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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种有珍贵价值的美人,吸收了她的血,再授予她我的血,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忠诚,她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安东尼露出了它的獠牙森白,眸子有着狩猎的血红和不掩饰的欲望,用咏叹调呻吟:“我的吸血鬼新娘……用这个帝国的瓦解和沉沦,铸造我们地狱的王冠与后冠,以主之名,我们将分享黑夜里的永生。”
“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杀掉这两个鲁国的神族!”
“听着,这才是我们派向这东方国度的原因。”
“与我们不同,东方的主把力量通过天命传递,种子潜伏在血脉之中,每当天命出现变革,就会有萌发。”
“我们必须杀掉它们,延缓这国度的新生。”
“并且,我们也能在这过程里分享力量——我很年轻,可我已成长成伯爵,这就是杀掉三个潜在神族的结果。”
“这是一场狩猎,而我必须获胜!”
嘟嘟嘟嘟……嘟嘟……嘟……月光寂寂,跨越山水田野,村庄城镇,裹挟着电波的信号散播。
第一百二十章狩猎(下)
已经是第四场葬礼。
夜色深黑,船头白色竖杆的灯火照射,铁青色的轮机和船锚滑轮组弦索透着工业金属气息,铭牌上洋文,保护轮机栏杆上的西式小型黄铜挂钟敲响。
一群国人围着船舷金属栏杆旁的两张木长桌,上面架起两个长跳板,安置着两个鼓鼓的白色长麻袋——或说裹尸布,两个青年的尸体就安放在上面,夜寒,血易冷,尤其是葬礼排在给那几个吸血鬼新娘的骨灰礼拜之后。
人们已没有了言语,只剩下沉默,沉默,压抑的沉默。
洋人牧师的祷告声“以父亲和儿子以及圣灵的名义”还油然在耳侧,圣水挥洒在长条红木甲板上还没有干燥,洋人男男女女的散去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远远近近看着这里……
“水葬开始。”老船长换了一身青黑色的旧军礼服,拿着朱笔在麻袋上写字,手掌苍老皱纹,黄铜袖扣在灯光下散发光晕,映衬着白色麻布,朱砂字迹的名字——杨姓某,林姓某。
片刻前还是鲜活的生命,面对外辱,挥刀而起,呐喊还在耳侧回荡着“杀洋人,复中华”而现在就化了两个冰冷的名字,人群中已有女人眼眶泛红,这里没有两个青年的亲眷,他们只是临时上船的非法乘客。
但是老船长没有透露这个信息,让人以为这是合法乘客,他自己也曾经……是这样的青年,血未冷。
船是在逆流西进,严冬冰凉的西风迎面吹来,鼓动起白色的麻袋,船头金属拍打着江水涌来的浪花,哗啦啦的水声与寒风,这时牧师挤过来,用布列艾坦语:“我可以帮两个异教徒祷告,看在他们给三位尊贵女士以安息的份上。”
“no!”柳清明冷冷拒绝,老船长也礼貌婉拒:“不必,我们会照看好我们的年轻人。”
“可是,他们死于吸血鬼的爪下,没有牧师,死后会坠入地狱……”牧师尝试说服老船长,不理解为什么拒绝主的恩惠。
这句诅咒一样的话激起了众怒,船上国人大多数是仰仗对外贸易的商人,看到牧师背后那些洋人的指指点点,不敢得罪,只是尴尬立在那里,而两个青年同伴的柳清明,推开了牧师:“我们不信你的神,也不会进你们的地狱。”
他扶着跳板一端,隔着麻袋抚摩两个同志的额,遏制住泪水低吟,音最初带着沙哑,而后逐渐地凛冽。
“二十年来,乱政也。”
“外患深矣,要害扼矣,利权夺矣,分割兆矣,民倒悬,国将亡,惟求天降英才,世出圣人!”
“无主可期,则为任侠,以伸民气。”
“神州志士今安在,虽供圣人前驱,死也无憾。”
“此时列阵前!”
歌声中,老船长摘下军帽,船员们跟着脱帽,纪伦等人都是肃穆而立,外面洋人停下来窃窃私语,异样目光看着这场异教徒的葬礼。
柳清明双眼泛红,抬起两块跳板,对着船舷外倾斜,裹尸袋就顺着滑下去,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噗掉进江水中,激荡起两个高高白色水花,就这样终结了两个为国牺牲的志士,无论他们生前多少缺点,在死后都随风而去,只留下依旧残破而没有改变的世间。
老船长神情黯然,他是老一辈的入土为安思想,做了船长也没有能改变:“可叹我们这些老家伙无能,一辈子碰壁,却要年轻人浴血生死,只能匆匆水葬,入不得土。”
“处处青山埋忠骨,何须汨罗葬忠魂。”纪伦说。
众皆动容,柳清明泪水一下涌出,他沉默了片刻,对纪伦深深鞠了个躬,转身就离开。
“等一下!”
