室,道:“传令,全部重炮准备,集火圣山,直到把炮弹打光为止!”
传令兵急忙而去,宋子宁又道:“给我准备衣甲,备枪!”
一众将士大惊,纷纷道:“七少,现在就要决战?”
宋子宁点头,道:“用不了多久,骆冰峰就会出来了。传令,战舰向前,升战旗!”
天空中的旗舰排出大团蒸汽,苍凉悠远的号声回荡在听潮城上空。听到战号,下方的营地开始沸腾,大门打开,一队队战士在战车和加挂了钢板的卡车掩护下,开始缓缓向听潮城逼近。
战号声很快就被重炮的轰鸣所淹没,无以计数的炮弹呼啸着飞入听潮城,砸向圣山。转眼之间,圣山就被浓烟和烈火所吞没,一枚枚炮弹仿如流星雨,呼啸而下。
天空中,原本悬停的战舰都缓缓启动了,好似一头头猎食的巨兽,向前压进。火线也随着战舰的移动而移上了城墙,转眼之间,听潮城的城墙就淹没在火海里。帝国正规战舰的火力之猛,也是东海前所未见,城防炮塔几乎第一时间就被摧毁,守军也被炸得毫无还手之力。
在空中,还有三艘战舰悬停未动。分别是帝室、世家联盟和宋子宁的旗舰。
世家联盟旗舰中,李家长老望着被烟火笼罩的圣山,双眉紧皱。旁边一人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这不就是在炸个荒山吗?能有什么用,还真能把山给炸塌了不成?”
章一五四 序幕
章一五四 序幕
李长老沉吟道:“如果真能把这山给炸塌了呢?”
边上一名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这样就想炸塌一座山?”
另一人若有所思,“或许这山是中空的,不然通道在哪里?”
前一名老者不以为然,“就算山是空的,也不是区区重炮能够轰得倒的。集中一处,炸个小口都很困难,别说是现在这种漫山烂炸了。”
那人也不服气,道:“若真是无用,七少干嘛费这么大力气,弄这么多重炮过来?只为好玩?”
老者哑然。他倒也不是不想反驳,只是宋子宁现在名声越来越响,早就无人敢看他笑话。名声这东西的好处,就是普通人重炮轰山,会被围观嘲笑,而七少重炮轰山,却定是别有深意。
圣山之顶,那座幽静院落依然静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如雨般落下的炮弹,以及震天的爆炸根本不存在一样。连庭院中那棵古树都一如既往地微微摇曳,好似微风扶疏,叶子都没有多落一片。
骆冰峰独坐在书房里,手中捧着一卷古书,正在专心诵读。他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杯清茶,茶水晶莹剔透,内中有一抹新绿,如同春日新发的枝芽。热气袅袅婷婷地升腾着,将若有若无的茶香送到整个书房。
窗外是末日般的景象,如同烈火流星般的炮弹一一落下,再炸起漫天尘土。不过纷飞的碎石烟尘一点都没有进入小院,甚至距离院墙还有相当距离就已消失湮灭。而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整个圣山都在震动,可小院似是暴风雨中心的孤岛,享受着与世隔绝的宁静。
骆冰峰手指修长,轻抚书页,又翻过新的一篇。就在这时,他双眉一轩,终于从古井不波的境界中走了出来。
在院外,杜远脚步蹒跚,挣扎着走来。旁边重炮爆炸的气浪时时把他掀翻在地。对于这等强者而言,重炮完全就是一件玩具,哪怕被炮弹直接砸中都不会有什么事,更不用说爆炸的余波气浪了。
杜远如此狼狈,显然是原力耗尽,油尽灯枯。
骆冰峰并未起身,而是问:“何以如此狼狈?”他的声音清亮悦耳,穿透了所有的爆炸轰鸣,直送到杜远耳边。
骆冰峰并无多少担忧,在他看来,哪怕杜远原力消耗再大,身体修炼底子也在那里,不是区区没有原力附加的重炮能够炸伤的。
杜远却不是这样从容,一听到骆冰峰的声音,立刻嘶声叫道:“城主,快,快去夫人那!”
啪的一声,骆冰峰手中古卷落地。他腾地站起,瞬间自房中消失。
书桌上,那杯清茶晃了晃,终于还是翻倒,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
骆冰峰身影闪烁,连续数次才穿过看似不大的院落,来到侧方的房间外,伸手推门,居然没有推开。
骆冰峰一怔,随即觉察到房门实际上被多道无形原力阵列重重封锁,目的就是阻止他进入。他心中骤然升起不详感觉,运起原力,伸手一推,道道原力阵列应手而溃,房门呀的一声打开。他举步而入,忽然怔住。
听潮城外,宋子宁站在前甲板上,遥遥望着笼罩在硝烟和烈火中的圣山。听潮城外墙也成一片火海,处处燃烧,浓烟滚滚。空中的战舰不断将炽热的钢铁洪流倾泄到城头,将守军牢牢压制。城下的佣兵已经接近城墙,按照帝国正规战法,此时依然要徐徐压进,依靠火力优势杀伤对手和摧毁工事,并等待双方强者接战。
不过中立之地的佣兵闲散惯了,能够把阵型战术维持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当下就有些佣兵被硝烟烈火一激,按捺不住,脱离大队,咆哮着冲上城头,和守军狠狠厮杀在一处。
有人带头,更多的人就忍耐不住,如浪潮般涌向听潮城。整个进攻阵型转眼间就面临溃散。宋子宁苦笑摇头,向着听潮城一指,道:“全面出击!”
旗舰上徐徐升起猩红的战旗,随即地面阵地上响起阵阵激昂号声,全副武装的佣兵们瞬间都两眼通红,奋勇冲杀。
原本压制城墙的战舰火力不得不向城内延伸,以避免轰到自己人。
战斗打到这个时候,听潮城的防御体系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守军被各自分割,已经难以有效抵抗。先头佣兵们已经登上城墙,与城防军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