纪伦按住肩,让小海伦将前天音乐会一笔钱拿出来,送给对方:“不用客气,洋人们那里宰来,按着给你的小册子做下去,别轻易死了。”
柳清明也不拒绝,深深看了一眼,给纪伦留了个联系的地址和记号,就一个人跳水离开。
“刚才水葬唱的是神州社的社歌!”
“或者说纲领!”
巫山霞望着一行水迹消失在山林一端,完全不认识曾经老同学了,神情震动:“虽我读过这资料,但是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我以为……我原以为只有诸候才能组织起力量。”
“没有资金,没有待遇,凶险更甚当兵吃饷。”女人感性思维让她想到更多:“他们的死,甚至没有留下名字在阵亡名单上,他们也有父母,知道自家的一个孩子死在这里么?”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纪伦注目着流水,透了一口气,良久说:“还有它的情报么?”
“资料上说,神州社和诸候基本无关,是年轻人的民间组织,尚武,宗旨据说是驱逐洋人,复兴中华……分社遍及全国,会员有一二万左右。”
人群渐渐散去,想起了些,纪伦目光霍一跳:“鲁国神族?”
刚刚查得青年身体内一点龙气……
抬首望望月光铺洒着波光粼粼的上游江面,逆流而上这一路,见得山川锦绣,展开视线望去,正是神州沉沦,江山多难,时造英雄,豪杰四起……
这片世界似曾相识,姐姐相思生活在这里,小海伦生活在这里,自己也生活在这里……教导过纪相思,姜山,海伦掌旗官,小海伦,柳清明,除姜山,肯认真学习的都有所进益,只要不夭折都前途广大。
要多少英雄才能扭转乾坤?
神族,难道就是英雄?
或者说未来种子?
自这场狩猎看来,这个世界更复杂,时间处在挽回余地较大早期,又要多少种子,才够列强黑暗生物针对狩猎?
时势造英雄,只要土壤还在,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英雄种子会不断涌出没错,但是,历史给予的时间有限。
留给华夏复兴的窗口在不断变窄,国家与民族的竞争机遇会越来越少,列强会逐渐在寰球扎下根基,一旦在各大洲土著牵制腾出手,派遣到神州这座堡垒,专门来扼杀种子的力量会越来越多。
“英雄?”
“聪明,谓之英,胆力,谓之雄。”
“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
“有此,皆族群之精华。”
“我虽受伤,不能给神州的种子留下祸端。”纪伦突捂着嘴咳嗽着,手缝里一片鲜红。
巫山小路其实默默关注着纪伦,她没有姐姐巫山霞的取舍两难,听出纪伦要帮助柳清明意思,就忍不住:“医生说过你的身体不能再用法力,动一次就会折损一点寿元……”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人生要活多久才算够?要到星桥极限的一百二十年?”
纪伦摇首说着,又咳嗽起来,小海伦沉默地递给他一张干净的白手帕,抱起小白猫跟随着,雾气在师徒两人身周弥漫而起,灵界叠加反缓解,或者说强行压制了伤势。
“可是……”巫山霞大喊:“对方是吸血鬼,会吸血修复,您受伤得不到修复,会很吃亏……”
巫山烟按住两个妹妹,让她们都别说话,让纪伦自己决定,纪伦身影落在一片雾气中,消失,这才叹了口气。
“杀谢庭树毫不迟疑,杀吸血鬼也毫不迟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呢?”
…………
嘟嘟嘟嘟……嘟嘟……嘟……
中校行在水塘岸,穿着笔挺的军服,看着反射阳光的水面陷入深思,手上只有简单的电报。
“纪伦与吸血鬼发生冲突。”
中校四十四岁,年轻时自豪的肌肉已松弛,肚腩鼓起,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自己就是专负责纪伦的项目负责人。
“将军到处有什么迷惑呢?”几分钟前,报告上去,处理文件的将军浮出奇怪的表情,似是熟悉,也似不信。
将军在问:“你确定他才十九岁?”
“以前一直在医院和基地?”
中校确定将军并不是因纪伦和吸血鬼冲突而迷惑,帝国内乱,无数人前赴后继,再多牺牲都已视之平常。
“那,将军为什么疑惑,为什么奇怪呢?”
这就是中校的迷惑。
…………
迷雾中,小海伦紧紧跟随,路消失了,树叶更浓密,野草高过了膝盖,每一步都艰难。
眼前,似乎化成了荒野,纪伦仿佛听到荒野里隐隐传来某种原始咆哮——这是我自己的幻觉?
纪伦身上覆盖着盔甲,这才看清自己手中,持的还是军刀,这军刀刀身雪亮,护手采用精金铸造而成,外镀黄铜,刀鞘刻有龙纹。
是少尉军刀。
纪伦继续前行,在浓密枝叶缝隙间隐透出光,眼前豁然开朗,小海伦与纪伦并肩站在一片悬崖上。
“啊……”
小海伦眼睛瞪大,看见的明月,这月亮大的离谱,有些妖异。
突然之间,纪伦有所明悟:“自己的追杀,真正接触到了异国的神秘力量!”
一有此悟,迷雾没有散去,反越来越浓,只是眼前山林和明月都瞬间消失,徐徐展开的,还是隔岸上熟悉的乡村。
“呵呵,我们,近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异变(上)
哗——
一片蝙蝠暗影掠过窗口,少女在床上警醒,一惊坐起,小心观察周围,房间陈设布置得堂皇华丽,又陌生。
她低首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睡衣躺在圆形大床上,顶上天窗透射下来一道月光,莫名的寒冷,就是抱紧衾被都无法抵御。
窗外是突突的小汽车熄火声音,一些脚步越过房间外面,散布到各处,唯有一个轻哼的声音在门外越来越近,而反常听不到脚步声。
她紧张地跑向窗口,一瞬间呆在那里,根本不是预想中的原本城市,而是一片悬崖,下面是月光下的江水与沙滩,夜空上月亮大的离谱,充满一种摄人心魂。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来,身穿繁复华丽的黑色风衣,带着未干涸的血迹,带着西式黑色礼帽看不清面容,直到抬首时见得英俊的洋人面孔,只是额有了皱纹,似乎是个中年男人。
在对方抬首,视线对上一瞬间,就让人感觉到一种野兽的腥红。
少女几乎要晕过去,本能一步步后退远离这个危险的陌生男子,战战兢兢:“我只是女仆,家里没钱,求求你好心放了我……发现我不见了,老爷和管家……他们会找上来。”
“他们永远找不到你了,你将与我同在。”中年男人咏叹调,绕着床走向她,脚步安静无声,抬起双手,露出精心修剪整齐指甲:“来吧,不要害怕……可能稍有点疼痛,马上就不会痛了。”
“你要撕票?”少女大惊失色,转身就向门口。
哗,蝙蝠残影掠过月光里,出了光柱瞬间化黑色风衣席卷扑下,将她扑倒在门口不到一米的地方,红色内面覆盖了少女身体……
“啊——”
少女眩晕中感觉不对:“你……好冷。”
“叫我安东尼,用你们鲁国传统,也叫夫君?我喜欢这种君宰的称呼,它让我很有成就感,提醒自己要奋斗目标……”
安东尼听见了她‘砰砰砰’的心脏,血脉泵张气息混合红色,他伸出了鲜红的舌头,舔下去:“让看看你的血甜美不甜美。”
嘶!
冲压向少女洁白体表,一瞬间穿过了皮肤表面,穿过淡黄色的脂肪层,抵达她身体内部,心跳声变得成了巨大鸣响,如行军鼓点,如战阵大鼓,如九霄雷鸣,震得整个血色空间都在颤动,在血色空间中央,一颗火热的心脏泵张输送,血液在一条条血管里纵横奔涌。
哗!
视野恢复到少女起伏胸脯,心跳剧烈到几乎要脱离胸膛。
安东尼停下****,舌收回去,红唇亲吻着少女的肌肤,顺着体表下淡青色的血脉一直上溯,搬开少女的脖子,又拂开黑色长发,让她藕段雪白颈项露出来:“只有消耗了。”
少女迷蒙:“什么?”
“多美妙啊……”安东尼态度与其说是对待鲜活的少女脖颈,不如说是对待一件无机的易碎陶瓷艺术品,他伸手抚摩着它的光滑,轻轻嗅着它的芬芳,低首亲吻着它的娇嫩,吮吸在它容易受激的表面之上留下嫣红吻痕。
就在某